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江區警局,一號審訊室內。
葉小天雙手放在桌麵上,心不在焉的玩弄著手指甲,對眼前的遭遇,似乎一點兒都不在乎。
審訊已經持續了一整天。
期間,葉小天好幾次暴怒,甚至做出了摔打椅子的動作。
為了安全考慮,警員們給他戴上了手銬。
這樣強烈的態度反差,除了吸DU,沒有彆的什麼原因。
技偵科的刑警們,第一時間對他做了尿檢,這家夥生拉硬拽,死活不脫褲子。
沒辦法,技偵警員隻好剪取了他的幾根頭發,拿去化驗。
結果是確鑿無疑,這人確實長期服用DU品,必須當場羈押。
葉俊青知道事情搞大了,他馬不停蹄地趕去疏通關係。
賴國慶和魏群山知道,他要是找省裡,沒多大用處。
羈押葉小天,經過上麵同意的
如果不趁早拿下他的供詞,那麼之後很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蔡曉靜作為主審官,不免感到焦急。
羅銳和陳浩回來後,看到的就是這樣膠著的狀態。
無論蔡曉靜怎麼審問,葉小天就是不開口。
時間緊迫,大家都很焦急。
觀察室裡。
賴國慶歎了一口氣:“要不,先把曉靜換下來?”
魏群山點頭同意:“那換誰?”
“我看就讓你的部下,陳浩去吧,他不是號稱青鬼嗎?”
魏群山看了一眼羅銳:“你也去!”
“我?”
“你之前審問高洋,不是有一套嗎?”
羅銳擺手:“那可不一樣,當時是特殊時刻,是為了救人!再說我也不是警察,萬一被抓到什麼把柄,肯定會連累大家的。”
魏群山堅持:“現在也是特殊時刻!沒事兒,我幫你頂著!”
隨後,他看向賴國慶:“賴局,你覺得呢?”
“我同意!”
賴國慶回答的很乾脆,這個時候,為了能快速拿下葉小天,他隻能劍走偏鋒。
他心裡門清,隻要自己點頭,到時候出了什麼意外,他肯定也跑不掉。
平時,可以搞權衡,玩謀略,但事關命案,管他個球了!
陳浩已經換好警服,隨時準備進去審訊室。
羅銳沒有製服,也不能穿彆人的警服,所以隻能穿著便衣。
賴國慶向麥克風傳遞換人的消息。
蔡曉靜聽聞,長長的舒出一口氣。
長時間拿不下,她壓力之大,簡直如坐針氈,甚至比葉小天還覺得難熬。
“先休息五分鐘!”
說完之後,她和搭檔站起身,走出審訊室。
薑興業得意的笑了笑,趁此機會,他趕緊低聲向葉小天耳邊講道:“就像我說的,你一個字都不要講,一定要冷靜。伱叔叔已經打電話給你父親了,再熬幾個小時,他們肯定放咱們出去!”
“頂你個肺啊,要你說!”
葉小天抖著腿,冷著一張臉,他吸吸鼻子,用手背摩擦了一下鼻尖。
陳浩已經站在了門外,他剛要進去,羅銳一把拉住他。
“先等等!”
“你最好是再穿件衣服!”
羅銳把一件衛衣遞給他,陳浩看了看,還是加絨的。
他疑惑道:“有這麼冷嗎?”
“一會兒就冷了!”
羅銳把借來的大衣穿上,一隻手摸向陳浩的上衣口袋,掏出一盒煙和一個塑料打火機。
等陳浩穿好之後,兩人正正臉色,推開審訊室的門……
觀察室裡。
大家看見羅銳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空調遙控器來。
十月的天,溫度剛好,穿一件短袖,正好合適。
但眾人卻看見,羅銳把空調的溫度調到了16度。
甚至還多按了幾下,如果溫度還能降低,他可能直接調到零度!
臥艸!
賴國慶和魏群山睜大了眼睛,他們從警多年,這樣的騷操作還是頭一次見。
當然,早些年,他們也用過更極端的方式,不過那都是對罪大惡極的嫌犯。
現在這個時代,已經不允許這樣做了。
賴國慶覺得這小子有些邪招,或許能讓葉小天開口。
審訊室的牆上隻掛著一台空調,似乎並不是很管用。
他瞧了瞧天花板上的幾個出風口,然後向一名下屬耳語幾句。
不多時,天花板上的兩個洞口就湧出了一股股冷氣。
還特麼能看見實質的那種!
羅銳剛坐下,皮膚就激起了雞皮疙瘩,像是一群螞蟻在爬。
薑興業和葉小天就更悲催了,兩人都穿著單衣,像是拔毛的山雞,被扔進了冰天雪地裡。
陳浩端正坐姿,剛想開口,卻看見羅銳向自己遞來了一支香煙。
從對方的眼神裡,他明白其含義。
觀察室裡的眾人便看見這樣一幕——這兩人像是好久未見的哥們,側身相對,互相點起香煙,吞雲吐霧起來。
他們也沒說話,隻是慢悠悠的抽著煙。
薑興業終於忍不住:“我說,警官,能不能把空調關了?”
陳浩瞥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啊,空調壞了。”
薑興業哪裡不知道這是警方耍的花招,他打了一個噴嚏,而後道:“那就換一間審訊室,不然我肯定起訴你們!”
羅銳眨眨眼:“沒有空餘的審訊室了,如果你覺得冷,可以去外麵找幾件衣服穿上!”
薑興業搓了搓手,打了一個冷顫。
他看向葉小天,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我出去一下,記住,你什麼都不要說。”
羅銳等他出門之後,然後趕緊走到門邊,伸手把審訊室的門反鎖了。
他坐回椅子後,一邊抽著煙,一邊把香煙盒放在桌麵上,用手指撥弄著。
羅銳看見葉小天咽了好幾口唾沫。
終於,他的癮被勾了起來。
“嘿,brother,給我來一根?”
羅銳挑挑眉,抽出一支煙,遞給他。
剛給他點火時,羅銳突然問道:“朱麗芝是你殺的嗎?”
“我是想搞死她來著!呃……”
葉小天突然愣住,隨後暴怒起來,他用戴著手銬的手腕,把羅銳手上的打火機打掉。
“撲街啊,你想套老子話!”
“不TM是你殺的,那是誰殺的?”
羅銳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然後狠狠地壓在桌麵上。
“她是不是被你玩死的?!
她的屍體在哪裡?!
你那套海景房裡DU品是不是你的?!
彆TM的以為仗著你老子牛逼,你就能全身而退!我告訴你,這是在內陸,不TM的是在香江!
殺人抵命,你就等著進監獄吧,你會踩縫紉機吧?
不會也行,隻要賣屁股,也能在裡麵活的很滋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