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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溝隻要能動彈的都岀來了,這分豬肉的場麵跟過年一樣。
這一個村就是一個族群,這在後世隻有南方一些地方才有,現在北方也有很多,
村裡人大多是秦大寶的晚輩,知道野豬是他打回來的,都過來謝謝大寶。
十三叔,十三爺,十三太爺,把秦大寶叫得都快原地飛升了,他趕緊帶著妹妹跑了,村裡人太熱情了。
就連殺豬菜和高粱米飯,都是秦大柱送過來的,看著半盆的肥肉片子,秦大寶是真下不去口,太肥膩了,在後世誰吃這麼肥的肉啊?
可再一看家人吃得滿嘴流油,尤其是小妞妞,抓著一片大肥肉,兩個小手拽著,拚命地咬,看著就讓人有食欲。
就連三個大妹妹,都吃得狼吞虎咽,更彆說二寶和秦大軍等人了。
這一晩上,除了爺爺奶奶和秦大寶以外,其餘的人全都拉肚子了,肚子裡好久沒油水,這一下子可是清腸胃了。
秦大寶也折騰了一宿,不過是為了照顧小妞妞,現跑到鄉衛生院,買了一點治拉肚子的藥,家人吃了這才消停了下來。
隔天就是堂侄兒狗蛋定親的日子,這定親在農村跟成親就差辦酒席和入洞房,其實就是兩家相門戶。
狗蛋的爸爸秦大地死了十一年了,留下寡妻和一兒一女,秦大地的父親是老秦頭的親侄兒,還有個重要的原因,秦大地當年是為了掩護秦慶有,才被敵人殺害,所以秦慶有必須回來幫助小孫子狗蛋成親。
秦大寶是知道今天的這場定親不會成功的,不光不會成功,還差點鬨出人命,他想說岀來,卻又怕人微言輕,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秦大寶抱著小妞妞,小妞妞一點精神頭都沒有,她無力的把小腦袋放在哥哥的肩膀上,可憐兮兮的。
秦大寶心疼地輕輕拍著妹妹,他猶豫了一下,把妞妞放在炕上,親了她小臉蛋一口,給她蓋上被子,
背上槍,秦大寶來到外屋,奶奶和媽媽正在燒開水,準備貼大餅子,
秦大寶和媽媽說了聲,要到林子裡給妹妹打隻野兔,回來熬湯,
陸秀娥猶豫了一下,她總覺得自從兒子被水淹了以後,就像是突然長大了一樣,不光是人沉穩了許多,而且身上散發著一股自信的氣質。
叮囑了幾句,警告秦大寶如果再敢自己進深山,絕對會打折他一條腿,秦大寶趕緊答應,這剛重生回來不到兩天,都挨兩頓削了,他可不敢挑戰媽媽的底線。
.....
等秦大寶拎著兩隻野兔,一隻野雞從山上下來的時候,秦家溝都亂套了,他是知道怎麼回事的,也懶得看這個熱鬨,
家裡隻有奶奶和妞妞在,妞妞還是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秦大寶親了妹妹一口,就趕緊忙活給妹妹燉雞湯。
這個季節的野雞瘦得可憐,褪了毛,收拾完內臟,也就一斤多,
秦大寶會做飯,而且做得還不錯,這都是上輩子為了照顧妹妹學的。
把雞剛下鍋,他媽和二嬸老嬸嘰嘰喳喳地回來了,三個老娘們神色中滿是憤慨,可在大寶看來,就是看熱鬨不嫌事兒大。
不過在北方貓冬,老爺們老娘們就指著扯犢子說閒話打發日子呢。
陸秀娥一看兒子做飯,這可驚奇了,在她的印象裡,兒子除了吃,再就是念書,彆的啥也不乾,這突然一做飯,要不是親生的,她都以為秦大寶換了一個人呢。
秦大寶翻了個白眼,躲開二嬸老嬸擼他頭發的動作,他又不是貓,擼他乾啥?
屋裡三個妯娌你一言,我一語的跟老太太說著今天狗蛋定親的事兒,惹來老太太一陣陣驚訝。
秦大寶邊剁兔子邊撇嘴,他早知道是咋回事,不就是女方臨時變卦,還要加二十斤棒子麵彩禮嗎?
在後世這種事多了,馬上接媳婦了,娘家要加彩禮,否則新娘子不上迎親的車。
這狗血的劇情從古至今啥時候都有,早就不新鮮了。
屋裡老太太拍著大腿一頓罵"什麼玩意兒啊?不是都說好十斤棒子麵,五塊錢彩禮了嗎?怎麼想一出是一出呢?"
"就是,這彩禮都是講好的,突然加彩禮,還加那麼多,這不是耍弄人嗎?"
"娘,大嫂說的對,這女方就是獅子大開口啊,再加二十斤棒子麵,不給就不成親,以前給的也不退,這不是欺負人嗎?"
"可不是欺負人咋的?三十斤棒子麵,能娶倆媳婦了。"
"那事該咋辦呐?"老太太歎了口氣,這狗蛋媽孤兒寡母的,本想早點給兒子娶媳婦,這還一波三折,步步是坎,娶個媳婦比取經還難。
"能咋辦?我爹他們正商量的時候,女方的哥哥咬死口,必須加彩禮,狗蛋媽咋求都不好使,後來狗蛋急了,和女方的哥哥打起來了,狗蛋那麼小,被女方的哥哥給腦袋打了個口子,嘩嘩淌血。"
"哎呀媽呀!狗蛋咋樣?你大哥他們是死人呐?就讓人這麼欺負咱老秦家人?"
"狗蛋沒大事,不過我三大爺急眼了,讓大柱子把打人的扣住了,不給個說法就送公社了。"
秦大寶知道是咋回事,這女方見秦家溝生活還可以,自己兒子也要說親,就想利用姑娘大撈一筆,補上兒子說親的彩禮,
其實這也無可厚非,關鍵是事先講好的彩禮,結果一會親家要定親了,你再加碼,這太不尊重人了。
況且現在哪都缺糧,三十斤棒子麵可著實不少,這要拿到黑市上,得五六十塊錢,如今在農村誰娶媳婦兒,彩禮能出這麼多啊?
這場親鬨到現在是絕對結不成了,都打到一塊去了,還結啥呀?即使是結得成,心裡能沒疙瘩嗎?
過了一會兒秦慶有也回來了,他跟廠裡就請了兩天假,吃過中飯就得往回走,他可沒功夫管這些閒事。
秦大寶也著急回去,他得去黑市把空間裡的野物都給賣出去,這重生帶外掛人氏要是缺錢,那會讓娘家人笑掉大牙的,
二寶留在了秦家溝,這裡的玩伴太多,讓小家夥有點樂不思蜀。
爺爺和奶奶抱著小孫女,拉著大孫子舍不得讓他們走,一旁的秦慶有早就習慣了,這年頭,兒子永遠比不上孫子。
出了門,頂著寒風得走六七裡地才有公交車,秦大寶把妹妹裹在懷裡,寧可他凍著,也不會讓妹妹凍到,
這大冬天出門真的是太痛苦了,尤其是在等待公交車的時候,冷得直跺腳,大鼻涕都凍得成了冰溜子,公交車才搖搖晃晃地緩緩開過來,
正趕上下班的高峰時段,秦大寶抱著妹妹,爸爸護住媽媽,才在擁擠不堪的人堆裡熬到了家,
耳房裡,躺在燒熱的炕上,抻直了腿,秦大寶忍不住呻吟一聲,太舒服了。
他隨即進入了空間,驚喜地發現,才十幾個小時,黑土地上的莊稼和蔬菜,已經長得老高,
秦大寶在十歲之前,一直在農村生活,對種地他不陌生,按莊稼的長勢,再有兩天就能收獲了,這一發現讓他興奮地睡不著覺,
可是不眯一覺又不行,因為半夜他還要去黑市,把野豬賣了,太窮了,隻有這一條生財之道,
從空間出來,他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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