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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在京城冬天最火的運動不是跑步,而是冬泳。
彆看是寒冬臘月,可來冬泳的人挺多,位置就在頤和園南如意門的昆玉河,這可是四九城的冬泳聖地,據說這以前可是老佛爺遊玩的地方,有人還從河裡摸出過珍珠玉佩之類的寶貝,這應該才是冬泳最大的魅力。
秦大寶也很得瑟,六十七歲的人了,長年坐辦公室,皮鬆肉懈的,一身的暄肉,離休了也就閒下來了,
今天叫幾個老哥們兒一攛掇,決定也趕個時髦,要順著冰窟窿上河裡遊一圈,然後老哥幾個一起去東來順就著二鍋頭吃涮羊肉。
秦大寶是純京城人,老家就是望兒山下秦家溝的,要說他這一輩子沒啥出彩的地方,在單位也是默默無聞,不過就在做人這方麵,那是誰也挑不出毛病,知道的人都挑大拇哥。
他一輩子沒結過婚,更沒有什麼私生子,老光棍一個,不是他長得不行,也不是身體有毛病,他的工作是京城市公安局的科長,離休享受副處級待遇,這麼好的條件不結婚,原因就是要照顧酗酒的老爹和弱智的妹妹。
去年半年之中,老爹和妹妹相繼離他而去,人沒了,他的精氣神也沒了,整天窩在家裡看書,刻木頭,喝小酒,有時候一個禮拜都不出門,所以幾個老哥們兒才拉他一起來冬泳。
秦大寶脫得隻剩個藍色兒的遊泳褲頭,寒風一吹,讓他打了個冷顫,他有點後悔了,這麼大歲數出來得瑟啥,還不如躺在家裡炕頭上燜一覺得勁兒。
他轉頭看了看周圍,來冬泳的老頭不少,中間還夾雜著兩個穿著大紅泳衣的老太太,一幫老不要臉的,圍著老太太,支腿拉胯的,像極了開屏的孔雀,不過忘了那張老臉像孔雀的屁股是通紅的。
秦大寶踩在冰麵上,蹲下摸了摸冰窟窿裡的水,水溫乎乎的,一點都不冷,他懶得看彆人,和幾個老哥們兒打了個招呼,撲通一聲跳進了水裡,惹來了一幫人的叫好。
不過進了水的秦大寶是聽不見了,他使勁向下遊去,忽然,一抹亮光閃過他的眼角,
秦大寶一下子想起,據說有人從這條河裡撿到過古董寶物,莫非….
他毫不猶豫向亮光的地方紮了下去。
離的近了一看,臥操!原來是一粒珍珠,他從泥裡把珠子摳了出來,定睛一看,這竟然是一顆滴溜圓的東珠,
這東珠和普通的珍珠不同,它隻產於鬆花江、黑龍江一帶,數量極為稀少,可謂是稀世珍寶,這麼大的東珠,隻能鑲嵌在皇家的朝冠之上。
秦大寶高興得正要往回遊,卻發現東珠亮出一道白光,鑽入了他的掌心之中,緊接著一股吸力拽著秦大寶往河底衝,
秦大寶隻覺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在冰麵上等著秦大寶浮出水麵的老哥們兒,等來的隻是一條藍色兒的遊泳褲頭,急得他們趕緊報警求助,救援人員接下來十幾天的打撈,蹤跡皆無,秦大寶成了今年第一個冬泳失蹤人員,也打散了人們冬泳的熱情,於是昆玉河安靜了…
.....
等秦大寶蘇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這裡陽光普照,空氣清新,一眼望去,有一個足球場大小,
入眼除了一座四合院,就是黑土地,但是奇怪的是,看了半天,一個人都沒有,甚至除了微風拂過的聲音,彆的什麼聲音都沒有。
這種寂靜讓秦大寶恐慌了起來,他爬起來奔到四合院門前,四合院兩扇朱漆大門大敞四開的,他喊了幾聲,沒人應答,
他慢慢走進四合院,轉過垂花門就看到了一口井,這口井很是古樸,井邊都是青苔,旁邊放著打水的木桶。
秦大寶前後左右找了一圈,還是一個人都沒有,甚至都沒有人生活過的痕跡,正房,耳房,廂房裡麵空空蕩蕩的,連最基本的家俱都沒有。
秦大寶垂頭喪氣地來到井邊,用木桶打上一桶井水,他剛要低頭喝水,卻嚇了一跳。
隻見水麵倒影著一張臉,是個少年,眉目清秀,有幾分熟悉,仔細一看,竟然是自己十七八歲時候的模樣。
這一發現嚇得他倒退幾步,他低頭一看身上,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胳膊細了許多,手背上的老人斑也沒了,變得修長白嫰,再一看身上穿著灰色兒的秋衣秋褲,秋衣上印著先進生產者五個大字,還有一行小字紅星軋鋼廠。
這分明是他爸秦慶有工作的廠子發的獎品,
正驚疑間,耳邊傳來"鍋,鍋鍋"的叫聲,聲音稚嫩,但很熟悉,秦大寶一驚,想要衝出門去看看是誰,卻倏的一下從這個地方消失了,
等他緩過神來,卻發現自己躺在炕上,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棉被頭傳來的頭油味兒很熟悉,再聞了聞,暗暗罵了自己一句廢物,自己的味自己不熟悉才怪。
棉門簾一挑,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探了進來,秦大寶一見,卻如遭雷擊了一般,跳了起來,
一個小女孩笑嘻嘻地蹦了進來,這個小女孩也就是三四歲的樣子,長得眉目如畫,要不是過於瘦弱,再胖一點,那就更可愛了,小女孩的小臉蛋凍得通紅,身上穿著藍色碎花棉祆,脖子上圍著大紅色的毛線圍脖。
秦大寶的眼淚嘩的一下就下來了,他跳下炕,一把抱住了小女孩,泣不成聲,
這是他的妹妹秦妞妞小時候的模樣,真是久違了,
小妞妞有點嚇著了,拚命地給他擦眼淚。
秦大寶驀地轉頭看著屋裡的擺設,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書架,炕琴,小書桌,兩把板凳,還有牆上的掛鐘,這分明是原來他家耳房的擺設,
這間屋子他和他弟住了十多年,後來弟弟下鄉當知青,他搬去正房照顧父親,這間屋子就成了妹妹的閨房。
秦大寶的心裡泛起了一個令他難以置信的想法,他抱著妞妞湊到牆邊掛著的日曆前,
厚厚的日曆沒撕過幾頁,上麵的日期赫然是1958年1&nbp;2月28日,陰曆十一月初十,距離過年還有五十天整。
秦大寶鼻子裡重重地哼了一聲,抱著妞妞退坐在炕上,他徹底明白了,自己這是重生了,
現在是58年年底,距離媽媽病死還有三年,距離妹妹發燒打錯藥成了弱智還有四年,一切都還來得及…
妞妞抹著哥哥的眼淚,秦大寶心裡老感動了,正想在妹妹的小臉蛋上親一口,沒想到妹妹轉頭喊道"麻,窩鍋醒了!麻!窩鍋醒了!"
秦大寶嚇了一跳,這小丫頭的聲太大了,震得他耳朵嗡嗡地作響。
一陣腳步聲傳來,門簾一挑,他的老媽陸秀娥風風火火的進來,一邊扯下自己的套袖,一邊上炕裡找東西。
秦大寶這又看到他媽了,驚喜的正要撲上去抱住他媽,卻見陸秀娥從褥子底下抽出笤帚疙瘩,劈頭蓋臉地抽了過來,邊抽邊罵"小兔崽子,告訴你幾遍了,彆跟大鵬他們去河裡遊泳,這冰天雪地的,咋不凍死你呢?"
秦大寶挨了兩笤帚疙瘩,疼得鬆開妹妹,在炕上亂蹦,媽媽出手曆來沒輕沒重的。
"媽,媽,彆,彆打了,我不地了,我不地了!"
這套告饒的磕,雖然幾十年沒說了,但是已經深入秦大寶的骨髓裡了,這挨了兩下厲害的,疼得他順嘴就叫岀來了。
"小特麼兔崽子,今兒我要不給你來個狠的,你就不長記性!"
又挨了幾下狠的,把秦大寶給打哭了,老媽下手太狠了,不過這也證明自己不是在做夢。
p&nbp;:年代文寫起來不容易,需要規避的地方有很多,審核通過也很嚴格,修改再修改,有些地方稍差人意請多原諒,請對小魚寬容一些,小魚叩謝各位客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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