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薑丘雙手扶腰而坐,肩膀微微擰動便覺得骨架已被拆除,槍杆上那股子鑽心的倔勁差點把他筋肉給挑斷。
而這不過是學槍的伊始,如此高強度的鍛煉,最難受的是明天,很難提起勁來。
但恰是因為這樣,說明古武槍法對身體的錘煉效果是相當卓越的!
雖然今天吳山才講解前四式,薑丘卻很是受益,隱約感覺自己體力盛起時可捅破磚牆,畢竟今日累積精深演練三十二次!
【古武槍(未入門)】
【48/100】
“隻要努力練好槍,我應該能拿到領槍頭的名額,然後可以順利報名高考。”
薑丘目光灼灼,吃過晚飯洗完澡,早早睡覺積蓄體力,備戰明日的訓練。
第二日他又天未亮時自然睜眼,渾身酸痛,壓得兩臂支撐不得,好像骨頭已經散架,可要領到槍頭,這骨頭就必須拚起來!
雖然身體疲憊,薑丘精神卻很亢奮,他相信自己可以堅持練好古武槍法,領到槍頭!
而他到了訓練館,敏銳的察覺今日八班學生人數有所減少,昨日放學時的三十餘人,隻剩二十八。
班裡大半是住底層住棚戶區的,即使想改變命運也沒有那個決心和自信,練過一天武,大概也知道自己能不能爭取進前三。
既然最後不能成前三,未來也不過是搬磚的,練槍受苦何意?
不若放棄。
收斂思緒,薑丘拎起木架上的一杆木槍,隨其他同學一起,在吳山的帶領下,開始專心致誌進行今天的訓練。
今天傳授古武槍法前八式裡的後四式精要,一段又一段的反複操練逼退恒心不堅、身軀不穩的學生,陸陸續續又有幾人被吳山吼罵出訓練館。
薑丘咬牙扛下一整天的訓練,即使疲憊萬分,演練的次數更多,身體錘煉效果也是立竿見影。
【古武槍(未入門)】
【80/100】
第三日,吳山也終於開始講實戰了。
“古武槍法,容納古代武學的各大槍法名家所長,剛猛又兼具靈性,不僅有霸道的招式,也有基礎的防守步法,熟悉這些招式的最佳方法就是對練!”吳山木槍撐地而立,挺身似不可逾越的高山:“王冠甲,你來與我對練,其它人兩兩一組,杆梢在前,槍尖在後!”
“是!”
身材高大的王冠甲聞聲恭敬應答,提槍而去,其餘人眼中儘皆露出羨慕色。
王冠甲不僅作為班長與老師接觸良多,得益於他曾領過槍頭的父親也在八中資源處任職,他早早開始學槍、偶有鍛體的藥浴資源輔助。
大家學古武槍法不過三兩天,他可能穩紮穩打練了快三年,在馬步樁功等基礎修煉來看,他也當仁不讓是第一,乃是八班無冕的武道第一,必然內定一個領槍頭的名額!
哐哐哐......
訓練館裡乒啉乓啷的槍杆碰撞聲回蕩,與薑丘對練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少年,胸肌闊達,背脊高挺,手中似木槍沉千鈞。
他名李學明,家住外城平民區,父母大力支持練武,頓頓都能吃豬肉或者牛肉,先天條件在班上前幾,也從其它途徑提前一年學過古武槍法前八式,自認為除卻不可比較的王冠甲外,單論實力不輸班上任何人。
可麵對眼前少年的紮槍,竟似村裡幼童捅了馬蜂窩,駭得慌不擇路,手上木槍擋也不知怎麼擋,學了至少一年的古武槍法突然忘得一乾二淨,倒退間後背還撞上牆麵,可那木杆卻趁勢紮來,心臟驟停!
呼——
瞪大的雙眸被木色填滿,微風襲臉,劉海吹開,露出寬闊的額頭,一盤圓形木柄頭牢牢停在眉心兩寸間,嗡嗡顫抖。
他咕嚕咽下一口唾沫,待那木柄緩緩落下,才堪堪縮下胸膛,呼出一口濁氣,心中暗驚:“這薑丘難道已經把古武槍法入門了?!”
“再來吧,我會收力的。”
薑丘托槍退到十步外的起點,唇齒間也緩緩呼出一口氣,目光湛湛。
【實戰演練一次】
【1/00】
才對練不到三十個回合,古武槍法剛好入門,心底下意識想測試一下具體多大變化,才有這一幕。
看起來是已經強過班上大多數的同學,畢竟這對練的選手也是前兩日撐到最後的五男兩女之一。
但是比起王冠甲來說,應該還不夠......
思緒到這,薑丘轉眼瞄向遠處與單手持槍的吳山打得不懼聲色的淩厲身影,輕聲自語:“遲早也會比他強的。”
隱約聽到聲音的李學明也下意識轉頭瞄去,眉頭微挑。
說的是誰?
班長王冠甲,還是......老師吳山?
都不可能啊,應該聽錯了。
......
“不錯嘛王冠甲,你比你父親當年要有天賦,還未領過槍頭就已經能夠入門古武槍法,紮出三分明勁......”
一天下來,無論休息與否,吳山都沒再喊罵其他學生,隻是偶爾瞄兩眼另外兩位需要注意的學生,稍微講講精要、糾正姿勢,更多的心思都放在王冠甲身上。
很大一部分學生都沒等來吳山今日的精要講解,或者稍微一句值得斟酌的喊罵,仿佛回到以前基礎訓練的木訥時候,隻不過手中多了杆木槍罷了。
薑丘也略有些惋惜,沒聽到更多精講,隻能靠自己慢慢演練來提升對古武槍法的進一步領悟了。
放學後,他又獨自回家,晚飯時順便看看手機,八班的學生群裡,正有不少同學述說自己的不滿。
[張善:吳山就不能認認真真教咱們古武槍法嘛,我打了七八年的基礎啊,就想學好古武槍法,好歹算是掌握武學。]
[李思:掌握武學又如何,搬磚更快嗎,本來領槍頭學完整古武槍法的名額就隻有三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我?]
[張善:媽的,吳山就是怕領導罪責、應付校方的任務罷了,從來沒有認真教過我們,明天不想去了,反正最後名額肯定內定了,還去乾啥!]
[劉子璃:總要試一試的,機會僅僅一次。]
[......]
[張善被管理員錢誠禁言一天]
[李思被管理員錢誠禁言一天]
[開啟全民禁言]
[錢誠(管理員):明天就是水平測試了,大家還是不要在群裡胡亂討論為好,畢竟離畢業隻差三個月了。]
[錢誠(管理員):還有,搬磚也講究門路的,去被毀的城牆搬,還是在外城區內搬,建議多研究研究,對一部分同學來說比武學管用。]
原本熱鬨的學生群霎時冷清下來,群員數量減二,自此形成信息斷麵。
薑丘嘴裡咀嚼著米飯,喃喃道:“學習委員錢誠,貌似也是每天都能堅持到最後的五男兩女之一,嗬,印象裡就他跟班長關係最好啊,偶爾還能替老師轉達通知。”
搖搖頭,他便繼續吃飯,本身與錢誠便不是一類人,不接觸。
人家是班上少數能住外城平民區的,與十幾個條件差不多的同學交好,而自己還待在棚戶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