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四車間裡,賈旭東蹲在角落,擺弄著地上的廢品發著呆。
秦淮如要嫁給郝仁了。這怪誰呢?如果那天先見到的是秦淮茹,結果會不會不一樣?又或者自己的親媽沒有傳謠,秦淮茹是不是也不會選擇郝仁?現在秦淮茹要嫁給郝仁了,是不是也會和郝仁一樣喊自己旭東哥?那不就是自己的弟妹了嗎?
賈旭東搖了搖頭,他想起了閆解成說過的話:等把她娶回家,你不但天天能見著,還能天天喊……弟妹。
這日子沒法過了!
“旭東,蹲在那尋思啥呢?”易中海端著罐頭瓶走了過來。
現在是午休時間,車間裡其他工人都還在隔壁歇著。
“師父。”在廠裡,賈旭東就不能喊一大爺了。“秦淮茹真的要嫁給郝仁了?”
易中海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賈旭東有些喪氣,手裡的廢品也扔到了一邊。
“旭東啊,那秦淮茹是不錯,可是比朱小妹還是差遠了。”易中海和賈張氏一樣,看好朱小妹。
小年輕的,不懂居家過日子的柴米油鹽。那秦淮茹再好,還能好過城市戶口的工人?更彆說是屠宰場的工人。這屠宰場工人可比八大員實惠多了。
聽見易中海又提起朱小妹,賈旭東的腦海裡飄蕩起了朱小妹的身影。往常一聽到他們提起朱小妹,賈旭東就覺得心裡煩躁。這一次,竟意外的把朱、秦二人做起了比較。
易中海的那句‘可比朱小妹差遠了’不斷的在賈旭東耳邊縈繞。對!就這樣!秦淮茹嫁給了郝仁,我賈旭東就要娶個比她更好的。
“師父,你說得對。怎麼著,我也得娶個城裡的。”賈旭東抬起頭,一臉平靜。
聽到賈旭東的話,易中海心裡一喜:成了!不枉我的一番安排。雖然自己也搭了幾塊錢進去,可是,這錢花的真值!
“旭東,你想明白了?”易中海激動的摩挲著罐頭瓶。
“想明白了,師父。那朱小妹不但是城市戶口,還是工人。不比秦淮茹強百倍?”賈旭東越想越覺得還是朱小妹的條件般配他。
易中海把罐頭瓶往旁邊一放:“你想明白了就好。因著你,你媽可是愁了好一陣子。現在既然你想通了,那就挑個日子把婚結了。以後啊,你們小兩口好好過日子,好好孝敬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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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鑼鼓巷,王媒婆家裡。
自打下午接到易中海傳的信兒,說是寶貝兒子想通了。賈張氏就馬不停蹄的尋到了王媒婆家裡。一路上喜笑顏開,見誰都熱情了幾分。
王媒婆卻為難了起來。
這老賈家的是怎麼回事兒?當初朱小妹那邊都默認了,就等著你們下聘了。結果你們家好大兒看上了秦淮茹。前幾日,剛收了老何家傻小子的五塊錢,跑了一趟。你們這又上杆子過來了?真是瘦田無人耕,耕了有人爭。
一看王媒婆麵有難色,賈張氏隻以為是這貨又想要錢。想了想好大兒,還是咬了咬牙,掏出一塊錢放在了桌上。
王媒婆心下一哂,一塊錢?這可比老何家的傻小子摳多了!
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賈家嫂子,這趟活,我可是接不成了。”
賈張氏一愣,急了起來:“怎麼說這是?”
“你們家旭東不是沒瞧上人家嗎?現在人家可是有主了。”賈張氏急了,王媒婆反而不急了。
“怎麼能這樣呢?她可是我先看上的!”賈張氏喊道。
王媒婆笑了:“您啊,自己也說了。是你看上了,可不是賈旭東看上了。”
賈張氏遭不住了:“憑什麼啊!和我們家旭東相了,又去和彆人相?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哪有這樣的道理!”
道理?你賈張氏還講道理?
王媒婆聽了賈張氏的話,都有點控製不住自己個兒了。瞅了瞅那一塊錢,好歹是克製下來了。
“賈家嫂子,您呐急也沒用。但凡你們家旭東能早點回個話,現在酒席都該辦過了。”王媒婆又紮了一刀。
王媒婆的話反而讓賈張氏靜了下來,是啊,急也沒用。
“朱小妹那邊,沒改了?”
“沒改了。”王媒婆想了想那五塊錢,回答道。
“唉,王家妹子,你這邊還有合適的嗎?”賈張氏終是放棄了。
王媒婆想了想:“還是要城裡戶口的工人?”
“那可不!總不能比朱小妹差了去。”賈張氏來了勁了。
王媒婆有點遲疑:“朱小妹那屠宰場裡,還有一個大妞,也單著呐。論身材長相,不比朱小妹差。就是家裡隻有一個老爹,沒個幫襯兒的。”
賈張氏的臉色立馬好了起來:“也是城裡的?”
“那可不。現在廠裡的工人,哪還有農村戶口的。”王媒婆很是肯定。
“就這個了!王家妹子,你趕緊安排。這兩天就讓孩子見一麵。”賈張氏催促著。
王媒婆把桌子上的一塊錢收了起來,“你就等好吧,我這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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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星屠宰場。
“春姐!機械廠那邊臨時來了兩頭的任務。”
朱小妹站在屠宰間的門口,捂著鼻子喊著。這裡的味道可比加工間重多了。
“你這妮子,怎麼趕著下班的點過來。”春姐有些抱怨。
朱小妹連忙上前,拉住春姐的手,晃著道:“還不是坐辦公室的那幫人。都跟他們說了要下班了。還是把單子派下來了。”
“得!你再晃一會,老娘午飯都要吐出來了。”春姐促狹的笑著。
朱小妹也笑了:“好春姐,你就麻溜的弄吧。加工間那邊還等著呐。”
春姐應了下來,走在前麵,朱小妹在後麵跟著。
進了屠宰間,春姐就喊了幾個人,安排了一下。沒多久,兩頭嗷嗷叫的大肥豬就綁在了案板上。
“小妹,你站遠點,彆濺著你。”春姐手拿著一把尖刀,提醒著。
朱小妹卻一臉興奮的站近了:“我還能怕這個。”
春姐笑了笑,倒是忘了朱小妹的家世。世輩的殺豬匠,還能怕這個?
先是用左手按了下豬脖子,然後右手猛地刺了進去。隨著‘嗷’的一聲,一股冒著熱氣的豬血噴了出來。旁邊的人趕緊拿了鐵盆接住。
“好刀法。”朱小妹比著大拇指,讚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