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來到徐涓涓的房間外,房門自動打開。
屋內,穿著旗袍的中年婦人安靜的躺在床上,像是睡著了,床邊坐著的少女緊緊握著她的手。
“老婆!”老徐大驚,越過顧青音就要走過去。
“彆過來!”床邊的少女忽然開口。
老徐愣在原地,這個聲音有點耳熟,但完全不是他女兒的嗓音。他麵色大變,那隻鬼已經完全侵占了涓涓的身體!
秦鎮也反應過來,焦急的喊道:“顧大師!”
顧青音上前,眸光平靜的注視著徐涓涓。
“你是天師?”徐涓涓神色警惕中帶著幾分不屑,這幾天她見過的天師一隻手都數不過來,沒一個能打的。
顧青音沉默的打量她,最後目光落在了她的腹部。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怪不得這鬼難收,原來根本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徐涓涓下意識捂住肚子,一臉凶相,“你在看什麼!”
顧青音扯了扯唇,擺出談判的姿態,“說出你的訴求。”
徐涓涓愣了下,隨即看向老徐,直言:“我要跟他結婚。”這是她成為鬼的執念,如果這個天師不能幫她達成,她就自己來。
顧青音眨眨眼,狐疑的轉頭看向滿腦袋冒虛汗的老徐,“熟鬼啊?怪不得她不找彆人,專盯著你女兒。”
秦鎮也很意外,但隨即眼中就浮現出幾分了然,一時間神色複雜的很。
“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顧青音合理猜測。
事到如今,否認也沒有意義了,老徐苦笑著點頭,“是我的。”
顧青音又問:“你殺了她?”
“我沒有!”老徐高聲反駁,“她是意外去世的!”
“我確實在外麵養了人,但我從來沒想過跟我老婆離婚,我很愛我老婆。所以,她懷孕之後我就讓她去打掉了,還給了她一大筆錢。”
“但是她根本沒去,一直拿著錢偷偷養胎,等肚子大的瞞不住了才跟我說要把孩子生下來。”老徐麵色難看,“我當然不同意!”
“她死的那天,是想去我公司鬨,想借著彆人的嘴告訴我老婆,但是來的路上就出了車禍,當場一屍兩命。”
“我承認,聽到消息的時候,我是鬆了口氣的。”老徐著急的解釋,“但是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傷害她啊,一切都隻是意外。”
“你放屁!”徐涓涓大喊,“當初是你說的你會跟你老婆離婚,不然我一個985畢業的高材生,腦袋抽了才會給你當小三,我是奔著真愛去的,結果你他媽就是想玩玩!”
“渣男!王八蛋!我清白沒了,前途也沒了,憑什麼你還家庭幸福美滿,跟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想用錢打發我?你做夢!”
老徐也生氣了,怒吼,“要不是當初看著你懂事,你以為你能爬上我的床?這幾年我給你車給你房,結果你不知足,還妄想徐夫人的位置!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你配嗎?”
徐涓涓大概是氣狠了,猛的尖叫一聲,鬆開徐夫人的手衝向了老徐,氣勢很猛,可是剛靠近就被一道金光彈了回去。
老徐一臉譏笑,從領口勾出一個玉觀音,另一隻手捏著護身符,挑釁道:“不怕死你就來!”
徐涓涓一副要跟老徐同歸於儘的架勢,不管不顧的又衝了上去。
秦鎮在一旁看的十分著急,大喊:“老徐你躲著點啊,那是涓涓的身體啊!”
顧青音趁機繞過他們,走到了床邊,先用了一張聚陰符吸收徐夫人體內的陰氣,再用一張固魂符穩定她的三魂七魄,最後一張護身符塞到了她手裡。
等徐涓涓被打的從暴怒中清醒過來,才發現剛到手的人質就這麼沒了。
顧青音笑了,“現在該解決你的問題了,念在你也是受害者,並且還未釀成大錯,我給你兩個選擇。”她揉著手腕,好商好量的說:“是主動出來我送你去投胎,還是被我揪出來打個魂飛魄散。”
徐涓涓還沒反應,她肚子裡就冒出一層層的黑氣,在半空中凝聚出模糊的嬰兒形態,衝著顧青音的肚子俯衝過來。
這嬰鬼竟然妄想衝入顧青音的腹部,借助她的身體孕育出成熟的鬼體。
顧青音眉眼間一片冷意,“找死。”
她一巴掌對著嬰鬼扇了過去,隻聽“嘭”的一聲,嬰鬼直接炸開了,變成了純粹的陰氣向著四周逸散。
“啊!我的孩子!”徐涓涓瘋狂尖叫,雙眼充血的撲向顧青音,“我跟你拚了!”
顧青音從挎包裡掏出一方印章,對著徐涓涓的眉心蓋了下去。
下一秒,徐涓涓身體震動,一道模糊的影子從她體內被震了出來,正是那個附身的女鬼。
顧青音又從挎包裡拿出一個瓶子,瓶口對準女鬼,女鬼頓時尖叫一聲,打著璿兒的被吸入了瓶內。隨後一道黃符封口,瓶子又被隨意的放回了挎包。
“把她搬床上去。”顧青音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徐涓涓。
老徐回神正要上前,秦鎮就搶先一步把徐涓涓抱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
彆說顧青音,連老徐都有點愣住了。
顧青音眨眨眼,八卦之心蠢蠢欲動,但時機不對,她得先救人。
她走到床邊,低頭看著徐涓涓,遺憾的歎了口氣。
“怎麼了?涓涓的情況很不好嗎?”秦鎮緊張的問道。
顧青音實在忍不住了,一邊在床頭櫃上擺放朱砂毛筆等物,一邊問:“秦老板你怎麼這麼緊張,比徐老板還緊張,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涓涓的爸。”
秦鎮的麵色僵住,下意識看向老徐,卻不想老徐正眸光沉沉的盯著他。
秦鎮嚇了一跳,移開目光後連忙解釋,“顧大師說笑了,涓涓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跟老徐又是幾十年的老朋友,感情自然不一樣。”
就這麼簡單?
顧青音莫名不太信,但她見老徐一副接受解釋還十分感動的模樣,也不好再繼續問,便輕咳一聲道:“徐老板,麻煩過來在朱砂裡放點血。”
為了調配朱砂,她放了近十樣東西,最後一樣也是最重要的一樣便是至親之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