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剛剛接通，戈登就聽到了一股濃鬱的火藥味，伊琳娜說話的語氣明顯就是質問。
戈登不緊不慢地點燃了一根香煙。
他對著加密手機麥克風問道：
“怎麼了？今天這麼大的火氣？”
伊琳娜的聲音從聽筒傳出，語氣非常不好：“為什麼要更換心理谘詢診所？”
聽到這話，戈登笑了，撣了撣煙灰，說道：
“是羅伊跟你說的嗎？”
伊琳娜沒有回應，這就表示了默認。
戈登繼續說道：
“伊琳娜，咱們合作這麼久了，也算是老朋友了，在這之前，你可從來沒有過用這種語氣質問我，今天這是怎麼了？”
伊琳娜語氣逐漸變得平和：
“我就一個問題，為什麼要更換？”
戈登笑道：
“難道你對羅伊產生了感情？”
伊琳娜冷笑道：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你不了解我是什麼人嗎？”
戈登左手拿著手機，右手掐著煙，將雙腿放到了辦公桌上，斜著靠後45度躺在老板椅上，說道：
“我知道你喜歡年輕人的身子，體力好，有活力。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件事，是你想多了，我以前就跟你說過，他的身子，你隨便玩。”
伊琳娜冷漠的聲音從手機內傳出：
“那你今天這事是什麼意思？”
戈登解釋道：
“昨天晚上的事，算上羅伊，共有5名警員參與，根據規定，他們都要進行心理輔導和行政休假。
你的心理谘詢診所是乾什麼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據我所知，你平時幾乎都不在那裡，你診所的心理谘詢師甚至隻有你一個。
一個用來走賬和洗錢的診所，你希望其他人去你那裡嗎？難道還會為其他警員做心理輔導？”
伊琳娜默不作聲，沒有回應戈登的話。
戈登繼續說道：
“如果我讓他們分開前往不同的心理診所，難免會遭到質疑，我的那些手下會認為我過於偏袒和照顧羅伊，這影響很不好，所以我才通知羅伊去以前的心理谘詢診所。”
戈登的話，滴水不漏。
伊琳娜無法反駁。
但事實真就是如此嗎？
老奸巨猾的戈登比老油條還油，他早就想到了伊琳娜會打電話過問這件事。
戈登嘴角上揚，眼眸微微眯起，等待伊琳娜回應時，吸了一口萬寶路。
同樣。
伊琳娜是什麼人。
她自然不會相信戈登的這套說辭。
她心裡明鏡的，這就是戈登不想讓自己與他的人接觸過深，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為了以後的繼續合作，伊琳娜也沒有必要咄咄逼人。
正所謂色字頭上一把刀。
僅僅玩了羅伊兩次的伊琳娜自然不會滿足於此。
人生三十年，伊琳娜還從未遇到過像羅伊這麼猛的。
每次的體驗感都不一樣。
她更是察覺到了羅伊居然還會後天發育。
魁梧，高大，帥氣，強壯，強勁的體力與耐力，有趣，會撩，專業性強，這些都是伊琳娜給羅伊打上的標簽。
然而還不僅如此……
羅伊對處理屍體這方麵更具專業性，還曾經1對15，反殺了11個，這麼優秀，這麼強的男人，伊琳娜確實有心挖牆腳。
不過現在時機還尚未成熟。
“老戈登啊，老戈登，你真是個老狐狸。”伊琳娜在心裡嘀咕起來。
片刻後，伊琳娜回道：“好，那就這樣吧。”
伊琳娜掛斷了電話。
戈登將加密手機扔到了一邊，陷入了沉思。
有些話，戈登還不好直接問羅伊。
直接問會導致之前做的事露餡不說，還會讓羅伊意識到伊琳娜有問題。
他並不知道羅伊抗住了藥物加催眠的詢問，也不知道羅伊已經猜到他與伊琳娜的關係，更不知道羅伊早就開始提防他了。
戈登還以為羅伊完全被蒙在鼓裡。
之所以跟伊琳娜滾床單，完全是因為一個正常的男人，根本無法抵抗住伊琳娜美色的誘惑。
不過戈登現在開始提防伊琳娜了。
羅伊這枚棋子，他戈登是無論如何不會放手的。
沒辦法，誰讓他做事嚴謹，從未出過錯，在戈登的心裡羅伊非常的優秀。
……
……
……
羅伊這邊，還在分析。
現在他腦袋裡想的問題是，既然戈登不想讓自己與伊琳娜接觸太深，那為何上次還讓我去伊琳娜那裡做心理輔導呢？
伊琳娜的要求？
戈登無法拒絕？
現在他想明白了？
萬事皆有可能，畢竟自古人心難斷。
善變是人類的本性。
還有一個問題。
既然戈登想切割，那必然不是戈登通知的伊琳娜自己又要進行心理輔導了。
那昨天晚上的事，是誰告訴伊琳娜的呢？
羅伊眉頭微皺。
他伸出腦袋環視周遭。
辦公大廳內，電話聲不停地響起，同事們來回穿梭，手裡都在忙著自己的事。
一隊巡警離開辦公區向門外走去。
每個人看起來都是正常的。
羅伊將目光停留在了理查德的背影上，隨後又轉向了米亞，湯姆等人。
看起來都很正常。
隨著羅伊的轉頭，他的目光最終與喬納森交織在一起。
二人互相對視，喬納森對羅伊豎起大拇指。
收回目光，羅伊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
不是戈登，又會是誰？
莫非局裡有伊琳娜的眼線？
這種可能性非常大。
看來以後做事得更加小心了。
分局裡還會不會有其他清道夫？
羅伊又心生不少疑惑。
有時候，他真想說一句話。
我這一生，如履薄冰。
……
……
傍晚。
羅伊回到家，自製了晚飯。
西紅柿炒雞蛋，辣子雞，玉米蘿卜大骨湯。
【正在做菜：廚藝+1】
口味這東西，很難改變，即便他已經在這個世界生活了二十多年，他還是喜歡吃前世愛吃的那些菜。
正因羅伊愛吃東大菜，他這一世的母親在他小時候，經常為兄妹倆做家鄉菜，羅伊也很慶幸自己的母親是東大人。
吃飯完，收拾完碗筷，羅伊坐到了沙發上，他看了眼時間，安全屋那兩具女屍已經在強酸腐蝕液中浸泡了將近18個小時了。
今夜，他還要去一趟安全屋完成接下來的工作。
午夜零點一刻。
羅伊駕駛福特SUV駛離公寓地下車庫。
見羅伊的車從地下車庫開了出來，隱藏在黑暗中的黑影立馬扔掉了手中的煙，開著一台老款雪佛蘭轎車，迅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