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爸?”羅銳身體滯在原地,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他隱隱就猜到這個林晨身份不太簡單,年紀輕輕就在省廳工作,調到自己的刑事小組,幾乎沒有經過任何阻礙,等於是一句話的事兒。
不僅如此,從她的見識和談吐來講,出身也不太平凡,但羅銳怎麼都沒想到她是老吳的女兒。
一個姓吳,一個姓林,這事兒鬨得,難道是私……
羅銳不敢往這方麵想,這要真是撞破老吳的家事,自己的前途堪憂啊。
林晨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點頭道:“組長,還愣著乾什麼,進來啊。”
“好……好的。”羅銳咳嗽一聲,掩飾自己的慌張。“鞋……鞋套有嗎?”
林晨從玄關的抽屜裡抽了一雙藍色的鞋套,遞給他:“老爺子在書房,正等著你呢。”
“謝謝。”羅銳心裡心裡打起鼓,他從林晨以前的聊天中得知,這老爺子喜歡古玩,早知道就該弄兩件過來。
但是,他又摸不準老爺子的秉性,萬一好心辦錯事,那自己也得倒黴。
好人,誰收你東西!
羅銳換好鞋套,進門後,就看見從對麵書房裡出來一個披著披肩的中年女人。
“小羅是吧?歡迎,歡迎。”
林晨為了怕他尷尬,趕緊解釋道:“這是我媽。”
羅銳差點開口叫一聲“媽媽好”,他趕緊改口:“阿姨,您好。”
“一表人才。”她讚歎了一聲,又瞧了瞧林晨後,微笑道:“小羅,有女朋友嗎?”
羅銳趕緊點頭:“有的。”
這話剛出口,羅銳看見對方的笑容舒張,明顯像是舒了一口氣,態度也變得熱切起來:“小羅女朋友哪裡人啊?也是做警察的嗎?”
“不是,她是師範學院的。”羅銳在心裡歎了一聲。
朱門大戶的姻親就是這樣,不是阿貓阿狗就能如人家願的。
不過,林晨也自然不是羅銳的菜,頂著這樣的人家,不知道有多壓抑。
祁同偉的遭遇,要引以為戒啊,人的性格和秉性給磨滅了,那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林晨也看出自己媽的表情,嘴角撇了撇:“組長還年輕,還沒到談婚論嫁的時候,現在以事業為重,指不定什麼時候換女朋友了呢。”
說完,她還撩了撩耳邊的碎發,挺了挺胸。
“胡說什麼,趕緊做飯去!”
“切。”林晨揮了揮鍋鏟,瞧了一眼羅銳,鼻尖聞著一股焦糊味:“啊,我的魚……”
林晨趕緊鑽進廚房,從裡麵傳來一聲尖叫:“媽,魚糊了!”
“這孩子,伱先進去吧,老爺子在書房等你呢,我一會兒給你倒茶來。”
“謝謝阿姨。”羅銳低了低頭,臉上是僵硬的笑容。
林晨的家很簡單,不是很奢華,但是牆麵上都是字畫,櫃台上也擺著古玩。
羅銳不懂這些,不過這些東西要是真的,那就……
他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四處張望。
敲了敲門,書房裡麵傳來聲兒,他輕輕扭了一下門把手,然後邁了進去。
“吳廳。”羅銳站直身體,敬禮道。
吳朝雄坐在書桌後麵,背櫃裡放滿了書,而且都是雜七雜八的,沒怎麼收拾。
這種情況,羅銳多少還是了解的,如果真是做學問的,書房不會太整齊,都是胡亂一堆,要看哪本,人總能從犄角旮旯找到,但前提是,不能讓人亂動。
但凡是看見書櫃整齊,書桌上一塵不染,那都是在裝bi犯。
書房是大佬很隱私的地方,就連家人都不允許進去,當然,要是家裡養了貓,那除外。
貓這種生物,比狗好,不會齜牙咧嘴的把你書房給拆了,而且貓還能解壓,能擼一擼。
吳朝雄照樣也不例外,懷裡蹲著一隻狸花貓,他還用手拍了拍貓屁股。
“喵嗚……”狸花貓極其享受的喵了一下,翻了翻惺忪的眼皮,又接著睡了過去。
“咱們不在單位,不要拘謹,進來坐,把門關上。”
“好的,吳廳。”羅銳轉身把門帶上。
吳朝雄已經起身,單手捧著狸花貓,坐在待客的紅木圈椅上。
書房裡都是紅木家具,因為是冬天,椅子裡也鋪著紅色的軟墊。
吳朝雄拍了拍他旁邊的椅子扶手:“坐。”
羅銳重活一世,上輩子平平無奇,普普通通,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大佬,最多就是和派出所的民警打過交道。
這一輩,自己不僅從警官學校畢業,區區兩年,也已經是刑警大隊長,而且還身處漩渦之中,他心裡不禁有些忐忑。
錢這個東西,雖然很美妙,能解決人生中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情,但華夏人,自古以來對權柄,那是刻在基因裡的。
但凡讀過書的都知道範進中舉,是何等的癡狂和瘋癲,更不用說現在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隻為了編製在手。
羅銳是刑偵出身,而且兩世為人,並沒有遇見大佬,就出現大腦缺氧和宕機的狀態。
,這可不是妄言,不信你自己琢磨琢磨,剛工作那會兒,遇見老板的垂青和畫大餅時,你當時的狀態,就能明白這事兒。
從進書房這一分鐘,吳朝雄就已經向他釋放出了好幾個信號。
不是自己人,門都不會讓你進,更何談吳朝雄還從書桌後麵走出來,還能讓你見著他擼貓的樣子?
他拍了拍旁邊椅子的扶手,這樣就已經向你表達出自己的親密了。
羅銳心裡活絡,趕緊坐下來,屁股隻沾了一點點,雙手放在膝蓋,挺胸抬頭。
雖然和吳朝雄也見過好幾次麵,但都是在公眾場合,對方說的也是場麵話。
能來家裡,照樣是說場麵話,你想和這樣的人交心?
開玩笑,說句不好聽的,他自己老婆和女兒,都不一定能看到他的內心。
吳朝雄一邊擼貓,一邊笑著問道:“工作還順利吧?”
羅銳回答:“還行,這也多虧了陸康明局長的照顧,我們沙河縣是一個窮縣,最近這些年治安好了不少,最多的是陳年積案,不過這個月月初,我們縣開展了專項行動,清理了一批陳年積案。”
羅銳心思縝密,談工作當然要誇自己的領導。
遠在千裡之外的陸康明要是聽見他此時這麼說,恨不得抱著羅銳啃一口。
吳朝雄點頭:“這事兒,我聽林晨和我講過,這個陸康明工作還算負責,也有上進心。”
羅銳笑道:“是,除此之外,楊政委後勤搞得也不錯,我們縣警犬都有兩隻了。”
彆看隻有兩隻警犬這事兒,養警犬比養警員還要昂貴,而且還不能使勁糟蹋,一線民警跑斷腿,工作24個小時,領導也隻是拍拍你的肩膀,勉勵一聲。
警犬隻能工作幾個小時,還不能給累著了,要是給警犬上強度,訓導員都沒好果子吃。
吳朝雄咧嘴笑了笑:“你們縣那隻幼犬,我可是聽說還是從臨江市抱回去的?”
羅銳摸了摸後腦勺:“是,不過這可是他們願意給的,不是我們強迫的。”
“你呀,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聞言,羅銳身體一僵,他還沒回答,吳朝雄又道:“臨江市那起拐賣孩子、以及九嶺煤礦雇傭黑工的案子,你辦的不錯。
另外就是沙河縣這起特大連環殺人案,你們跨省抓捕,最終也是把凶手給抓獲回省,這個案子先後組建了三次專案組,都是無功而返,你就用了一周時間,羅銳啊,不簡單啊。”
羅銳趕緊直起身:“這都是領導栽培的好。”
“胡扯,要不是你,沙河縣也不會是現在的局麵。”吳朝雄眯起眼:“我聽林晨說,你在沙河縣,人稱羅閻王?”
“啊?”羅銳摸了摸鼻子:“這都是大家開玩笑,給我起的綽號”
“彆在意,綽號沒什麼不好,要不咱們部委為什麼有刑偵八虎之稱,人的名,樹的影,讓犯罪分子懼怕你,這是應該的。”
“謝謝您老理解。”
接下來,羅銳和吳朝雄聊了接近一個小時,都是談工作上的事情,羅銳也是有問必答。
至於說正事,其實已經談妥了。
大佬一般都不會給任何人下承諾,說話也是拐彎抹角,什麼叫你回家等消息?開玩笑,人根本不會這麼講,能這麼講的,也不會有好事發生。
先前,吳朝雄那句“搬起石頭砸自己腳”就已經把話說明白了,如果羅銳去了臨江市,那隻警犬小毛,不就是白送給沙河縣了嗎?這就是砸自己腳了。
“走吧,咱們吃飯去。”吳朝雄站起身,把狸花貓擱在椅子裡。
羅銳擺擺手:“領導,我吃過了。”
“說你要來,林晨親自下廚,你當領導的嘗嘗下屬的廚藝,不過分。”
“呃……”
末了,吳朝雄又加了一句:“對了,林晨是隨她媽媽的姓。”
羅銳趕緊頷首,其實,他很想問一句,她出生證明上就姓林嗎?如果真是這樣,那老吳的水很深啊。
林晨也是二十好幾了,二十幾年前,難道老吳就知道自己會走上頂峰?
如若不是,那老吳背後估計還有人,之所以林晨出生就馬上改了姓氏,那就是因為背後人,給老吳撐著的。
老吳已經比祁同偉高了兩級,這海東省沒幾個人能讓他在意的了。
除非這人還在上麵?
羅銳想了想,脊背都有些發冷,什麼家庭啊這是!
林晨已經把飯菜燒好,而且還換了一身紅色的毛衣,顯得很喜慶。 羅銳還注意到,她稍稍在唇邊塗了一點口紅,先前豎著的馬尾,也在腦後挽起一個發髻,插著一根從西京市地攤上買來的古董簪子。
她笑臉盈盈的拉開椅子,呼喚道:“組長,快嘗嘗我的手藝。”
羅銳笑著點點頭,看向桌上的飯菜,清蒸翹嘴,紅燒肘子,白切雞,光溜溜的燒鵝一整盤,酒水自然沒有,桌子上隻擱著幾罐百事可樂。
羅銳不信老吳不喝酒,就他那酒槽鼻,早就已經出賣了他
飯吃完後,羅銳搶著去刷盤子,顯得特彆殷勤。
林晨和她媽不讓,但挨不過羅銳熱情,畢竟領導家裡的盤子,不是哪個都能刷的。
末了,羅銳用吸水紙擦乾手,不經意的看見廚房裡麵擺著好幾個水桶,而且桶裡都是活蹦亂跳的翹嘴,都是十來斤重的。
他越看這些魚就越眼熟。
羅銳忍不住蹲下身來,瞧見一條翹嘴的背部缺了幾塊魚鱗,另外一條魚的嘴殼子也稍稍裂開了。
“我靠,這特麼的不是廖康和魏狐狸從湖裡釣的嗎?怎麼……”
羅銳咽下一口唾沫,心裡好一陣嘀咕,說好的拿回家當年夜飯的,這兜兜轉轉,全跑進老吳的廚房來了。
這些個家夥動作比自己還快,就不知道剛才坐桌上吃的那條翹嘴,是誰送的。
陳浩這麼摳門,應該不是他,杜峰?康柏林?也沒聽說這兩個家夥攀上老吳啊。
羅銳感歎一聲,不去再想,反正這裡麵的門道多著呢,自己也不一定吃得住這些。
半個小時後,羅銳下了樓,林晨送他。
兩個人走在大院裡,周圍的環境安靜極了,沒有普通小區那樣的吵鬨聲,打罵孩子的聲音,但鳥鳴聲還能聽著。
估計是怕住在這裡的人受到打擾,所以嚴加禁止夜間喧嘩,保安也是24小時,不間斷巡邏,手持手電筒和警棍。
“組長,你沒怪我吧?”
羅銳聳了聳肩:“沒事兒,你爸還挺和藹的。”
林晨雙臂抱在胸前,撇了撇嘴:“那隻是對你。”
“我?”
“是啊,廖隊晚上過來,我爸家門都沒讓他進……”
羅銳心想果然,這些家夥心裡都藏著彎彎腸子,不過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天太冷了,彆送了,回去吧。”
林晨微微點頭,向他揮了揮手:“那明年見?”
“切,初三就要上工,還明年呢,走了。”羅銳應了一聲,走向大門。
門口的保安已經換了一茬,隻見保安亭裡麵站著不少人,手裡都提著東西,排著隊要見誰誰的。
保安自然不給進去,隻是往旁邊的架子努努嘴,並不吱聲。
架子上都貼著編號,不明白的人根本不懂啥意思,不知道對方的門牌號的,也沒主人聯係方式的,立即就變得束手無策。
羅銳有意的在原地停了幾秒,看見這些編號當中並沒有301。
見狀,羅銳心裡長出一口氣,心裡不禁為老吳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但真的要說這事兒,那誰知道呢。
……
……
半個小時後,已經是晚上十點。
羅銳開著馬自達,來到公司隔壁的餐飲街。
之所以開馬自達也是不想引起彆人注意,而且這車還是他的第一輛車,自然是有感情的。
紅光資本的剪彩儀式結束後,自然就是宴請各方的賓客,這裡二樓的中餐館,讓莫立國包場了,外人是進不來的。
宴會從晚上六點開始,一直持續到現在這個時間,門前已經看不見多少豪車,隻有一台掛著廣興市和香江雙牌照的白色豐田商務車,停在謝婉麗那輛奔馳旁邊。
那些想要見羅銳一麵的商業大佬們,求而不得,自然沒什麼好脾氣,吃飯?吃個屁!
見此,羅銳稍微顯得輕鬆了一些,什麼玩意兒商業大佬,統統都是買辦,連胡雪岩半根毛都不如。
羅銳下車,雙手插兜,剛想進門,他回頭一瞧,卻見斜對麵站著兩個人。
這兩個人穿著棉大衣,互相抽著煙,見羅銳的眼神望來,兩個人趕緊撇過臉。
羅銳心裡一凜,眼瞧著這兩人不是什麼好人。
這大過年的,為非作歹的人不少,但現在正是休假時,羅銳也懶得管。
他回過頭,快速地奔上樓。
剛到二樓就見著兩個穿著職業裝的女孩,圍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青年抽著煙。
青年胸前係著藍色領帶,頭發梳的一絲不苟,身材也挺勻稱。
他手裡夾著女士香煙,估計是喝了酒,脖子和臉都是紅的。
“韋浩宇,怎麼樣?喝醉了?”一個女人低聲笑道。
叫韋浩宇的男子聳了聳肩:“哪能啊,我以前在國外讀書的時候,參加趴體,喝的都是洋酒,白酒這點度數,啥也不是。”
“切,說的好像我們沒出過國一樣。”女人白了他一眼,隨後,她又輕笑道:“我剛瞧你對咱們莫小總有意思啊!”
另外一個女人立即道:“彆瞎說,大家都在議論咱們這家公司的幕後老板,就是小莫總的男朋友,要是讓人家聽見這話,你立馬就得被炒魷魚。”
聞言,剛說話的那女人吐了吐舌頭。
但韋浩宇卻是眉毛一挑:“我就直說了吧,我就是喜歡小莫總,這女人豪爽啊,喝酒都不帶打嗝的,而且人也漂亮,她像極了我出國前的初戀。”
“拉倒吧,還初戀,你彆惡心人。”
“真的,我就直說了,我要追求小莫總,特彆是她的小虎牙,我很喜歡!”
“你真是喝多了,咱們都是國外回來的,就是看準國內未來的金融市場,這個紅光資本剛成立,實力非常雄厚,我給你講,韋浩宇,你要是敢亂來,到時彆被炒魷魚了。”
韋浩宇打了一個隔,把煙頭扔在地上,用擦的發亮的皮鞋踩熄煙頭。“你們是為了工作,我可不是,我家裡有錢,雖然不是做投資和金融的,但是也夠我揮霍一輩子了,這個小莫總我追定了!”
羅銳巧恰聽見這三個人的談話,他走到門口,露出笑臉道:“麻煩讓一讓。”
這三剛好堵在門口,連縫隙都沒給羅銳留。
韋浩宇看了一眼近前的這個陌生人,對方穿著綠色的軍用夾克,藍色牛仔褲,腳踩一雙回力運動鞋,鞋邊還脫膠了。
“小夥子,這裡包場了,不對外營業,要吃飯你可得重新找地兒。”
這也不怪韋浩宇這麼講,畢竟在裡麵聚餐的人,哪個不是西裝領帶,一身職業套裝,這是金融人才的標配。
對於韋浩宇來說,紅光資本這麼大的投資公司,按照道理應該找一家星級的西餐廳,搞一個自助餐,賓客都是端著紅酒杯,來來回回的在人群中穿梭交際,這才對味。
就算有什麼事兒,悄悄離場一會兒,也不會有人發現。
勞什子的中餐館,七八個人一桌,想和其他人多交流幾句,也顯得很困難,聊上幾句,全都被同桌聽去了。
不過他也是在心裡腹誹,雖然滿腹牢騷,但也不敢說出口。
韋浩宇的語氣並不是不客氣,相反,還顯得稍稍有些禮貌。
羅銳也不生氣,依舊是一張笑臉:“勞駕,我不是來吃飯的,我是來找我女朋友的。”
“你女朋友?”
“是。”
韋浩宇很意外的看了一眼羅銳,站在旁邊的兩個女人也開始仔細打量他。
除了長的精神、身材高大、容貌甚偉之外,也是平平無奇嘛。
三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搜集到的信息都在心裡藏著。
羅銳的一身行頭,也就三四百塊錢不到,剛入職紅光資本公司的女職員,個個都是行業的翹楚,要不就是哪家上市公司老總的女兒。
這話是不假的,家裡沒錢,玩什麼金融,真以為都是人才啊?
見羅銳顯得寒酸,韋浩宇好心的提醒道:“你女朋友叫什麼名?我幫你叫她出來,裡麵都是我們公司的人。”
他這是起了一個好心,一方麵怕自己同事有這樣的男朋友丟臉,另一方麵,他也怕羅銳扯謊,說是男女朋友,鬼知道你是哪裡冒出來的純愛戰士。
“不用了,我進去找她就行。”羅銳蹙著眉,心裡自然有些不爽。這個寄吧以貌取人,把勞資當什麼了?
聽見這話,韋浩宇扯了扯胸前的領帶,他雙手插兜,穩穩當當的擋在門口。
“那你就進不去了。”
羅銳歎了一口氣,他搖搖頭:“行吧,我打電話叫她出來。”
說完,他掏出手機,給裡麵的莫晚秋撥了電話。
電話響的同時,羅銳的後背被人一頂,他立即轉過身去,隻見先前站在路邊的兩個男人把他擠到一邊。
羅銳抬頭一望,一雙大手把韋浩宇的臉往前推了一把,讓他打了一個趔趄。
“你特麼的誰啊!”韋浩宇罵了一聲,身體連連後退。
也恰在此時,兩個人把衣服下擺一甩,從懷裡抽出一把長槍來……
“都特麼的不準動!誰敢動,我打死誰!”
蹲廁所發的這一章,聽見隔壁同事拉稀……給我整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