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使者,五丁都司。懸空大聖,霹靂轟轟。朝天五嶽,鎮定乾坤。敢有不從,令斬汝魂急急如律令”
薑清渺結束了默念,眼神瞬間變得冷厲。
趁眾人尚未反應過來,她猛地打開臥室的門。
手中的數張符紙驟然騰空,齊刷刷向著秦滿滿飛過去。
隻見正在拆玩具的秦滿滿,神色驚恐地扯過被子遮擋。
然而,毫無作用。
薑清渺所念的攝邪咒,既能祛除邪氣,又能震懾鬼祟。
再配合她親手繪製的辟邪符,占據秦滿滿身體的那個鬼魂,很快就被迫現了形,是陌生小男孩模樣,還被困在符陣之中。
而失去魂魄的秦滿滿,則是雙眼緊閉,一頭栽在床上,好似睡著一般。
“啊”玉姨看見這個場麵,著實受到巨大衝擊,“那那那究竟是什麼東西我女兒呢我女兒呢”
她之前不那麼相信薑清渺的話,是因為她曾見過清虛道長做法。
且清虛道長布下安神符後,秦滿滿沒多久就醒了過來。
哪知道
玉姨還在極力平複情緒,又看薑清渺走進了房間。
以粉色為主調的溫暖臥室內,此刻卻充斥著森冷的陰氣。
薑清渺一邊吸收陰氣,一邊快速進行著翻找。
不多時,她就掀開了公主床的床頭,在暗層中取出了個小布包。
又拿過落在羊毛地毯上的毛絨兔子,借來傅雲琢的指甲刀拆掉背部細線,從棉花裡掏出一節微微泛黃的指骨。
該找的東西都找齊了,薑清渺才用手機打字。
【這個小布包裡裝著的,是馮娟兒子和秦滿滿的頭發,還有寫上八字的紅紙。至於這一節指骨,也是馮娟兒子的。你要不信,可以去做那個什麼KFC鑒定。】
“嗯,”傅雲琢適時開口,“她的意思是DNA鑒定。”
薑清渺聽見傅雲琢的糾正,隻點了點頭繼續飛快打字。
【啊對,反正就是那個檢查,能看是不是血緣關係。如果我剛不進行乾涉的話,等馮娟兒子在秦滿滿身體裡待滿七天,馮娟就會取走布包燒掉。】
【這樣一來,瞞天過海。馮娟兒子徹底奪舍秦滿滿,以秦滿滿的身份繼續活著。而秦滿滿則是等同於死亡,再也無法回到自己身體裡,因為她已經被馮娟兒子取代了。】
聽著薑清渺的解釋,看著搜出來的證據,玉姨再也控住不住。
“啪”
馮娟的臉上落了個紅色掌印。
她又驚又怕,最終緊咬著唇,仍不肯認賬。
“夫人我當真不知道啊倘若我真居心叵測,又何必等到今天呢?過去的三年裡,我每天都能接觸到滿滿,能下手的機會可多了去了!”
“而且這位小姐說的奪舍,肯定不是簡單幾根頭發寫個八字就能完成的啊!我一個隻會照顧孩子的保姆,哪裡懂的了那麼多!”
馮娟捂著臉不停解釋,仿佛她當真是無辜的。
見狀,薑清渺懶洋洋地扯起嘴角,用手機朗讀起剛打的文字。
【奪舍這種邪術,要求奪舍者與被奪舍者的八字相似。你兒子叫馮江瀚,八字中年柱為晨土、日柱為寅木、月柱為子水、時柱為午火,其中陽性五行為土、木、火,陰性五行為水、土,和秦滿滿一樣都是缺水的命格。】
【三年前,秦滿滿隻有一歲多,你聽彆人說年齡越相近,奪舍的成功率就越高。這才等到了秦滿滿隻差一周滿五歲的時候,也就是你兒子馮江瀚死亡時的年紀,正式進行奪舍。】
【不過奪舍和換命不同,不需要被奪舍者徹底死亡,隻要過度驚嚇導致魂魄不穩就行,因此才有了秦滿滿落水一事。】
【至於你為何會懂得這些,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你有複活你兒子的心思,再找幾個歪門邪道幫忙,倒也不算是什麼難事。】
馮娟聽得大驚失色,她沒想到薑清渺會知曉這些。
這下,她是真的不知道要如何狡辯了,隻能乾巴巴地回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講什麼”
【勞資數到三,你再死鴨子嘴硬,馬上給你兒子打個魂飛魄散。】
薑清渺可不是威脅,她的耐心早就耗儘,而且她是真想給馮江瀚吃點苦頭。
她推算了一番,知曉馮江瀚在去世之後,一直作為小鬼被馮娟養著。
平日裡沒少嚇唬秦滿滿,時常在秦滿滿夢中作祟。
而馮娟想利用秦滿滿的事,馮江瀚也是知情的,甚至對此迫不及待。
在秦滿滿落水後,還是馮江瀚現身,嚇得秦滿滿丟了魂。
所以,兩人都應當受到懲罰。
“你怎麼能這樣他還是個孩子”馮娟瞬間破防了,也不再進行狡辯,“求你了,放過我兒子吧,這都是我的錯。”
“我不過是想讓我兒子多陪一陪我,你就不能看在我孤苦無依的份上,饒這一回嗎”
馮娟邊哀求邊哭泣,讓玉姨是越發憤怒。
“你的孩子是孩子,我的孩子就不是了嗎馮娟,我真沒想到你竟是這樣心思歹毒的人”
聽見玉姨的罵聲,馮娟反而更委屈。
她擦了擦眼淚,“夫人,您不懂。您有優渥的生活、愛您的丈夫、體貼的兒子、可愛的女兒,您幾乎有了我想要我羨慕的一切。我每天待在這看著您,都讓我覺得自卑難過。”
“所以您不能理解我想要兒子複活陪著,也是很正常的。但您能不能原諒我一回,同為母親,您應該懂我失去兒子的痛”
馮娟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玉姨又是一巴掌甩了過去。
“夠了馮娟,你搞清楚一點,你兒子不是我害死的,但我女兒差點就要被你害死了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原諒你”
“趙管家,叫幾個保安來把馮娟控製住我要把她送去警局,讓她知道害我女兒的代價”
罵完之後,玉姨的淚水控製不住落下。
若非薑清渺出手,她定然會被一直蒙在鼓裡,害得女兒無法回到身體中,導致真正的死亡。
她越想越自責,越想越覺得怕。
這時,她注意到了許久都未出聲的清虛道長。
在一開始她是想等傅雲琢來的,並不打算請這位清虛道長幫忙。
雖然她對玄學不感興趣,但一事不勞二主的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可架不住馮娟直接將清虛道長領上門,她當時覺得馮娟是真心為秦滿滿擔憂,這才決定先由清虛道長嘗試一番的。
如今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