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正中擺著張紫檀供桌,上麵有香燭有供品,還有兩個小小的玉質人像。
在供桌前方,放了三個蒲團,都鋪著繡有金色蓮花的軟墊。
傅雲琢淡淡掃了一眼,就徑直走向了那張供桌。
他抬手落在其中一個玉質人像上,很快便有一層柔和的白光浮現。
他既不驚訝也不疑惑,隻安靜等著白光消失。
一秒......兩秒......三秒......
十秒一到,白光消失。
與此同時,還有一道深灰色虛影在供桌旁顯現。
傅雲琢一邊抬手放於另一個玉質人像上,一邊垂眸輕聲道:“我來得太晚,辛苦你們了。”
這一番話像是在自言自語,可他說完了後,那道深灰色虛影卻動了動。
緊接著,略微嘶啞的聲音響起。
“能夠為您辦事,是我們的榮幸。就是......有點可惜,我們無法看見瑤瑤長大成人了。”
傅雲琢稍一抬眸,瞥了那道虛影一眼,又沉聲說:“地府現下鬼滿為患,即使你們回歸地府,也要繼續任職一段時日,才可以排上號投胎轉世。因此,我打算將你們暫時留在人間。”
“這樣一來,你們就能多陪陪那孩子,還能防止她再受到傷害。也算,對你們從前二十多年幫忙遮掩的答謝了。”
“不過你們無法隨便現身,也無法輕易給她托夢。若非必要,就隻安安靜靜陪著她慢慢長大吧。”
那道深灰色虛影晃了晃,好似是在顫抖般。
又過了一陣,另一道深灰色虛影顯現的同時,嘶啞的聲音在房間內再次響起。
“真...真是多謝您,明明我們險些就把事情給辦砸了,可您還...還願意幫我們完成心願,給我們開恩。這般大恩大德,縱使我們此後無法投胎轉世,我們也認了啊。”
傅雲琢收回手,鳳眼向左一睨,淺淡的褐眸帶著三分冷厲。
“怪不了你們,是那人作惡多端,牽連到你們罷了。而且......”
說著說著,傅雲琢的視線落在了掛於牆麵的銅鏡上。
“而且他作為人間的我,若是連半點風雨都經不起,那豈不是在折損我的威嚴。所以你們彆想那麼多,接下來隻需好好陪著那孩子長大,平日裡再防著點邪祟入侵就行。”
話音落下,兩道深灰色的虛影齊齊晃了晃,仿佛在點頭答應。
隨後,傅雲琢從供桌上取了三炷香點燃,放於香爐之中。
在煙霧縈繞間,轉身走了出去。
一開門,就撞上個圓滾滾。
“哥哥!!!唔~”
傅雪瑤沒忍住叫了一聲,隨即捂著嘴往後退幾步。
一雙黑黝黝的眼睛裡,既有疑惑又有防備,還有幾分難以割舍的依賴。
都說小孩是最為敏感的,這話確實沒錯。
傅雪瑤雖說不出來具體原因,但就是感覺傅雲琢有點陌生。
簡單形容的話,便是她忽然間沒了隨便撒嬌賣萌的底氣。
所以她沒敢撲上前,隻瑟瑟盯著傅雲琢。
見狀,傅雲琢輕笑了一聲,蹲下來微微歪頭道:“不是跟你說過,不可以隨便來這裡嗎?瑤瑤,你很不聽話啊。”
“......是說過啦,但...但那是哥哥說的,你...你...你又不是我哥哥,我乾嘛要聽你的話!”傅雪瑤越說越理直氣壯,到最後都不覺得心虛了。
傅雲琢眯著眼,打量傅雪瑤片刻,忽而換了話題,“不聽話的小朋友,是不能見清渺的。”
“嗷嗷嗷!我米有不聽話!”傅雪瑤瞪大了眼,小小的腦瓜有點轉不過來,直接就被帶跑了,“要見仙女姐姐!你不能不讓我見仙女姐姐!如果你不讓我見仙女姐姐,那我...那我就不要認你當哥哥了!哼~我會...我會討厭你噠!”
這會兒,傅雪瑤滿心滿懷都想著要見薑清渺。
她倒不是不在乎傅雲琢,而是她認為自己應付不來。
既然傅雲琢沒法給她安全感了,那她就需要找薑清渺幫幫忙。
畢竟她隻有四歲,實在想不到那麼多。
傅雲琢雖猜到了傅雪瑤的小心思,但還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與傅雪瑤半開玩笑的談起了條件。
“隻要你能夠不鬨騰,等過幾天,我就帶你去找清渺。”
聽見這話,傅雪瑤認真點了點頭,“瑤瑤本來就不鬨騰~瑤瑤是最好的小朋友~還拿了好多小紅花!”
“嗯,行,瑤瑤厲害。”傅雲琢想伸手摸摸傅雪瑤腦袋,卻被躲開了。
他也不惱,視線下移,落在傅雪瑤抱著的一一身上,“那你先去和小紙人玩吧,我要出門一趟。”
話落,他不等傅雪瑤有所回應,就站起身鎖好門下了樓。
傅雪瑤穿著拖鞋噠噠噠追了一會兒,最終停在了樓梯的拐彎處,緊緊抱著懷裡的小紙人一一自言自語。
“哼~都沒催瑤瑤早點睡覺!果然很奇怪!一一,你也這樣覺得對不對鴨?”
一一隻縮在傅雪瑤的懷裡瑟瑟發抖,彆說是應聲了,連頭都不敢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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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傅雪瑤嘟著嘴,又抱著一一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傅家發生的這些狀況,薑清渺尚且不知情。
這會兒天色已晚,繁星於天空閃爍,一輪彎月散發著柔和的皎潔光芒。
薑清渺坐在院子裡,一邊吹著清涼晚風,一邊熬著雲懷光的藥。
同時,還用金箔紙和銀箔紙快速疊著元寶。
她想等熬完了藥,就回房間燒元寶,叫來老範或老謝問問地府情況。
當她疊了快一座元寶山時,雲懷光的藥可算是熬好了。
她從藥壺裡倒了滿滿一碗出來,待稍微放涼了些,才端去給同樣坐在不遠處享受晚風的雲懷光。
“嗯?藥好了?”
雲懷光的眼睛好了些,已經對光有所反應了。
他慢慢接過藥碗,大口大口,爽快喝完。
“哎,舒坦~”
聽見雲懷光的聲音,剛端著果盤出來的易秀蓮不禁打趣,“也就是清渺來熬藥,才能讓你一口氣喝完。以前讓你多喝點口服液,你都要賴好一陣,死活都不肯喝呢。”
“那不一樣!那些醫生開的口服液太苦了,我真喝不下去,”雲懷光咂了咂嘴又說,“還是清渺配的藥好,一點都不苦的。”
易秀蓮放下果盤,又順手接過藥碗,“中藥哪有不苦的?我看呐,你是心裡覺得甜。”
薑清渺想打字解釋,其實中藥隻要對症,喝起來確實不算苦,適口性也比彆的藥好。
可見兩人都挺開心的,她就沒有破壞這氣氛,隻點了點頭算是附和。
而後,她又陪著雲懷光曬了會兒月亮,才抱著一堆金銀元寶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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