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精饒有興致問道：“你叫我什麼？”
“女王大人，您身上的霸氣我隻在蠍子大王身上見過，小妖一見麵就被您折服。”
說好話不收費，看在對方手裡有好法寶的份上，多誇幾句當成提前投資。
“哈哈哈哈。”青蛇精笑到眼睛眯成一條縫，“這麼說，我姐姐和姐夫經常在你們麵前提起我？”
譚文傑搖頭：“從山中逃出來以後，大王和夫人每日享樂，不過小妖在聽聞女王大人白手起家以後，心中敬佩，立誌要成為您這樣的妖怪。”
“哼。”
青蛇精嘴角勾起。
死都死了，她懶得再計較，而且眼前蜈蚣精說話她愛聽。
一旁的鱷魚統領：“？”
不是，你小子來時路上不是木頭疙瘩不愛說話嗎，現在怎麼如此會拍馬屁。
撓頭不解，再撓還是不解。
青蛇精又問道：“我姐姐她是怎麼死的？”
“回女王大人，有一個神仙從天而降，用天雷劈死了夫人，小妖心想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便和蛤蟆統領結伴來尋您，沒想到還是被那神仙劈了一雷。”譚文傑歎氣，“可憐我那蛤蟆老兄啊，竟然為了我的安全，主動擋雷。”
“這麼說前段時間的天雷是劈的我姐姐？早就和她說好好修煉，她偏要興風作浪，先被壓了近萬年，好不容易逃出來卻又被天雷劈死。”
報仇？青蛇精想都沒想過，她是妖怪，總不能上天找神仙的麻煩吧。
真的出來混都知道，天上的神仙殺一個就會跳出來一群，她雖然有些本事卻不會傻的去送死。
況且她若真想幫忙，幾千年前她就該動手挖山將金蛇夫人放出來了。
沒有那多嘴的蛤蟆精活著過來，沒聽到葫蘆娃和七心丹消息的青蛇精，對自己姐姐和姐夫的消息完全失去了興趣。
青蛇精又問：“隻有你們兩個逃出來？”
“是。”
“你在姐姐和姐夫身邊做什麼？”
“回女王大人，小妖是蜈蚣統領。”
青蛇精仔細打量他，“既然你之前是統領，肯定不能虧待你，便也封你個蜈蚣統領。”
“多謝女王大人！”
青蛇精擺擺手說道：“鱷魚統領，剩下的事交給你了。”
“是，大王。”
帶著譚文傑離開時，鱷魚統領沒忍住看了譚文傑好幾眼，它清楚自家大王是賞罰分明的性格，還是第一次因為幾句話就讓新來的成為統領。
“蜈蚣統領，你以後負責率領一路小妖。”
“工作內容呢？”譚文傑問道。
“什麼叫工作內容？”鱷魚統領撓頭。
“就是平時做些什麼。”
“該做什麼做什麼啊，大王有命令了就奉命行事。”
“大王沒命令呢？”
“沒命令就該做什麼做什麼。”
譚文傑：“……”
看著鱷魚統領，他似乎看到了曾經的蜈蚣統領，一定特彆怕腦子磨損所以平時舍不得用，跟新的一樣。
跟著鱷魚統領走了一圈後，對方離開，因為譚文傑的問題太多，偶爾回答幾個問題還行，一直回答問題很累。
恰好一個豪豬統領走來。
“去外麵打獵。”它指揮著，“跟我來。”
烏泱泱衝出去一片，幾乎都是食肉類妖怪，食草動物待在原地。
譚文傑對著旁邊一隻兔子精招招手。
“統領大人，您找我？”
“剛才那是怎麼回事？”譚文傑指了指大批離去的小妖們。
“平時統領們想要吃活食，便可以呼喊小妖出去。”兔子精解答道。
“哪個統領管理哪些妖怪？”譚文傑問道。
“我們都聽大王的。”
“你們平時除了修煉還做什麼？”
“發呆，找東西吃。”
譚文傑大腦急速轉動，這是一個完全圍繞青蛇精構建的勢力，沒有任何的行動和規章製度。
管理混亂，這怎麼行！
譚文傑看著眼神清澈呆滯的食草妖怪們。
必須要改革。
還好他以前在《僵屍》世界搞過傳銷，這些小妖雖然身上有邪氣但腦子可沒鬼那麼聰明。
5天時間過去。
夜晚。
譚文傑站在月下山巔，舉起拳頭高呼：“我們修煉是為了什麼？我們從普通動物修煉到現在，是運氣是機會也是努力。”
看著依舊呆滯清澈的食草小妖們，他情緒高漲，語氣激昂。
“你們願意還像以前那樣四處躲藏，被狼和老虎捕獵嗎？”
有小妖已經下意識搖頭。
“就在幾個月以前，我和你們一樣，但現在我是蜈蚣統領！”他指著自己，“而在幾個月之後，你們將和我一樣，給自己一個機會，聽懂掌聲！”
“啪啪！”下方一隻兔子精抬手拍掌。
其他妖怪從眾跟著一起拍，最後掌聲連綿不絕。
“那麼，蜈蚣統領，我們該怎麼辦？”
“這是一個好問題。”譚文傑點頭。
沒有實際產品，但問題不大，他賣的……不對，他教導的是理念。
“我是蜈蚣統領，直屬大王，也就是說我隻在大王一人之下，你們明不明白？”
“明白！”這次有了回應。
“所以，隻要你們有誰能夠拉到足夠多誌同道合的小妖加入，我就可以將自己手裡的權力分派給你們，拉到10個小妖加入自己，你就是小鑽風，拉到1000個小妖，你就是大鑽風！”譚文傑再次拿出了早有人總結過的公式。
拉人頭，他不僅要人，還要小妖們四處搜刮天材地寶當手續費。
又過去了一個月。
青蛇精那邊沒消息，聽他手底下的一個負責伺候青蛇精的小鑽風女妖說，青蛇精在閉關。
平時青蛇精便以閉關為主，煉丹為輔。
雖然譚文傑沒想故意搞滲透，但現在的情況是青蛇精的侍女都加入了他的隊伍，全都被那個侍女妖怪發展成了自己的下線。
又過去一個月。
小鑽風和大鑽風的規則漏洞百出，譚文傑就沒想著好好布置，隨時都有可能爆雷，但就是有一大群小妖搶破頭，一個拉一個，幾乎除了統領級彆外的所有小妖都加入了進來。
就像平時負責乾苦力活修為又低的老鼠妖，因為兄弟姐妹非常多，將整個鼠族妖怪都拉進來，於是它一躍成為大鑽風之一，平時呼來喝去威風八麵。
想要維持這套規則還有一個最基本的條件，實力夠強，能壓製一切。
除此之外就是上課，成功學刺激小妖，讓它們相信不用努力修煉，也不用提高實力，隻要拉人頭把其他人都拽進這條規則中，它們就可以成為大鑽風，享受兩人之下，萬妖之上的美好生活。
也有妖怪對譚文傑不爽，正是那些妖怪統領。
平時隨便差遣的小妖如今不是小鑽風就是大鑽風，亦或者隻聽小鑽風的，搞得它們誰都命令不了。
“這還不簡單？”
看見來興師問罪的妖怪統領們，譚文傑拿出了身份牌子，上麵寫著：總鑽風。
總鑽風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收到從小妖到小鑽風到大鑽風的上供分成。
躺著都有的賺，而且什麼也不用做。
有統領來分權力了，沒有小妖不高興，反而大家歡呼。
因為這意味著他們可以通過不停拉人頭，也成為總鑽風，相當於和同齡級彆平起平坐啊！
現在他在本地一呼百應。
青蛇精的動向每天都有人主動向他彙報，甚至青蛇精的法寶錦囊的位置，以及三妖四怪的位置。
“葫蘆娃那邊怎麼沒消息？”譚文傑納悶，“再不來我真成妖王了。”
既然葫蘆娃不來，他可以先把錦囊拿了再說。
根本不用應對三妖四怪，因為他聽說地牢裡關著一隻蝴蝶精，對方是青蛇精的貼身侍女，因為偷吃了青蛇精煉製的仙丹還弄臟了法寶錦囊，被青蛇精狠狠處罰。
如今蝴蝶精恰好最渴望自由。
……
葫蘆山。
在享了一陣子安樂後，葫蘆娃們決定前去幫譚文傑消滅青蛇精。
在走之前打算先去山神那裡取七色彩蓮。
山巒疊嶂擋不住他們的腳步，輕而易舉來到山深處。
山神問道：“孩子們，你們來做什麼？”
二娃：“山神爺爺，我們來取七色彩蓮。”
山神：“？”
這不對啊。
他問道：“你們聽誰說的？”
“傑哥！”x7
“傑哥是誰？”
“他是南極仙翁的弟子。”
“……”
那沒事了。
山神很糾結，沒有經曆過磨難的葫蘆娃即便拿到七色彩蓮也無用，他們隻有真正明白團結的力量才可以。
但現在阻止葫蘆娃也不可能，他就是個山神。
葫蘆籽不是他的，七色彩蓮也不是他的。
山神看著七個葫蘆娃拿到了七色彩蓮，又看著他們忽然齊齊閉上雙眼。
彩蓮變大化作蓮台，葫蘆娃們站在上麵。
山神：“？”
這不對啊，肯定哪裡出了問題。
睜開眼的二娃說道：“我們必須團結，相互之間絕對信任，否則遇到傑哥那種敵人就危險了。”
“沒錯，萬年修為的蠍子精和蛇精都不是他的對手。”
因為見識過足夠陰險惡劣手段卑鄙的人，他們從慘敗敵人身上吸收到了足夠的經驗。
山神：“？”
不愧是南極仙翁的弟子。
正在山神感歎時，七個葫蘆娃忽然發光，然後融合成了葫蘆小金剛。
真不愧是南極仙翁的弟子，看不透，真的看不透啊。
葫蘆小金剛側耳傾聽：“好像有很多妖怪聚在一起，是傑哥！”
他殺妖怪的癮上來了。
“山神爺爺再見。”
告彆山神，葫蘆小金剛快速朝著千裡眼與順風耳定位的方向趕去。
……
青蛇終於出關了。
她煉製的九製六味仙丹被手底下的蝴蝶精偷吃，狠狠責罰對方，發誓讓對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後，她準備出來搜集一些新的煉丹材料。
剛飛沒多遠便迎麵碰上了已經變成了完全體的葫蘆小金剛。
“妖精，彆跑！”
她頭腦懵懵，上來就挨了小金剛一炮錘。
等反應過來後立即往回跑，因為出來的匆忙她還沒有拿玉簪與錦囊兩件法寶，平時閉關修煉時，兩件寶物都放在地下。
剛回洞府，看見譚文傑以及一眾小妖時，青蛇精大喜：“蜈蚣統領，快讓小妖們攔住後麵跟過來的那個葫蘆小子。”
譚文傑搖頭。
“女王大人，小妖的命也是命，那個葫蘆小子實力高強連你都打不過，怎麼能讓兄弟們送死呢？”
青蛇精眼神淩厲：“你敢拒絕？你忘了誰才是這裡的大王，難道你想反了？”
譚文傑沒說話，隻是招招手。
“兄弟們全都退下，這件事我來和女王大人講清楚。”
小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聽蜈蚣統領的話有上升渠道，有進步空間，能當人上人。
但它們也很清楚青蛇精才是真正的大王，心中想著聽從青蛇的命令，但又不想傷害為自己帶來了切實好處的蜈蚣統領。
糾結之中，他們最終選擇了靜觀其變。
“妖怪休逃！”葫蘆小金剛已經追了上來。
譚文傑沒說話，但默契攔住了青蛇精的路，並且掏出了金蛇的如意與青蛇的玉簪。
“你！你怎麼拿到的！”青蛇看著玉簪，臉色猛然一變。
這是她的法寶，分能變化十八般兵器，合則化作金剛寶劍，不過她心中並不緊張，畢竟法寶想要使用還需要口訣。
“一二三四五，金木水火土，變。”
譚文傑手中玉簪變作一把樸刀。
口訣能瞞得住彆人，想瞞住他有點難，就和金蛇夫人如意的口訣一樣，看過動畫的人都知道，而且想忘記都難。
小金剛已經主動撲了上去，沒有法寶相助，麵臨完全體小金剛的青蛇精隻有被按著打的份。
她想逃時，譚文傑便會以全力斬出一刀，雖說殺不了她卻也足夠投鼠忌器。
每次被攔住，她便要挨小金剛一頓胖揍。
直打的地動山搖。
青蛇精化作本體巨蛇，吐著信子朝小金剛咬去，卻被他一掌切斷了腦袋。
斷頭處竟然長出了兩顆頭。
“砍掉一個，長出兩個？”
譚文傑拿出錦囊，試圖從中找出點好用的法寶。
玉簪主進攻，能變成十八般兵器，錦囊主功能性法寶，內藏36種法寶，專攻歪門邪道。
他看了又看，覺得和自己偉光正的性格不符，還是得好好改良一下錦囊。
正想著，忽然聽“啊——！”一聲慘叫，青蛇精被按著蛇頭趴在地上，小金剛一巴掌接一巴掌掄。
小肉手看著不大，但力氣可不小，巴掌砸的青蛇口吐鮮血，連帶著周圍地動山搖，亂石滾滾。
“你服了沒！”小金剛質問。
“服了，服了。”青蛇精求饒。
然後，一支箭飛來將青蛇精的腦袋貫穿。
人頭，搶到！
“傑哥？”小金剛抬頭，疑惑看向遠處舉著弓的譚文傑。
弓又化作發簪，落入他掌中。
“千萬彆被妖怪的話迷惑。”譚文傑落地說道，“對妖怪要足夠果斷，隻有殺了它，它才不會作惡。”
“傑哥，你說的對。”小金剛點頭表示讚同，然後他疑惑，“傑哥，你這是在乾什麼？”
“你看蛇這麼大，屍體萬一發臭滋生瘟疫怎麼辦？汙染環境啊，哪怕是嚇到小朋友也不好。”譚文傑將青蛇屍體塞進箱域內。
回頭剝了蛇皮做材料，蛇肉喂雞喂蛟，蛇骨留作材料打造武器，怎麼都不會浪費。
“咦？”譚文傑彎腰將一枚耳環撿起來。
又是一件法寶。
“這不是我掉的法寶嗎？”
小金剛：“……”
他已經習慣了傑哥的做事風格，目前感覺……還好。
“傑哥，剩下的妖怪呢？”小金剛看著遠處的妖怪。
一隻兔子精高聲大喊：“蜈蚣統領！蜈蚣統領！蜈蚣統領！”
“叫錯了，應該是蜈蚣大王！”
“蜈蚣大王！蜈蚣大王！”
小妖們山呼大王，留下小金剛一人懵逼。
“最近一不小心做出了點成績。”譚文傑說道，“他們可能覺得我比青蛇精更適合。”
“真不愧是傑哥。”小金剛認真點頭。
學到了，看來不止要團結，還要會思考有計劃的行動，否則就像青蛇精，在眼皮子底下被策反了幾乎所有手下，成了孤家寡人，甚至青蛇精剛死，小妖們立即改投他人。
“我要為青蛇大王報仇！”鱷魚統領手持斧頭衝了出來。
小金剛張嘴噴出一道雷霆，鱷魚統領命喪當場。
然後……
“二大王！二大王！小金剛二大王！”
小金剛抬手指著自己鼻尖：“我？”
譚文傑點頭：“眾望所歸嘛。”
“傑哥你打算拿它們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自然是算舊賬。”
他的雙瞳能辨彆善惡罪孽，有嚴重過錯的處置，情節不嚴重的則可以輕拿輕放。
之後再立典型，講規矩，搞獎懲。
一步步慢慢來嘛，他隻需要給起一個頭。
這是一項大工程，譚文傑一個人做著太累，不過有小金剛就沒關係了，再有之前他早就挑選好的無大過錯總鑽風從旁協助，問題迎刃而解。
如果實在做不好，也可以讓小金剛一把火將妖怪們全都燒了，一勞永逸。
但小金剛在聽到他的提議以後，決定先試一試。
又過了一段時間。
山頂，樹一高一矮眺望遠方。
“傑哥，你要走了？”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譚文傑說道，“我的事情已經忙完，不過這天底下的妖魔鬼怪殺之不儘，還需要你。”
他走了這麼多世界，還是覺得葫蘆娃們最符合自己的三觀，遇到妖怪作惡先殺。
再睜開眼，譚文傑重新回到了熟悉的山洞，並且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傑哥，你……”楊戩卻察覺到譚文傑氣息的巨大變化，“你的實力更進一步了？”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真的有人睡覺能修煉。
“做了個比較複雜的夢。”譚文傑坐起身，“我要出去一趟。”
楊戩幾乎本能說道：“煩請傑哥幫我給楊嬋帶句話，讓她好好幫哪吒兄弟，以報答哪吒對我們兄妹的恩情。”
每次譚文傑睡兩天半後，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去哪吒廟，而每一次楊戩也會在這時候被譚文傑詢問要不要幫忙帶話，所以這次楊戩學會了搶答。
譚文傑疑惑：“我沒說要去找楊嬋啊。”
自己每次去哪吒廟都是為了找哪吒，和楊嬋有什麼關係。
“什麼？”
“我感覺自己修為馬上要飛速進步，為了不影響到你的積極性，我決定換個地方。”
等抽完獎以後再去找哪吒，這件事沒必要和楊戩說，畢竟他找的是哪吒。
楊戩沉默。
他覺得自己師父玉鼎真人有一句話說的沒錯，譚文傑的心態絕對不是自己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