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剛點亮城市夜空。
幾輛警車已經停在了菜館外的馬路上。
重案組督察正在和對麵地中海男人喊話，但對方坐在折凳上，臉上帶著陰狠笑容：“敢玩我老婆！都要死！”
在其腳邊還躺著兩個一動不動的人影。
情況糟糕，在督察接到報警以後就趕過來，他想要強行突破過去，可每次一有動作，對方就會用刀子捅一刀人質。
徹底僵持住了。
“這裡交給我吧。”
一個聲音從其身後傳來。
轉過頭，是一個麵容頹廢的身影。
“黃耀祖？”
重案組督察認出了來人，眉頭緊皺。
雜務科黃耀祖，一個非常麻煩的人，各種意義上的麻煩，隻要發生無法處理的情況對方就會出現，而且隻要對方插手，自己就必須無條件退讓。
包括“殺人”，警察沒有理由隨便開槍殺人，但作為重案組成員，這些年他經常會和雜務科打交道，親眼看見黃耀祖一聲不吭開槍殺人的次數就不下十次。
然後呢？對方還是一副頹廢的模樣，喝著酒，仿佛什麼都不放在心裡。
“這次的案件和你沒關係！”他說道，“隻是一起劫持案件。”
“劫持？”
黃耀祖擰開隨身的小酒壺往嘴裡灌了一口：“趙保國，44歲，建築公司的工程師，有兒有女生活幸福，今天中午在關帝廟前親眼目睹了警察追擊歹徒，之後的事情還需要我說嗎？”
不用說。
警察追擊歹徒，對方卻撞死在了關帝廟前的一棵樹上，在場很多目擊證人都看見臨死前歹徒用帶血的手抓住了湊過去的年輕警察。
之後幾秒鐘，年輕警察倒地，現在已經被送往醫院，被鑒定為植物人。
重案組雖然不能知道那些“秘密”，但大家都不是傻子，猜也能猜得到一些，肯定是“那種東西”。
地中海男人趙保國，肯定是雜務科要應付的東西。
“你打算怎麼辦？”
“這是我的工作。”
黃耀祖又灌了一口，然後擺擺手：“好了，收隊走吧！”
“收隊！”
雖然不甘心，但重案組還是撤退了。
剩下黃耀祖拔出手槍，打開保險，好似喝醉了似的搖晃著往前走了幾步，卻又保持著絕對安全的距離。
黃耀祖問道：“你為什麼要搞這麼大的動靜？”
地中海大罵：“他睡了我老婆，媽的！我還要給他打工，我還覺得很爽！媽的媽的媽的！”
黃耀祖表情古怪，他還真不知道怎麼安慰對方。
“算了。”
他遇到類似的事情太多了，沒必要糾結那麼多。
抬槍瞄準地中海。
砰！
歪倒的屍體眉心有彈孔。
黃耀祖摸了摸胸口，從口袋中摸出一包煙，咬著煙嘴點燃香煙，然後才撥通一個電話。
該善後了，做了不知道多少遍，已經完全習慣了。
……
“我之前沒打算來的。”
譚文傑接通了電話：“anny哥，怎麼了？”
“這次的機會非常重要，阿傑，是你闖進娛樂圈的好機會啊。”
“放心吧。”
他掛斷了老嫂子的電話，從電話那頭隱約還聽見了有人在說話，老嫂子又找到新獵物了？他可是知道anny玩的也挺花的。
進入酒店，來到約定好吃夜宵的房間。
帶著以身飼虎想法的譚文傑敲了敲房間門。
他已經和第一次進入【秘境】時不同了，既然一個世界能連續多次進入，自己就不能胡搞亂搞，維持好身份方便以後再回來，而不是每次都變成通緝犯。
尤其是這個世界，好好隱藏無比重要。
哢噠，門打開。
一個已經洗完澡隻穿著浴衣的性感身影出現在麵前，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焦躁的香味。
“你來了~”
ta媚笑看著譚文傑，剛推開門的譚文傑臉上還帶著笑容，隻是在看見房間裡的情況以後笑容消失。
床上還躺著一個男人。
是十幾分鐘前和自己通電話的anny。
呼吸平穩，目光渙散。
譚文傑第一反應是自己已經暴露在了鬼的眼中，隻要仔細調查就會發現他今天下午去了菜館，一個小型鬼窩點莫名其妙被端掉，是有雜務科背鍋，但萬一有的鬼心思縝密呢。
自己會被其他鬼找上門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隻不過鬼的辦事效率有這麼高嗎，查到自己頭上，占據anny身體，然後提前一步來找ta，再進入ta的身體。
不對，說不通。
萬一信息傳遞真的高效到當天發生的事情立即被其他鬼知曉，譚文傑認為自己現在應該在嚴密監視中，甚至他都能想象得到那些鬼對待自己的態度。
他們能對雜務科以一種貓戲耗子的態度，但針對真正能殺鬼捉鬼的自己，一定會選擇第一時間處理掉。
所以應該是巧合。
譚文傑問道：“anny怎麼在這裡？”
“彆管他了，他困了~”ta嬌笑著一步步走向譚文傑，並且解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阿傑，我已經喜歡你很久了。”
妙曼曲線在昏黃酒店氛圍燈下展示。
貓步妖嬈。
床頭燈鑽進大腿縫隙處，穿透稀疏，亮起聖光。
譚文傑不為所動：“anny，是你嗎？”
ta笑容僵住：“我是ta啊！”
“果然是你啊。”
如果不去思考的那麼複雜，anny隻是想吃掉小鮮肉，那麼他取代ta就變得順理成章了。
甚至，anny可能也不是anny。
一紅一白兩道女人身影憑空出現在譚文傑的身後。
紅白雙屍。
她們快速衝到ta身前，一左一右按住其胳膊，將其按到牆上。
“放開我，這是什麼東西？”ta抬腿掙紮。
她發現抓住自己的東西根本不是人，自己無法轉移到她們的身體中，而且她們力氣非常大，身體也硬的像鐵。
一腳踹在她們身上，自己反而被震得腳疼。
就在此刻，譚文傑的身後又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虛幻鬼影，鑽進了一旁的anny體內。
譚文傑看向從床上坐起來的anny問道：“感覺怎麼樣？”
“三魂七魄被吃的更乾淨了。”
譚文傑輕輕點頭，之前在菜館處理三具沒有魂魄的肉殼時，就是李先生動手，將黑鍋甩在了雜務科身上，等黃耀祖親手開槍將其擊斃。
可是隻有一次附身，能拿到的情報不多，譚文傑又不可能捉了鬼以後故意去殺人，讓鬼在自己麵前表演不停附身害人。
“能不能進她的身體看看？”譚文傑指著ta。
ta劇烈掙紮。
其體內的鬼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身體硬的死人，還有聽話附身的鬼。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不對，你也是鬼！”
ta立即明白了譚文傑的身份：“你搶了阿傑的身體？我們可以合作。”
“合作？好啊。”
譚文傑指了指一旁的anny，李先生已經離開了anny的身體，靈魂站在其身旁。
“你進去。”
紅白雙屍架著ta的身體走到床邊，讓其手掌去觸碰。
ta哭喪著臉：“我……我做不到。”
“這樣啊。”譚文傑對李先生點點頭，對方立即鑽進ta身體裡。
一具身體，兩個半魂魄開始爭奪，她就像是痙攣一樣開始抽搐，但是被身旁的紅白雙屍架著，不管怎麼掙紮都不可能掙脫，即便其扭曲的兩條胳膊已經“哢嚓”脫臼。
“彆讓她受傷。”
紅白雙屍立即用被子將其裹住。
過了一陣子掙紮停止。
“李先生？”
ta態度冷淡的點頭：“嗯。”
李先生對他的態度一直不好，如果不是知道對方有綠帽癖，譚文傑還真就信了。
“詳細說說身體裡的情況。”
有李先生以身犯險進入被鬼附身的ta體內，譚文傑終於摸清楚了這個世界鬼的特點。
本世界特殊品種的鬼在進入身體以後會蠶食並融合三魂七魄，就像是寄生，沒有三魂七魄的身體不能二次進入，因為鬼就像是無根浮萍，除非是地縛靈，否則絕不可能自由自在的在外麵行動。
鬼會和身體融合在一起，身體死亡時，和身體融合的鬼也會死。
這個世界的鬼實力不強大，可同樣沒有弱點，可能是這個世界沒有神明，同時法力禁用，也可能是單純的品種不同。
總之，神像、法器等等都無用。
他們就像是病毒，將自己從一具身體傳輸到另一具身體中，沒有天敵，隻要在一座大城市中，他們就是永生的。
同樣是鬼，李先生不一樣。
李先生是《回魂夜》中最擅長附身的猛鬼，甚至可能是諸多恐怖片中最擅長附身偽裝的猛鬼，畢竟他連裡昂那個不合常理的設定怪都能騙得過，進入一具沒有三魂七魄的身體隻會更輕鬆。
附身，李先生是專業的。
譚文傑的目光看向了紅白雙屍。
臉色蒼白，麵帶陰寒。
與譚文傑手下的其他猛鬼僵屍相比，紅白雙屍是真的殺人如麻，她們曾經在軍營中屠戮了一批士兵。
智商高，喜食血，怕電怕陽光。
但換個思路，在這個世界沒有神明，紅白雙屍在隻要不夜闖發電廠，以其不懼子彈射擊、用汽車撞也不可能受傷的身體，就是無敵的。
夜晚才是他的主場。
“好了，你先進那個身體吧。”譚文傑對李先生說道，並對紅白雙屍點頭，“放開她。”
anny又坐起來，乖乖站在譚文傑身旁。
“anny，算了，ta我這麼稱呼你吧。”
譚文傑將自己的手伸到ta的麵前，說道：“觸碰我，你就能附到我身上，忘了告訴你我是人，不是鬼。”
ta表情猶豫，糾結，試探，最終她使勁搖頭。
能夠控製這些怪物，他就算不是鬼也一定不是人，絕對是什麼奇特的老怪物。
譚文傑直接伸手按在ta的臉上：“來吧，機不可失。”
ta雙眼一亮，既然機會來了他也不會傻傻的浪費，能成功侵占譚文傑的身體是一件好事，就算失敗了也不該被懲罰吧，是他自己要求的。
縷縷寒氣鑽進譚文傑的身體內。
感覺非常明顯。
隻不過譚文傑反應更快，這個世界確實是沒有法力的世界，可是他還有彆的能力。
【鬼差（皮膚）】套上。
“啊！”
ta驚呼往後使勁仰頭，躲避譚文傑的手掌。
眼前的怪物果然不是人，作為鬼他還隻能搶奪彆人的身體，融入彆人的生活中，譚文傑竟然能直接變成鬼！
究竟是什麼東西啊！
布衣憑空出現在譚文傑的身上，然後又快速的消失，在場的鬼和屍都覺得有些不舒服。
譚文傑拿出皮箱，將百合花莉莉抱出來。
至於附身鬼ta已經麻木。
認定譚文傑不是人後，他有什麼超出預料的動作都很合理。
“能不能定位？”譚文傑對莉莉小聲問，然後將耳朵湊到花前。
塑料百合花抖了抖。
好像真的在對他輕聲說話一樣，但是在場的鬼和屍一點聲音也聽不見，就連ta都懷疑譚文傑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
“嗯嗯，好，知道了。”
譚文傑又拿出了黑虎令旗，在ta身上戳了戳。
沒效果，果然神明力量在此地絕緣。
他又掏出了大砍刀，大砍刀可不是神明力量，而是單純殺人殺的多變成了凶器，輕輕放在ta身上，對方立即瑟瑟發抖。
仔細看能發現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乖乖聽我的話。”
“是！大佬！”
“穿衣服！”
“難道您不來一發嗎？”
“滾！”
那我問你，你男的女的！
譚文傑早已經打定了主意在這個世界要潔身自好，保護好自己，否則也太惡心了。……
早上八點。
譚文傑和ta一起離開了酒店。
原來打算體驗一下被潛規則，他真的很想到娛樂圈發展試試的，說不定在捉鬼的時候順便還能文抄公幾首歌，掀起華語音樂的新風暴。
沒想到想要潛自己的竟然是一隻鬼，而且性格是男是女也無法確定。
據這隻已經記不清自己原來叫什麼的鬼所說，他已經進入過很多人的身體，男女老幼的身體都進入過，其性格和生活習慣，生活環境不停更換，已經很難用具體的性彆來分辨了。
“你真適合去美國生活，那裡的性彆多，一定能容下你。”
ta賠笑不敢說話，同樣也不敢問為什麼譚文傑和自己一起出來，也對占據anny身體的李先生去完成什麼秘密任務很好奇。
《回魂夜》的鬼也不怕陽光，裡昂還有白天抹牛眼淚漱口水然後去抓鬼的情節，雖然最後抓到的是穿著紅裙的大波妹。
“開車。”
“是！”
在ta身體裡的鬼明顯比地中海鬼趙保國認識的鬼更多，而且有屬於自己的聯絡網。
茶餐廳一角，譚文傑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八個人。
修車工、托尼老師、舞小姐、社員職工、超市售貨員、中學生……
譚文傑看向ta：“你沒開玩笑？”
一個社會上層人士都沒有，全都是底層職業。
譚文傑問道：“你們平時多久更換一次身體？”
回答問題的是個中年煙民，張開嘴就是一嘴黑牙：“幾年一次，最快也要一年一次。”
“為什麼不換的勤一點？”
“會被雜務科找上門的。”
“雜務科。”
又是雜務科，譚文傑之前就懷疑雜務科有問題，所以沒有主動和電影的兩個主角之一的黃耀祖聯係。
當然，他覺得對方有一點廢物幫不上忙也是一個原因。
另外一個主角李國強不知在什麼地方，譚文傑已經讓李先生用anny的肉殼去調查。
對付這個世界的鬼隻是順帶著的，乾掉陳福來才是他的主要任務。
“你們沒有嘗試著換更好的身份？”
他目光在八人臉上掃了一圈。
難道真的有人喜歡做社會底層的工作？也說不準，如果體驗了太多的人生，體會了最上層人士的人生，玩夠了換個職業也不是不能理解。
都是鬼，腦回路和人類不一樣可太正常了，反正也不會死，隻要有人就能永生下去。
“沒有。”
“一個都沒有？”
那就不正常了。
“我認識一個，他之前想要做首富，因為首富經常會去一家餐廳吃東西，所以他準備衝過去摸對方一次。”說話的是中學生。
“摸到了嗎？”
中學生：“那個首富當天因為一場意外死了。”
“我知道，是雜務科。”
有沒有摸到他們不知道，但是首富既然被雜務科擊斃，隻有一種可能，搶奪身體肯定是成功了。
“其實幾年前我也認識一個……”
有第一個開口，很快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他們講述的故事大多數是道聽途說來的，並且從聊天中譚文傑發現能附身的鬼數量並不多，有的變成鬼搶奪一具肉殼以後誤以為可以開啟新生，就再也沒有離開過身體，能快快樂樂生活好幾年，知道自己再次受傷瀕死的時候才想起更換身體。
然後因為更換身體惹出麻煩，引起雜務科的注意，開始被通緝追殺。
譚文傑沒說話，他在思考。
以己度人，如果自己成了鬼肯定也會選擇有權有勢的人去更換身體，就算不喜歡這具身體，也會為自己選定的下一具身體鋪好路，然後讓財富和權力等等能平穩的轉交過去。
但考慮到變成鬼以後，大腦思考和人類已經完全不同，更偏激，更瘋狂，所以有規劃的“活得更久”是個不成立的偽命題。
可是拿不到更高社會層次的身份，就很有問題了。
“向上通道被關閉了。”
譚文傑隻能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甚至發散思維的想，一部分占據著上層位置的鬼不會允許更多鬼分走自己的權利，更樂意身旁的都是羊羔一樣的人，而非有競爭力的鬼。
是人，就能隨時替換，但如果是鬼就會失控。
思維散發。
鬼肯定越少越好，人越多越好。
在人類社會中隻要站在最頂端，完全不需要倚仗數量。
財富、地位、權力、武力等等，哪一個都比數之不儘的同類更好用，更值得信賴。
鬼可都是腦子不正常的瘋批啊，根本學不會合作。
對人類社會來說偶爾失蹤幾個人也算不上什麼。
但，就是很不爽啊，把人類像豬羔羊羔一樣養著，想用的時候就挑一個。
所以雜務科的存在，究竟是人類為了自我保護而設立的部門，還是占據上層位置的那些鬼為了維護自己權利設立的爪牙部門呢。
這個世界的鬼不知道出現了多少年，幾百年？還是上千年？
不管怎樣，肯定已經牢牢把控了上層，新死亡的鬼永遠沒可能往上爬，階級已經固定。
所以鬼會比人類更熱衷消滅那些剛死想要破壞穩定的鬼才對。
對有權有勢的鬼來說人類是自己圈養的牲畜，穩定勝過一切。
越是上層越不容易接觸，不過好像對自己來說沒什麼難度，紅白雙屍、李先生，直接強行殺到他們麵前就可以。
暴力能解決所有問題。
唯一的問題還是隱藏，如果那些鬼想要躲藏起來，很難找到。
中學生目光灼灼看著譚文傑，期待問道：“大佬，您想要更換一具新的身體嗎？或者稱霸世界？”
“我？”
譚文傑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覺得有些好笑。
想過稱霸世界之後自己要乾什麼，但譚文傑發現自己最多也就把足療保健納入醫保，他喜歡美女和享受，對權力的需求優先級不太高。
所以他才想成仙自由自在，而不是考編成神啊。
“你有推薦？”
他聽出來對方好像希望自己幫忙動手乾掉誰。
鬼和鬼之間也不可能和諧。
也對，都是腦子不正常的鬼，全員瘋批，怎麼可能會互相遷就呢。
“嗯嗯！”
“說來聽聽。”
他也想多抓些鬼，不介意順便撈一筆。
“有一個混蛋把幾十個鬼湊在一起，開了一家公司，如果您能收服他，就算是雜務科也拿您沒辦法。”
“哦？”譚文傑表達了自己的驚訝。
竟然真的有鬼拉幫結派。
不過雜務科拿自己沒辦法就純屬扯淡了，直接動用一支警察隊伍槍斃五分鐘，就不信還有誰能活著。
“真的能稱霸世界他為什麼不自己動手，還要開公司？”
“呃……”
“算了。”
譚文傑不在意擺擺手。
他不在意，隻要是鬼就有被乾掉的價值，搞清楚鬼的做事動機也沒意義。
殺就行了。
……
某處大廈。
汽車停下。
副駕駛譚文傑推開車門下車，隨手掏出墨鏡戴上，然後和ta一起並肩來到電梯前。
兩人身材極好，戴著墨鏡穿上風衣，一路走來吸引了許多人注意。
本就是模特和女明星，十分吸睛。
“叮——”
電梯門打開。
譚文傑進入電梯，等ta進電梯以後，他伸手按下17層按鈕。
“你知道嗎？”
突然聽見譚文傑說話，ta立即乖巧轉頭看向他。
“恐怖片是不能坐電梯的。”
說著譚文傑對ta露出燦爛笑容：“會撞鬼！”
ta：“……”
鬼碰到你才會害怕吧。
電梯到達17層，兩人走出來，直奔名為“李氏投資公司”。
前台試圖阻攔。
“我們有預約。”
譚文傑朝著李氏投資公司看了一眼。
“我和潺仔文有約。”
“潺……潺仔文？”前台小姐疑惑，她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啊。
譚文傑掏出巧克力，伸手指了指“李氏投資公司”的牌子，說道：“就是李文。”
“李總在辦公室，您請說一下預留的信息。”
“不用，我看見他了。”
他說著往裡走。
“先生，等等！”
前台小姐試圖阻攔，但是被ta攔住。
有譚文傑的命令，ta不敢隨便轉換身體，隻能伸手強行將對方拽住，不敢讓她惹譚文傑不高興。
格子間裡很熱鬨，每個人都在悶頭工作。
“讓鬼工作，該死的資本家！”
譚文傑生前壓榨人，死後壓榨鬼的行為非常厭惡，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和他們同流合汙！
他走到窗戶旁，將窗簾全都拉上。
“你在乾什麼？”
一個穿著職業套裙的女生走到譚文傑麵前，對他拉窗簾的行為進行譴責。
“啪！”
譚文傑一巴掌抽在其臉上。
女生“咚”倒地。
呼吸平穩，心跳平穩，目光渙散。
隻有臉頰上有一團巧克力。
“啊！”
有四個人站起來，表情驚恐。
但剩下的人齊刷刷站起來，麵無表情盯著譚文傑。
紅白雙屍、小僵屍，兩高一矮三道身影在譚文傑背後出現。
“攔住他們，彆讓他們出去。”
什麼稱霸世界譚文傑真的沒興趣，他就是想刷點東西。
紅白雙屍輕而易舉壓製幾十人，根本不是一個級彆的。
譚文傑一手保鮮膜，一手巧克力豆。
啪，一巴掌將巧克力砸在人臉上，將鬼抽出來以後迅速用保鮮膜捉鬼，纏成球隨手向後一丟。
一蹦一跳跟在譚文傑身後的小僵屍此時抱著一個塑料桶。
等保鮮膜球丟過來時，立即接住放進桶裡。
就好像在玩什麼非常有意思的遊戲。
蹦蹦~跳跳~
啪！啪！啪！啪！
手感越來越好了，反手抽，正手抽。
這一層都是李氏投資公司，離開通道被紅白雙屍守住，根本沒有逃跑的可能。
甕中捉鱉。
抓的鬼越來越多，但他的心情卻不怎麼好。
他想和雜務科接觸一下，也許在雜務科工作十幾年的黃耀祖能有一點向上的渠道，他不信工作這麼多年，黃耀祖一點都不知道。
如果真的不知道他就不會把酒壺裡裝水裝醉了。
推開總經理辦公室的門，空空如也。
“潺仔文？”
沒人啊。
目光轉向17樓衛生間。
“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