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場區。
以觀眾們的視角來看,目前還剩餘的參賽者還剩最後三人。
羅狄與李貝特剛好分在一起,而另一隻怪物則是單身狀態。
所有的目光自然都集中在天生怪物與羅狄這位特殊的人類身上,奇怪的是,隻有畫麵卻聽不到聲音。
似乎這間屋的音頻係統被損壞了,
就在大家期待著這場終極對決時,兩人卻隻是聊天,甚至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直到房間時間還剩最後的十分鐘。
在李貝特拿出信封後,更是出現了意料之外的發展。
兩人居然都沒有拒絕,選擇合作通關。
就連姐妹會的四人都沒有想過這種情況,
哪怕是了解羅狄最深的班長,也隻是猜出羅狄大概率會選擇棄權,以此來隱藏進階後的實力。
而且,最難以理解的是【李貝特】。
羅狄作為局中人並不知道李貝特在前幾個房間的表現,她們四個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所有與李貝特待在一起的怪物,要麼主動棄權,要麼被壓倒性的力量當場殺死。
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與羅狄閒聊,甚至還在閒聊過後還繼續合作。
就在大家百思不得其解時,躺在花叢間休息的花淵給出了一個答案,“我尼瑪!這怪物該不會是看上羅狄了吧!”
看似荒誕的答案,在仔細回味後似乎還真有些道理。
班長也稍微動容,以一種略顯敵意的眼神看向監控畫麵。
這一刻,兩位少女似乎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
……
【第五間屋醫務室】
事件參與者羅狄,諾什李貝特。
信件要求「使用桌麵上的兩根注射器,當藥劑注射完成後,連接在注射器末端的檢測器會發出信號,開啟通往下個房間的門。」
兩隻很普通的透明注射器放在桌麵上,裡麵裝載著一種淡綠色的液體,
與之前羅狄伸手拿鑰匙的容器液體類似,問號結構的氣泡在液體內不定時地凝聚與破碎。
注射器末端延伸出去一根線路,直達桌麵內部,對應著所謂的檢測器。
羅狄很快便發現問題所在:
“信件內容並沒有要求我們怎麼注射,也沒有要求我們注入體內,完全可以將液體就這麼射在地麵或者找一個容器裝起來。”
李貝特卻沒有接話,
他在第一時間已經上前,拿起注射器仔細觀察起來,觀察著內部的氣泡結構,跟著便拋出另一個問題:
“羅狄,你在之前的房間有經曆過事件嗎?
我之前都是殺戮過來的,現在是第一次完成問號先生給出的合作任務。或許通關的關鍵與問號結構有關。”
“經曆過三次,
一次是進食,一次是在強腐蝕性的溶液內取鑰匙……還有就是冷庫,你已經看過了那碎在地上的冷凍手臂。”
“三次嗎!太好了,前幾次事件應該都有問號結構的出現,能不能詳細描述下,或者直接將記憶分享給我。”
“可以。”
一根灰色觸須直接從羅狄的腦門長出,李貝特沒有任何警惕,主動迎上腦袋讓觸須接入,獲取前幾關的詳細記憶。
思考了半宿,李貝特撓了撓腦袋。
“每一關所呈現的問號本身並沒有變化,無論方向,長短,線條粗細都是固定比例……顏色的不同,可能隻是用來區分不同的物質狀態。
問題出在哪裡呢?
如果我們無法弄清楚問號的本質,確實會像羅狄你估算的一樣最多撐過三個房間。
糟糕,剛剛和羅狄你聊天太久了,留給我們的思考時間不太多了,你有什麼想法嗎?”
羅狄其實早就有了一定的猜測,但他個人並不願意依據猜測去進行危險嘗試,後果太嚴重了。
“隻觀察問號本身或許看不出什麼,應該需要等到問號與我們的肉體接觸後,才能進行分析與解密。
畢竟每一關的問號在與肉體接觸後,都會以不同的方式破壞肉體。
包括內在孕育,溶解,凍傷等等……
一旦問號與肉體接觸,破壞效果也會很快顯現,這段時間,問號的本質或許就會顯露出來,留給我們感受與思考的時間很短暫。
當然,這都是我的猜測。
或許這些事件根本就是無解,隻是問號先生的能力表現而已,想要通過每間屋就必須舍棄一部分肉體。”
李貝特搖了搖頭,“不~問號先生不會設下死局的,這樣的遊戲太沒意思!
羅狄你的猜測很有道理,可以一試。
問號本身沒有區彆,需要等到與我們肉體觸碰才會顯露背後隱藏的東西。而我們隻有在肉體被破壞前的短暫時間,可以進行相關的謎題解析!
羅狄你的一條手臂都沒了,就讓我先來吧!”
時間還剩下不到五分鐘。
李貝特拿起其中一隻注射器,看著那尖銳的針頭以及上浮著問號氣泡的液體,沒有猶豫,直接注射。
而且他注射的位置居然不是手、腳這種肢體部位,
而是頭顱。
針管直接插進太陽穴,將液體注入大腦區域。
這樣的行為將羅狄都給嚇了一大跳,瞪大眼睛稍微後退了一步,甚至已經設想出對方大腦爆炸,液體飛濺的場景。
『這家夥……』
在羅狄的初印象中,對方是一位彬彬有禮的怪物,現在看來或許得添加一份名為「瘋狂」的關鍵詞。
結果雖然並不是直接爆炸,但也沒有差上多少。
金發脫落,
李貝特的整顆腦袋從內部開始腐蝕,嘴巴以上的部位徹底化作腐爛液體,以冒泡的爛肉形態滴淌滿地,構成問號的形狀。
但他本身卻沒有太大的反應,僅剩的嘴巴反倒還洋溢著笑容。
“羅狄,真的沒錯!
關鍵就在問號與肉體接觸的瞬間,秘密就藏在其中。如果能成功破譯,彆說十個房間……哪怕一百個房間都隨意通過。
不過你可彆學我注射大腦,
我隻是想著拉近大腦與問號的接觸距離,實際看來沒有這個必要。
肉體的任何部位與問號接觸都是一樣的,彆去思考疼痛,身體破壞等等問題。
專注於問號本身,在肉體遭到破壞時,去思考問號的本質,這應該就是最終關卡的真正考驗。”
“你……”
羅狄看著隻剩半個腦袋而且還在冒煙的李貝特,雖然很好奇對方的能力,但並沒有直接問出來。
通過觀察傷口大概能發現,李貝特的肉體內部似乎還藏匿著什麼,正是他不死的關鍵。
“不用在意我的傷勢,我的身體與人類不同……還剩一根針管,羅狄你試試吧。”
“行。”
羅狄拿起針管,並沒有對僅剩的左臂下手。後續闖關如果沒了手臂,很多事情做起來會相當麻煩。
對準左腿,
猛地插進小腿區域。
痛苦對羅狄來說本就無需在意,他唯一需要屏蔽的是左腿正在消失的這件事。
不再去思考這些已經發生的事情,
專注於注射液體與肉體觸碰的感覺,戲腦開始作用!讓羅狄直觀感受到問號氣泡貼在肌肉,骨骼以及血管時的感覺。
正如李貝特所言,
問號裡麵藏著什麼。
隻要能解開這個秘密,或許就能真正通關。
跟隨羅狄一同進階後的戲腦結構充分發揮著作用,甚至具象化出一個巨大的,綠色的,立體的問號。
羅狄需要做的便是撕掉問號表麵的貼紙薄膜,看清楚內部的真正結構。
然而,
他隻是剛剛利用戲腦撕掉一部分,這個過程便強行中斷。
因為液體侵蝕已經結束,羅狄的左小腿包括膝蓋全都沒了,通往下個房間的門已經開啟。
“羅狄,你還好吧?要繼續,還是棄權?”
刑具構造。
一根炙熱烙鐵棒從掌心出現,用作拐杖來支撐身體。
“繼續。”
“好!”
李貝特也顯得無比激動,這似乎是他第一次與他人合作,更是第一次與人類共同行動。他看得出這位名叫羅狄的人類,似乎在某個方麵與他有著相似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