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我為正義代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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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話稍聊,二監對“死監區暴動”的新聞發布會開始了。

先是監獄長致詞,哀悼,對犧牲的獄警們進行緬懷祭奠。

錢歡監獄長站在發言台前,聲音低沉而沉重:

“在這次死監區暴動事件中,我們失去了許多名優秀的獄警同僚”

他的致辭經過精心打磨,每個停頓很富有感情。

旁邊拉開的投影儀上滾動播放著犧牲獄警的生平照片,配著哀婉的音樂。

下麵,鄧家佳指揮著攝像機,特寫掃過後排就座的遺屬們。

這些經過篩選的家屬們或低頭拭淚,或緊握遺照,將悲痛控製在得體的範圍內——沒有嚎啕大哭,更沒有歇斯底裡。

沒有觀眾觀眾喜聞樂見的撕比環節,對收視率不太友好,但對二監很友好。

說白了,今天到場的都是“通情達理”的,不“通情達理”的也無需悲傷,這會兒搞不好已經在下麵吃團圓飯了。

哀悼後,是對當日暴動的調查報告。

這回上去說話的就輪到馮睦了。

作為內察部部長,對監獄暴動蓋棺定論,他責無旁貸。

鏡頭前馮睦一臉斯文無害,語氣同樣悲痛:

“……經過內察部多方深入查證,本次死監區發生的暴動,實則是一場精心策劃、蓄謀已久的權力爭鬥。

原死監區監區長趙刑與輕監區監區長周唬相互勾結,共同導演了這起令人發指的事件。

他們用心之險惡、手段之歹毒,簡直令人不寒而栗。

其真實目的,是妄圖通過這場暴動,迫使監獄長引咎辭職,從而為自己謀取更高的權力和地位……”

台下記者們瞬間炸開了鍋,一片嘩然,有些是真嘩然,有些則是假嘩然。

緊接著,便是各位記者爭先恐後地提出問題。

“我是xxx台記者,請問,對於此次調查結果是否信口開河,請出示確鑿證據!”

“我是xxx台記者,涉事監區長現在身在何處?”

“我是xxx台記者,監獄方麵進行內部自查,這樣的結果恐怕難以讓大眾信服吧,二監要如何保證調查的公正性?”

記者拋出的問題看似尖銳無比,句句直指要害,實則全是捧哏,是在對答案,幫著監獄長洗白。

馮睦一一聽完記者的提問,而後翻開手裡的文件夾,向當場記者抖擻了一下裡麵厚厚一遝,內察部連續通宵爆肝審訊出的證據。

他雙手虛按示意安靜,而後佯裝憤怒的將文件拍在桌子上:

“證據,這些都是證據,這裡麵記錄了多名獄警的供詞,其中就有趙刑與周唬相互勾結、,精心策劃並買通各個環節的鐵證……”

與此同時,投影儀同步放大了文件的細節部分,屏幕上呈現出來往頻繁的通訊記錄和郵件記錄,其中“借暴動施壓”等字眼被紅圈特意標出。

然後,馮睦又衝劉易點下頭。

後者連忙敲了兩下鍵盤,投影儀上又播放出暴動前,獄警宮勞鬼鬼祟祟出入各個牢房的畫麵。

馮睦一邊緊盯著影像,一邊進行著解釋,他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蘊含著強烈的憤怒:

“……事發之後,宮勞逃離了二監,回到家中向監獄係統高層發送了一封遺書郵件,在郵件裡他極力控訴監獄長的所謂‘暴政’。

可實際上,這背後全都是陰謀算計!他不過是被趙刑和周唬當成了棄子。

然而,宮勞萬萬沒有想到,趙刑對他從來就沒有真正放心過。

事後,趙刑竟然派人去殺人滅口,並偽造成自焚的現場,可惜百密一疏,以至於最終鬨出了兩份遺書這樣的烏龍事件。”

馮睦壓下憤怒,冷聲補充道:

“趙刑和周唬這兩個人,無疑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事後,他們惡意引爆輿論,不僅向監獄係統瘋狂施壓,還收買了巡捕房的捕快陳洋,企圖乾擾內察部的調查進程,繼續往二監身上潑臟水……”

投影儀上,畫麵依次切換,出現了馬軒與陳洋之間的大額轉賬記錄,以及巡捕房出示的關於陳洋收受賄賂、被停職調查,最後畏罪自殺的結案報告。

此時,現場座位上,巡捕房的法醫白夜緩緩站了起來。

他低著頭,腳步沉重地走到台前,從馮睦手中接過話筒。

“沒錯,陳洋確實收受了賄賂。”

白夜對著攝像機流下懺悔的淚水,

“他還說服我幫他偽造宮勞的驗屍報告,並且召開案情發布會,對二監進行惡意施壓……”

白夜越說越羞愧,腦袋恨不得鑽到胸膛裡去:

“我是被利益衝昏了頭腦,被豬油蒙了心。

我必須坦白我在這件事情中犯下的罪行。發布會結束後,我就會立刻去巡捕房投案自首!”

白夜哭得泣不成聲,仿佛要這段時間積攢在內心的恐懼和悔恨都哭個乾淨。

他甚至等不到發布會結束,便匆匆離開,要去巡捕房投案自首,身後跟著一串鎂光燈的拍照。

想必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他就會以全新的身份,融入二監的大家庭了吧。

白夜離開後,接著登場的人是馬軒,整個人仿佛蒼老了十歲,製服皺巴巴地掛在消瘦的身軀上,眼窩深陷。

“我是輕監區c區分區長馬軒,給陳洋轉賬的每一筆錢都是我經手的。”

馬軒的聲音沙啞,好像好幾日未喝過水:

“我做這一切都是受周唬指使,他承諾我,扳倒監獄長後,就讓我做輕監區的監區長,我內心是不願答應的。

我是想上進沒錯,但踩著這麼多同僚的屍體,就算坐上那個位置,我也怕晚上睡不著覺。

但是,我沒想到,周唬竟然喪心病狂的派人去我家裡,綁走了我剛出生不久的孩子……”

他突然撲向最近的攝像機鏡頭,猙獰的麵孔和布滿血絲的眼睛在攝像頭上放大到駭人的程度:

“周唬,我十幾年來為你鞍前馬後,任勞任怨,你他嗎的綁我孩子,他才三個月大啊啊啊——

你踏馬就是個畜生,草泥馬,我不知道你逃到哪兒去了,但我詛咒你不得好死,死無全屍,死後……”

馬軒罵的太臟了,汙染了攝像機,被兩名獄警強行攙住帶了下去。

馮睦重新接過話筒,順著馬軒留下的話口解釋道:

“輕監區長周唬現已畏罪潛逃,下落不明。”

馮睦突然向前跨出兩步,皮鞋在地板上叩出鏗鏘的聲響。

他直視攝像機鏡頭,滿眼正氣,攝像機將他打理的一絲不苟的形象也照進了千家萬戶的直播裡。

他冷著聲音,正義凜然的給出了案情報告最後的陳述詞:

“周唬,你此刻應該正躲在某個陰暗角落看著直播吧?

我奉勸你不要抱有幻想,儘早去巡捕房投案自首,接受正義的審判與製裁。

你逃不掉的,你低頭看看,二監的同僚兄弟們都在下麵,時時刻刻盯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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