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裡。
氣氛突然變得十分壓抑,羅銳心中一凜,緊盯著錢浩。
反觀錢浩,他嘴角掛起一抹笑容,身體想要後仰,但因為雙手被束縛在審訊椅裡,他隻能身體前傾,這讓他的姿勢很不舒服。
而在觀察室裡,一大堆人注視著監控視頻,神情冷峻。
楊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有些狐疑地道:“不對啊,我叫人很詳細的翻過未偵破陳年舊案,根本就沒有類似沙河縣女性被害者那樣的死法!”
趙長根沉吟道:“也有可能這個錢浩改變了犯案模式,每年的1月22這天,咱們西金市有沒有年輕女性被害?”
楊文搖頭:“趙局,這個肯定沒有。”
“那就奇怪了。”趙長根也摸不著頭腦。
但這時,審訊室裡,錢浩的聲音突然響起:“羅警官,叫西京市的警察來和我談吧。”
羅銳挑了挑眉:“沒想到,你還有保命符。”
錢浩咳嗽兩聲:“狡兔三窟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一樣,我也一樣。不過,沙河縣的三起案子,我認了。”
“那行!”羅銳叫記錄員把寫好的口供拿給他看。
等錢浩確認後,簽字按手印。
一套程序走完後,林晨收拾好了材料,她和羅銳剛打開審訊室的門,楊文和穿著警服的下屬就進來了。
雙方互相點頭,羅銳把錢浩交給了他們。
林晨去到一邊,準備通知沙河縣局,犯罪嫌疑人已經認罪,口供是法庭最重要的證據,不管錢浩耍的什麼花招,至少這個案子已經拿下來了。
羅銳前腳剛出去,後腳就進了觀察室。
楊文和一個老刑警坐在審訊椅裡,目光敏銳的盯著錢浩。
雙方沉默一陣後,楊文道:“我是西京市刑警支隊一大隊的隊長,楊文,你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講。”
錢浩舔了舔嘴,笑道:“你們應該去我店裡搜查過了吧?”
在抓捕錢浩的當時,古玩店立即就被查封了,現勘和技偵進去後,並沒有找到錢浩犯案的工具。
在押送他回市局時,羅銳就已經問出,錢浩殺死被害人所使用的刀子,藏在了他老家的一棵槐樹下麵。
當即,羅銳就已經通知了遠在千裡之外的李農,這會兒,李農正帶人去挖這把刀。
也正是因為沒查到錢浩在西京市犯過案,所以楊文等人並沒有對他施加壓力。
可這會,看見對方信誓旦旦的模樣,楊文心裡泛起了嘀咕。
不等他說話,錢浩舔了舔嘴唇,道:“楊警官,我櫃台下麵,用膠布黏住了一把黃銅鑰匙,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找到?”
楊文皺起眉頭,大腦飛速旋轉。
當時,他進過柳條巷的古玩店,進去搜查的民警,根本沒有發現這把鑰匙。
要說鑰匙,錢浩櫃台上麵放著的鑰匙有幾十把,都是各個櫃台抽屜的鑰匙,誰會注意到這個玩意。
“你到底想說什麼?”楊文盯著他,心裡很不得勁,這種被犯罪嫌疑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很不好。
錢浩咧嘴笑了笑:“我給你一個地址,濱河大街255號,從小巷子裡進去,能看見一排倉庫,27號倉庫。”
楊文下意識的身體前傾:“錢浩,不要讓我猜謎語,你到底藏著什麼,最好是老實交代!”
“我已經交代了,楊警官,你們找到東西了,我們再聊。我已經被審問了六個小時,我累了,我需要休息。”
“不行,你先交代完了再休息!”
錢浩不以為意,閉上了眼睛,做出拒不配合的態度。
楊文還想問下去,但耳機裡傳來趙長根的聲音:“彆再問了,楊文,你帶人趕緊去拿到鑰匙,去他說的地方,看看他藏著什麼東西再說。”
楊文點頭,然後叫值班民警,把錢浩送去看守所。
……
……
一個小時後,濱河大街255號。
羅銳的刑事小組開著兩輛車,也跟著楊文一行人來了。
因為搞不清楚錢浩耍的什麼花招,所以現勘、技偵、以及拆彈專家都到齊了。
這個位置,是在西京市的西郊,談不上繁華,不過閒雜人員很多。
找到錢浩所說的小巷子,一行人走進去,看見裡麵都是小型的快遞站,電動車和摩托車穿梭其中。
27號倉庫在最裡麵,有一個卷簾門。
楊文舔了舔嘴唇,把鑰匙交給全副武裝的拆彈警員:“小心一點,一定要注意安全。”
警員點頭,他接過鑰匙,和一個同伴一起上前,他把鑰匙插進鎖裡。
其他十幾個警員站在外圍,羅銳也在其中。
隨著鑰匙轉動,警員小心翼翼地把卷簾門往上一推。
什麼事兒也沒發生,隨後他繼續往上推,露出半人高的縫隙。
楊文等不及,跑上前,低頭往裡一瞧,裡麵黑乎乎的,隻是看見堆放著許多紙箱子,其他什麼也沒有。
楊文招呼幾個人上前,手持手電筒,一起鑽了進去。
“這都是什麼啊?”一個警員問道。
楊文沒有言語,等卷簾門全部拉開後,羅銳這邊的人也走了進去。
楊文道:“大家都小心點,把紙箱全都打開瞧一瞧。”
羅銳也招呼自己這邊的人去幫忙。
方永輝打開一個紙箱,從裡麵掏出一些石頭做的擺件。
“這是一尊佛像?”
林晨戴著手套,從他手裡拿過後,稍微瞥了一眼。“假的,這玩意和錢浩古玩店的東西都一樣,全是假的,忽悠遊客的。”
田光漢又摸出一串色澤鮮豔的瑪瑙,遞給林晨:“林警官,你瞅瞅這個,這玩意漂亮。”
林晨撇撇嘴:“也是假的,聚酯樹脂混合水晶石細粉和玻璃粉,配製而成的。我告訴你們,要是真瑪瑙,用玉在瑪瑙上劃一下,真的質地柔軟,劃不出痕跡;要是假的,劃出的痕跡很明顯,懂了嗎?”
方永輝在旁邊捧哏:“哎喲,林警官懂的可真多。”
“那是,我爸就喜歡這些玩意,沒少花錢。”
田光漢翻了一個白眼:“林警官果然出身不凡,喜歡收藏這些東西的,可不是什麼普通家庭。”
林晨撇撇嘴,不再言語。
一旁的楚陽道:“這就有點奇怪啊,錢浩以前在沙河縣,隻是一個農民,殺了人逃到西京市,區區幾年,他就開了一家古玩店?”
楊波道:“這些東西都是假的,開這樣的店,都是欺騙外地遊客的,應該不用投資多少錢吧?”
“盜墓。”
兩個字鑽入眾人的耳朵裡,大家撇頭一看,隻見羅銳正拿著一尊手掌大的陶俑看,這玩意灰撲撲的,像是地裡挖出來的一般。
羅銳把東西放進紙箱裡:“這是西京市,六朝古都,錢浩能開古玩店,多少跟盜墓賊沾邊。那些古玩店明麵上肯定都是賣假貨,但私下裡,估計也有賣真貨的……”
羅銳話音剛落,卻見角落裡傳來一陣嘈雜聲。
“我靠,這是假的吧?”一個聲音露出驚訝的語氣。
“肯定是假的,哪裡來的這麼大的東西。”
“不像是假的,你沒看見上麵還沾著泥土……”
聽見這話,周圍的人立即擠了上去,隻見一個瓦楞紙箱裡,放著大量的氣泡袋,而在氣泡袋上麵,擱著一尊色彩鮮豔的駿馬。
楊文戴著藍色的乳膠手套,把這尊馬輕輕地拿起來,在電筒光暈的照耀下,這尊馬惟妙惟肖,色彩豔麗,栩栩如生。
楊文不禁咽下一口唾沫,他用手指摳了摳馬腳上的泥土。
作為西京市的刑警大隊長,他也沒少接觸過盜墓大案,這玩意如果是真的,那就……
“唐三彩!”
此時,一個聲音很突兀的響起。
林晨睜大了眼睛,撇開田光榮,蹲下身,仔細的觀看起來:“這好像是真的!”
“你確定?”楊文撇頭看她。
“你看這泥土,有點像五花土,這應該是墓葬裡拿出來的。”
田光漢在一邊問道:‘什麼叫五花土?’
林晨沉吟道:“五花土就是是指挖土坑墓時,會將坑中各層顏色不同的熟土和生土挖出來,下葬後,再將這些混合土回填坑中。”
“那這東西很值錢?”
林晨瞥了他一眼:“你八輩子的收入,估計都不能買下來。”
楊文道:“如果真是這樣,這個錢浩應該是牽扯到了盜墓大案中?”
林晨點頭,拿出平板搜索了一番,然後回答道:“這尊馬在學術界被稱為奔馬俑,一般是唐朝貴族的隨葬品,價值連城,錢浩有這個東西,肯定是牽涉盜墓大案了,而且如果是從墓葬裡帶出來的,那應該不隻有這一個。”
一旁的羅銳挑了挑眉,難怪錢浩信誓旦旦的說現在帶不走他,羅銳還以為他在西京市也犯了案子,沒想到他卻牽扯進這樣的事情。
楊文不敢怠慢,放下東西,然後叫人把這間倉庫的東西,全部打包,運回市局,接著他馬上通知了趙長根,後者也趕緊聯係文物局,叫專家來鑒定。
羅銳也馬上聯係陸康明,毫無疑問,現階段,錢浩肯定是帶不回去了。
說明情況後,陸康明也得通知上麵,錢浩作為沙河縣的特大連環殺人案的凶手,不是區區沙河縣能夠做主的。
打完電話後,一行人湊到羅銳身邊。
林晨問道:“組長,咱們現在怎麼辦?”
羅銳聳了聳肩:“能怎麼辦?放假唄。”
“啊?”眾人訝然。
“看這個錢浩有恃無恐的樣子,肯定知道很多有關盜墓案的內幕,要把他押送回去,這就要看西京市局的手腕了。陸局叫我們在這裡待三天,三天後再做決定。” 田光明長出一口氣:“那敢情好,這西京市我也是第一次來,趁這個時間,咱們好好逛逛。”
楊波笑道:“我看你是嘴饞。”
“嘴饞怎麼了?比吃喝嫖賭強,是吧?”
林晨翻了一個白眼:“越說越離譜。”
這時,楊文打完電話後,來到羅銳身邊。
“羅大,情況你也知道……”
羅銳點頭:“行,我明白。”
楊文見他並不介意,心裡鬆了一口氣,然後跑去忙了。
……
……
夜裡,招待所,食堂。
兩張桌子拚在一起,十來個人圍著桌子,涮著火鍋。
丁偉一手拿油碟,一手握著筷子,吃的不亦樂乎。
他身邊的三個同事亦是如此,滿嘴都是油。
田光漢有些不滿地瞥了一眼,手裡的筷子下箸如飛,羊肉半生不熟的,也被他夾起來,放進碗裡,放不下了,他就給楊波和方永輝夾。
羅銳看的直翻白眼:“老田,羊肉片還沒好你就夾起來,要吃壞肚子的。”
田光漢一邊向對麵努努嘴,一邊小聲嘀咕:“不吃就沒有了。”
這話被丁偉聽見了,他不好意思的停下筷子,笑了笑,道:“讓你們見笑了,這幾天,我們確實是餓著了,一頓飽飯都沒吃。”
聽見這話,羅銳伸手,叫來服務員。
“羊肉片,牛肉,有什麼上什麼,全都拿過來。”
“行。”服務員答應一聲,並眨了眨眼,心裡腹誹,真特麼能吃,三十盤羊肉,二十分鐘就全給乾光了,桌麵上的蔬菜葉子都被吃了,啥都沒剩。
丁偉擺手:“羅大,可以了,我們都吃的差不多了。”
他話雖然這麼說,但三個下屬卻跟著他唱著反調,三雙筷子在湯鍋裡撈了又撈,其中一個叫竇輝的年輕小夥,夾起一塊肉渣,獻寶似的在同伴眼前炫耀了一番,然後送進嘴裡,砸吧著嘴。
丁偉老臉一紅,隻想捂眼。
“這個……我們的經費比較緊張,原本以為這趟出差都在省內,哪知道情況有變,跟著跑到西京市來了,所以上麵……”
羅銳笑道:“丁部,沒事兒,我們能理解。”
不用說,丁偉肯定是挨批了,經費也跟著縮減了。
一般來說,省內出差和省外出差,每天的經費都是不一樣的,他們四個人,四張機票錢,也夠吃半個月的,但因為工作疏忽,丁偉也不好意思張口要錢。
兩個服務員接連不斷地上肉,肉片倒進湯鍋裡,還沒等湯鍋冒泡,丁偉的筷子立即伸了進去,撈起一塊肥牛,蘸著芝麻醬,再用油碟一裹,立即送進嘴裡。
瞧他剛才說的這麼可憐,田光漢都不忍心動筷子。
刑事小組一幫人,跟著羅銳破案,陸康明經費給的很足,沒有虧待他們,而且羅銳私下也掏腰包,經常給他們加餐,所以不差這一筷子。
吃飽喝足之後,丁偉滿足的用紙巾擦了擦嘴,鬆了鬆腰上的皮帶扣。
“羅大,這個錢浩一時半會帶不走,你們是怎麼打算的?”
羅銳和陸康明晚上又通了一次電話,沙河縣這起特大連環殺人案,雖然凶手已經抓住了,但後續偵查還需要不少時間。
錢浩現在還有利用價值,西京市這邊估計給不出什麼籌碼,這還得和沙河縣那邊的公檢法協商,所以羅銳他們需要在此地待上一陣子,看看情況再說。
丁偉聽完後,內心一陣猶豫,他也是有任務在身的。
他一臉為難的道:“難道就這麼閒著?不破案了?”
羅銳道:“沙河縣是一個小縣城,最近也沒什麼命案發生,而且有李農副局在,沒什麼問題。”
丁偉抓了抓後腦勺,有些苦惱的站起身:“這個事情,我得通知一下上麵。”
羅銳點點頭,不去管他,而是自顧自的喝起茶水。
丁偉跟拍自己,他是知道的,不過現在手裡沒案子,讓他也一起晾著,也不是一個事兒。
丁偉躲在角落裡,臉色陰晴不定。
過了好一陣子,他掛掉電話,重新坐進椅子裡,露出笑臉來:“羅大,是這樣,我們四個人,本來是打算拍攝沙河縣這個案子,既然這個案子破了,我們也要不了這麼多人。
上麵的意思,我和竇輝就跟著你們了,其他兩個人,坐明天早上的飛機回去,你看怎麼樣?”
田光漢眨了眨眼,好奇道:“那出差費解決了嗎?”
“呃……”丁偉被噎了一下,笑吟吟的點頭:“這個沒問題了,能報銷。”
“那行。”羅銳自無不可,既然丁偉有任務在身,他也不好拒絕。
閒聊一陣之後,丁偉從公文包裡掏出一摞撲克牌。
田光漢眨了眨眼:“丁部,吃就算了,賭可不允許。”
“想啥呢,我沒這種不良嗜好。”丁偉把手裡的撲克牌遞給羅銳。
“這是部裡上個月統計各省的通緝要犯後,製作的撲克牌,其中有六名嫌犯還是部委督辦的案子,一共54名通緝犯,其中22名a級通緝犯,撲克牌印有嫌犯的具體信息,以及懸賞金額。”
羅銳接過後,田光漢和林晨都忍不住湊過頭去看。
田光漢咂嘴道:“我靠,還能這樣操作?”
楊波也好奇道:“看看,誰是大小王。”
羅銳索性把手裡的撲克牌,分出幾份,遞給其他人。
楚陽拿到後,第一時間就在手翻了一遍:“小王在我這兒,這人和林晨一個姓,叫林斌,籍貫是福省人,今年42歲,a級通緝要犯,懸賞金額20萬。”
田光漢瞅了一眼,看向林晨:“這不會是你哥吧?一個叫林晨,一個叫林斌,蠻契合的。”
“去你的,我家就我一個獨生女。”
丁偉在一旁解釋道:“這個林斌很厲害,在逃五年,當初是把一家人給滅了口,現在下落不明。”
“大王在我這兒。”方永輝喊了一句。
田光漢馬上擠過去,嘴裡念著:“何天祥,籍貫是川省人,今年36歲,持槍殺人,懸賞30萬人民幣。”
丁偉道:“這也是咱們部委督辦的案子,何天祥是混社會的,持槍闖進人家辦公室,把夜總會的總經理和秘書打死了,這是去年發生的案子,我們調查過出入境的記錄,何天祥應該還藏在國內。”
撲克牌彙聚了各地的重大通緝要犯,照片、身份信息和懸賞金額都印在了上麵。
羅銳把撲克牌還給丁偉,丁偉擺手:“你們拿著唄,我這還有,興許哪天你們要是抓著這些人。”
林晨道:“丁部,海東省籍的也就六個人,再說,這些嫌犯也不可能全跑到海東省來,咱們都有自己的辦案轄區,哪裡好抓人。”
“說的也是。”丁偉道。
……
……
翌日,羅銳破天荒的睡了一個懶覺。
他起床後,已經是上午十點,推開窗戶,大雪已經覆蓋了街麵,放眼望去,四處都是銀裝素裹。
近處有些不少低矮的古建築,屋簷瓦楞之間,低垂著冰棱子。
沙河縣雖然也下雪,但卻不會有這麼大的雪,最多是在地上鋪上薄薄一層,而且持續時間也不長。
羅銳深深的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腦子瞬間清醒。他把窗戶關上,返回床上和莫晚秋通了電話,簡單聊了聊。
這之後,他簡單洗漱一番,穿上衣服下樓。
屋子裡因為有暖氣,還沒感覺到冷,但一出門,冷的嚇人,隻覺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不止是他,楚陽林晨他們也都是如此,縮著脖子,不停地跺腳。
服務員端上羊肉泡沫,一行人立即開動,不是因為餓,是因為實在太冷,胃裡一片冰冷。
一碗羊肉泡沫下肚,林晨的嘴唇才稍微有點血色。
“不行,咱們得逛街去買衣服,這天太冷了,我秋褲都沒穿。”
田光漢賤兮兮的伸出腿,撩開褲腳裡麵的保暖褲:“要不我借給你穿?”
林晨蹬腿過去:“我告訴你,老田,你這是騷擾,哪天我把你送進去了,你可彆怪我。”
田光漢咂咂嘴:“年底來秦省出差,也不知道做好準備,你們這些女孩子啊,就想著身材,秋褲都不穿,這是要受寒的。”
林晨不搭理他,而是看向羅銳,用一口軟糯的夾子音道:“組長,咱們一起買衣服去?這天太冷了,你看他們……”
林晨指著楚陽、蘇明遠等人:“一個個的鼻涕泡都冒出來了。”
楚陽和蘇明遠很合適宜的吸了吸鼻子,臉色蒼白。
羅銳把碗底的湯喝完,抹了抹嘴道:“不用了,趙局剛給我打電話來,他叫後勤給我們送衣服來了。”
林晨笑道:“趙局人還挺好,那得多破費啊,這個天得穿長款羽絨服,還有高領毛衣,我要一雙長筒皮靴,這樣才暖和。”
一個小時後。
一行人穿著趙長根送來的綠色軍大衣,長款過膝,精神抖擻。
他們縮著脖子,流著鼻涕泡,雙手互插袖口,在兵馬俑的遺址前排著長隊……
林晨吸了吸鼻子,隊伍裡就她一個女的,她看了看以羅銳為首的一幫老爺們,個個露出哈士奇的表情來。
她哆嗦著嘴,埋怨道:“兵馬俑有啥好看的,還不如逛街舒服。”
田光漢哈哈一笑:“這你就不懂了,始皇帝的軍隊,是個男人都想看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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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謝……嗚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