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是大家的休息時間,所有直播間都已經關閉,也沒有鏡頭和收音麥的存在。
看薑鬱南衝著自己招手,沐婉兒猶豫幾秒,還是走了過去。
但她留了個心眼,站在離門口半米的位置,並未進入房間內。
“婉婉,你今天是不是被嚇壞了”薑鬱南注意到了沐婉兒有刻意保持距離,目光頓時一沉,不過很快半垂著眼皮遮掩了過去。
沐婉兒點點頭,回憶起鬼打牆的時候,依然覺得害怕,“是啊,我當時怎麼走都走不出去,都快嚇哭了。還好有淨”
“這個給你,”薑鬱南直接打斷了沐婉兒的話,遞去一枚晶瑩剔透的小小玉牌,“這是在玉真觀開過光的平安玉牌,很靈的。”
看著玉牌做工無比精細,用的玉料似乎也是上品。
沐婉兒哪裡敢收,連忙擺了擺手拒絕,“不用不用,這太珍貴了,薑老師你的心意我領了,但真的不用。”
“你也真是的”薑鬱南無奈扶額露出抹苦笑,“我不過是想著清渺要等明天才能幫你解決問題,出於朋友之間的關心,才把玉牌借你用一晚,你不用覺得有負擔。”
看沐婉兒還在糾結,薑鬱南再次遞上前。
“彆人不是常說,男人比女人的陽氣重嘛。這枚玉牌是我從小戴到大的,幾乎沒離過身,應該很有陽氣。你拿去用一晚,想來至少能平平安安睡個好覺。”
聽到這話,沐婉兒的內心有一瞬動搖。
薑清渺給她的平安符已經燒成灰燼了,但這段時間纏著她的鬼似乎還沒消失。
那她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之下,豈不是隨時都有可能再撞鬼。
反正隻是借用薑鬱南的玉牌一晚上,她明天早上立馬還回去,再給薑鬱南轉一筆錢當作是借用費。
嗯應該可以吧
就在沐婉兒想收下玉牌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巨大的開門聲。
她嚇得頓時往後麵退了兩步,又連忙往聲音響起的方向看。
隻見薑清渺從房間走出,二話不說就拽起她的手,然後大步往她的房間帶。
“誒誒誒,淨霄大師,”她有點疑惑地輕聲發問,“怎麼了呀你不是休息了嗎”
薑清渺等走到沐婉兒的房間門口後才鬆開手,冷冷瞥了薑鬱南的方向一眼,隨即拿出手機來飛快打起字。
【有我在這,鬼不敢來,你休息就行。】
不得不說,這番話可比玉牌讓沐婉兒安心多了,畢竟沐婉兒是見識過薑清渺本事的。
於是沐婉兒一邊拿房卡一邊小聲回“好的好的,多謝淨霄大師,那我們明天見。”
【今晚好好待在你房間,誰叫你都彆開門。】
打完這行字,薑清渺才轉過身往回走。
聽見沐婉兒的關門聲,她又默默地加快腳步。
隻在路過薑鬱南的門口時,她停下來,打了行字。
【收起你的那些心思,敢再牽連無辜的人,我必讓你笑著來哭著走。】
薑清渺特地沒有使用語音功能,隻把手機屏幕亮給了薑鬱南看。
“清渺,”薑鬱南壓低聲音,雙眼中滿是迷茫,“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就是想幫幫婉婉。”
【你不懂你們薑家借我氣運,讓薑家發達起來,讓你們每個人得利,你現在說你不懂】
薑清渺不屑地輕嗤了一聲,想起雲清暉罵薑鬱南的話,索性借用。
【彆裝了,你又不是超市裡的塑料袋,有什麼好裝的。】
薑鬱南的嘴角抽搐一瞬,隨即一臉無可奈何地說“清渺,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也沒你想的那麼壞。”
“好歹,薑家養了你十四年不是嗎俗話說,沒有生恩,也有養恩,你彆為一點不愉快跟我們鬨成這樣。”
“至於你說借用氣運,你是洪福齊天吉星高照的命格,借一點氣運不會特彆影響你的,你不要這般斤斤計較。都是一家人,你又何必呢”
“而且我們之所以會借用氣運,還不是因為玉珠的命格特殊,不存在你說的什麼發達得利。難不成,你要我們眼睜睜看著玉珠去死嗎”
【那我就該去死了嗎】
對於薑鬱南的理所當然,薑玉珠隻覺得十分可笑。
【我上輩子欠你們薑家了這輩子必須去用命償還】
【薑鬱南,你一個既得利益者,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就你這種總是喜歡道德綁架慷他人之慨的玩意兒,隻有拿工地砸牆的榔頭把你腦子砸變形才會認錯。】
【所以我不指望你認錯,我隻需要你明白一點。我現在不動你,不是因為我做不到,而是我想看你,背後還有什麼花招。】
打完最後一個字,薑清渺晃了晃手機。
她沒管薑鬱南陰沉的臉色,隻轉身走回自己房間休息。
想想明天有陰氣可吸收,她就覺得心情非常愉悅。
索性放了一缸熱水,美滋滋地泡了個澡。
與此同時。
薑鬱南關上門做了好幾次深呼吸,等心情徹底平複下來,才拿著玉牌再次開門並走出房間。
咚咚咚。
“誰啊”
溫春雪剛準備上床睡覺,就聽見了這陣敲門聲。
問完話,又聽門外傳來薑鬱南的聲音。
“雪姐,是我。我想把玉牌借給婉婉戴一天,免得她再次遇見不好的情況。”
一聽是薑鬱南,溫春雪就想去開門。
可是溫春雪還沒邁步,沐婉兒猛地搖了搖頭。
“怎麼了”溫春雪湊到沐婉兒麵前壓低聲音問,“你不是這些天總失眠嗎借小薑的玉牌戴一戴,說不定今晚能睡個安穩覺。”
沐婉兒是接連失眠多天了,黑眼圈重到化妝都蓋不住。
這對一向注重形象的她來說,是個非常難受的苦惱。
也是出於這一點,她先前才會想借用薑鬱南的玉牌。
但相比起薑鬱南,她更相信薑清渺。
所以她果斷向溫春雪小聲說“不要開門,淨霄大師叮囑了我。今晚不管誰來敲門,都千萬不能開。”
“嗯”溫春雪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隨後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你你的意思是,外麵外麵的可能不是小薑”
沐婉兒微微點頭,也對此感到害怕。
於是兩人都沒再管敲門聲,不約而同地鑽進了被窩裡,以此來獲取些安全感。
薑鬱南站在門外敲了近五分鐘,得不到任何回應,隻能冷著一張臉,快步走回房間去。
都是薑清渺,壞他的好事。
既然如此,那就彆怪他下手狠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