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惡毒的咒罵,聽得薑清渺眉頭直皺。
再一扭頭,就看見先前還活蹦亂跳,鬨著要抓小蝴蝶的傅雪瑤,麵帶茫然愣在原地不吭聲了。
雖然傅雪瑤才四歲懂得不多,但還是能聽出那些話不好的。
她抿緊唇眨了眨眼,似乎是想忍著,可畢竟年紀小,一層水霧迅速浮現。
眼見著淚水就要溢出來了,薑清渺忽地蹲在她的麵前。
不過幾秒,一道冰冷的機械女音落下。
【走,揍他】
薑清渺的記憶力很好,更何況昨天才見過麵,所以她很快就認出了是誰在罵人。
她牽著傅雪瑤在花園快步走了一段,果然看見正被保安們架著的陳林濤。
以及,站在一旁西裝革履身形修長的傅雲琢。
“利用一個炒房失敗、炒股爆冷、連投資都搞不明白,隻能靠我父親施舍一點分紅過活的攀龍附鳳者,也配提利用”
說完,傅雲琢的麵上雖仍掛著笑,但雙眸中的狠戾越發明顯。
他微微仰頭,俯視陳林濤。
今天一早,他便給助理下了命令。
將這段時間收集好的,關於陳家違法的證據,全交給有關部門舉報。
陳家一向是仗著傅家的勢在背後為非作歹,如今傅家表明了態度,失去保護傘的陳家自然是很快受到了查封。
這不,把陳林濤逼急眼了。
先在傅氏集團總部大樓堵人,失敗後又跑來傅家莊園翻牆。
殊不知,一切都是傅雲琢計劃好的。
“非法闖入民宅,意圖傷害主人。我為自保,隻能防衛。”
傅雲琢一字一句落下,陳林濤仍然有些疑惑。
再看周圍的保安越來越多步步逼近,陳林濤終於察覺出了不對遍體生寒。
他連忙求饒,“錯了我真錯了表哥,你看在我媽的份上高抬貴手,我保證再也不會來找麻煩了”
然而傅雲琢看也不看,抬腿就向不遠處走去。
陳林濤自知完蛋了,狼狽之下又見傅雲琢抱起了傅雪瑤,便忍不住破口大罵。
“傅雲琢,你這麼狼心狗肺不念舊情,你妹妹將來一定不得好死”
“差點忘了,你妹妹就是個喪門星,把你爸媽活生生克死,肯定還會把你克”
陳林濤正覺著罵得痛快,卻忽然被人拍了下肩膀,緊接著他就出不了聲了。
他半是驚恐半是困惑地扭頭看過去,正好對上一雙如秋水般清冽的眼眸。
【既然說不來人話,那就徹底閉嘴吧,這張禁言符送你。】
【順帶一提,你這種人,死後定會被打入拔舌地獄中,遭受鐵鉗夾舌拉長慢拽的痛苦。在生前做了什麼惡,死後都是逃不掉的。】
薑清渺一邊快速打字,一邊使用語音朗讀,好讓陳林濤聽個清楚。
緊接著,她還頗為嫌惡地踹了陳林濤兩腳。
由於被貼上了禁言符,陳林濤連痛呼都不能,隻得麵容扭曲地張著嘴。
見狀,正抱著傅雪瑤的傅雲琢,眼中極快劃過了抹驚異。
而小臉布滿淚痕的傅雪瑤,則是頓時停止哭泣嗚咽道“仙女姐姐,好膩害。”
聽見這聲誇讚,薑清渺揚唇一笑,更顯明麗俏皮。
她快步跑來,捏了捏傅雪瑤肉嘟嘟的臉蛋,心中不免想。
“天庭飽滿,耳珠厚大,是有福之相。眼睛明亮圓潤,眉毛又長又濃,一生順遂無憂。”
“咦,不對。哥哥妹妹都是這樣福澤深厚的麵相,按理來說父母應長壽到老自然而亡。可為何不行不行,修為還是差點,看不清這迷霧。”
傅雲琢聽見前半段,眼底的寒意散了些。
畢竟是在誇他妹妹,他當然會感到高興。
可聽見後半段時,剛散去的寒意立馬回聚,還添了幾分陰狠。
果然,他父母的死並非意外。
他又不著痕跡地瞥了薑清渺一眼,看來對方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厲害。
說不定,他能從這得到更多線索。
他暗中給助理使了個眼神,隨即抱著傅雪瑤轉身離去。
因為有禁言符的幫助,不用擔心陳林濤的慘叫聲會過大,所以他剛邁出第一步,七八個魁梧保安就包圍了陳林濤。
一拳又一拳,一腳又一腳,都是陳林濤應得的。
幸虧小孩忘性大,傅雪瑤又被禁言符給吸引了注意力,很快就恢複如常,還像牛皮糖般黏著薑清渺不停詢問。
“仙女姐姐你剛剛用的是法術嗎”
“仙女姐姐你能不能教教瑤瑤呀”
“仙女姐姐瑤瑤用玩具換可以嗎”
擔心薑清渺應付不來,傅雲琢便輕聲開了口“瑤瑤,你是不是該去睡午覺了”
“唔好像是吧”傅雪瑤嘟起小嘴,皺著臉認真思考。
不過幾秒,她舉起手臂給傅雲琢看,又摸了摸圓滾滾的肚皮,“哥哥哥哥瑤瑤的小傷口已經好了呢中午還吃了整整一碗飯飯就就讓瑤瑤再跟仙女姐姐玩會兒嘛”
雖然傅雲琢關愛妹妹,但不是無腦寵妹狂魔。
他見傅雪瑤手腕上的傷口已結痂,便蹲下摸著對方的小腦袋溫柔道“可瑤瑤的手上還有毛毛蟲,如果不睡覺的話,毛毛蟲不會消失,難道瑤瑤喜歡毛毛蟲嗎”
話音落下,傅雪瑤果斷搖了搖頭。
最終眼裡含著不舍,被何姐抱回了房間。
隨後,傅雲琢才帶著薑清渺,前往他在二樓的書房。
“請坐,清渺大師。”
傅雲琢先鎖上門,然後為薑清渺拉開椅子,又泡了兩杯清茶。
總歸是請了薑清渺保護傅雪瑤的,如今倒也算半個自己人,所以傅雲琢遞過茶杯就開門見山。
“清渺大師,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你能否幫我算一卦,看看我父母真正的死因是什麼”
聽見這話,薑清渺直接搖了搖頭,然後拿出手機慢慢打字。
【以我目前的修為,無法透過你和你妹妹的麵相,看出具體的情況。】
【若是你真想知道的話,可以給我找些你父母常用的物品來,我先幫你推個大概。】
【還有,不用叫清渺大師,叫我清渺就行了。】
看著薑清渺打出的一行行字,傅雲琢緊皺的眉頭越發舒展。
雖然無法知曉具體情況,但能有個大概也不錯了。
隻是,他父母生前的東西都存放於彆處。
他想了想,從錢包中拿出了張小小的全家福。
“清渺,你可以先看看這張照片嗎其它的,等我過兩天拿回來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