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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兩句話,卻令得全場嘩然!!!
巢夫狠狠鬆了口氣:“長安君對咱們的幫扶確實太大,額還以為敵軍真的請了仙人來捉拿長安君,未曾想,這人不過是個招搖撞騙之輩而已!”
其他秦軍將士們一聽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長安君乃是大巫!所行所舉皆是天地的意誌!那仙人不過是自修而成,他有什麼資格代替天地捉拿長安君!”
“然也然也!敵軍還妄圖讓一個騙子來恐嚇我軍,殊不知長安君慧眼,一眼就看穿了此人底細!”
“即便此人是真仙人,也定不能敵君上之威!”
“那賊子竟敢蒙騙我等、恐嚇長安君,額必殺之!”
古往今來不知誕生了多少大巫,但從未有一名大巫如嬴成蟜這般促生產、研匠造、保平安。
不隻是嬴政,絕大多數秦人都覺得嬴成蟜泄露了如此之多的天機和造物定然承擔了不菲的代價!
當聯軍高呼鄭安期為仙人,還要請仙人來捉拿嬴成蟜時,秦軍心頭難免生出些許惶恐。
但隨著嬴成蟜此話一出,所有秦軍心裡半點都不怕了。
長安君親自認定了此人是招搖撞騙之輩,那還能有假?
就連聯軍將士也不禁麵麵相覷、低聲竊語:“鄭仙果真是招搖撞騙之輩?”
“大王都認可鄭仙是真仙人了,鄭仙理應是真仙人,可秦長安君又說鄭仙是招搖撞騙之輩,這……會不會是大王被騙了?”
“那可是秦長安君啊!非隻是當世第一大巫,更是光明磊落真君子,焉能口出誑語!秦長安君既然言說鄭仙是騙子,鄭仙定是騙子!”
各國將士會罵嬴成蟜殺人盈野,會罵嬴成蟜破壞和平,會罵嬴成蟜打仗太臟,也會罵嬴成蟜為虎作倀。
卻不會有人罵嬴成蟜無信無義,更不會有人懷疑嬴成蟜大巫的身份。
畢竟嬴成蟜說要滅敵一國,那就會滅敵一國,嬴成蟜說要燕丹的命,不見燕丹頭顱絕不撤軍,嬴成蟜說地龍將翻身於關中地,地龍就會翻身於關中地。
凡是嬴成蟜說過的話,就算再離譜也一定會實現!
嬴成蟜的信譽,是用一件又一件大事、一顆又一顆頭顱、一個又一個國家堆砌而成的。
對於各國將士而言,嬴成蟜的可信度比燕王喜和鄭安期倆人加起來都高!
而今嬴成蟜又說鄭安期是招搖撞騙之輩,那能是假話嗎?
顯然不能!
敵我將士在這一刻竟是達成了一致,齊齊對鄭安期投去了不信任的目光!
被百餘萬雙飽含敵意的目光盯著,鄭安期瞬間就出了一身冷汗。
仙人之間理應互幫互助、互相成全、提攜後輩、共譜佳話,如此方才能共同進步,得到更多權貴的信任,獲得更多的資源、權力和財富啊!
河上丈人、毛翕公、樂瑕公等所有仙人皆如此施為,方才能促成一位位仙人的諸多傳說。
結果這人怎麼直接就把鄭某的皮給扒了!!!
鶴羽扇被鄭安期捏出了一道裂紋,鄭安期儘可能維持著風輕雲淡的表情,輕聲笑道:“嬴小友年紀輕輕卻已為大巫,得西方殺伐大道,享厚土信重、皇天恩寵,乃是得天地造化之巫。”
“但由鄭某與嬴小友答話,卻也非是委屈了嬴小友。”
“玩笑話便莫要再言了,嬴小友理應看得出鄭某身份才是。”
鄭安期主動先吹捧了一波嬴成蟜,希望嬴成蟜能按照套路出牌,也吹捧他一番。
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
但嬴成蟜卻是右手平舉長戟,戟尖直指鄭安期,冷聲開口:“區區招搖撞騙之輩,有何資格以‘小友’之稱喚本將?”
“再敢狂悖妄言,本將便是上窮碧落下黃泉,亦取汝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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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檔次?稱呼本將為小友!
即便本將並不在意稱謂,但本將現在乃是數十萬秦軍將士的主帥,若是應下了這稱呼,本將麾下所有將士豈不是都要低汝一頭?!
鄭安期臉上的笑容徹底崩不住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想浮現於鄭安期心頭。
如此不守規矩,甚至完全不在意得罪了鄭某、被天下仙人共同拆穿手段的後果。
難道……此人真的是大巫?
這世間果真有天地仙神存在?!!
鄭安期慌了,徹底慌了!
但他又不能落荒而逃,隻能聲音微顫又匆匆的說:“鄭某的樣貌雖僅六旬模樣,然鄭某已度一千兩百個春秋,更是已羽化飛升的真仙人!”
“今與汝相談,乃是心懷提攜後輩之意。”
“既然汝如此年少輕狂,鄭某又何必多言!”
說完一番場麵話,鄭安期方才一揮鶴羽扇,暗示禦者駕車離去。
李牧眸光微微一閃,輕聲道:“鄭仙,不再以小友稱呼秦長安君了?”
毛遂安排的禦者也似是沒有領會鄭安期的暗示,滿眼欽佩的拱手道:“鄭仙,果真仁善!”
鄭安期不得不連連給禦者使眼色:快走!快走啊!
見鄭安期還賴在兩軍陣前遲遲不走,甚至還屢屢以目光瞪視自己,嬴成蟜眉頭緊鎖,冷聲嗤嘲:“羽化飛升的真仙人?”
“汝於此地給本將飛一個!”
“若汝果真能於此地原地飛天,本將便尊稱汝一聲真仙人。”
“若是不能,便速速退回陣中,喚代武安君與本將陣前答話!”
鄭安期毫不猶豫的怒道:“飛升之術乃是真仙之術,焉能如猴戲一般隨意展示?”
“汝欲戲鄭某乎?!”
“久聞汝善令地龍,鄭某若是請汝號令地龍翻身後方才願稱汝為真大巫,汝願乎?!”
以往也不是沒有權貴讓鄭安期飛一個看看,鄭安期每每都是以類似的怒斥和質問回應。
沒有人膽敢承受仙人的怒火。
將心比心之下他們也能理解自己對鄭安期的請求有多冒昧,所以每一次試探的結果都是權貴向鄭安期稽首道歉。
然而今日,嬴成蟜卻是反問:“有何不可?”
鄭安期:啊???
不是,你來真的?!
深深的看了李牧大纛的方向一眼,嬴成蟜聲音冷淡的說:“既然代武安君令汝這招搖撞騙之輩代表代、齊、燕聯軍答話,本將便將汝視作聯軍使者,自不會戲耍於汝。”
“本將這便去築壇祭祀,號令地龍翻身。”
“亦恭候汝淩空飛升。”
“望汝亦不戲本將!”
最後深深的看了鄭安期一眼,嬴成蟜一勒韁繩,撥馬回陣。
禦者見狀趕忙低聲發問:“鄭仙,主帥托鄭仙轉達的話語鄭仙尚未言說。”
“可要喚住秦長安君,將主帥之言儘數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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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安期狠狠瞪了禦者一眼。
鄭某觀汝就是巴不得鄭某速死!
深深的吸了口氣,鄭安期斷聲道:“先回陣!”
迎著一雙雙質疑的目光,鄭安期儘可能維持著溫和、慈愛、疏離又帶著幾分俯視的目光,大腦則是在飛速運轉,為自己尋找生路。
“鄭仙!”
李牧沒給鄭安期多少思考的時間,親自策馬迎了過來,拱手一禮後沉聲道:“本將觀鄭仙未曾轉告本將之言,可是本將之言有不妥之處?”
鄭安期手中羽扇輕搖,不答反歎道:“鄭某聽聞秦長安君事跡,本以為秦長安君乃是當世大巫。”
“然今日鄭某親望秦長安君之氣卻發現,那秦長安君絕非大巫!”
李牧眉頭微微皺起:“難道鄭仙亦要言說秦長安君是招搖撞騙之輩?”
鄭安期苦聲道:“鄭某如何有資格言說秦長安君是招搖撞騙之輩?”
“若是鄭某所望不錯,秦長安君雖未羽化、仍是肉體凡胎,卻早已肩負神位!”
“在秦長安君麵前,如鄭某這般區區仙人,何異於招搖撞騙之輩!”
鄭安期極儘可能的吹捧嬴成蟜。
畢竟,仙人敗給凡人怎麼都說不過去,但仙人敗給神明卻是情有可原。
隻可惜,這番說辭能糊弄住齊王建,卻糊弄不住李牧!
毫不掩飾眼中質疑,李牧緩聲發問:“果真?”
鄭安期頷首道:“果真!”
“即便鄭某得殺伐之道,亦難破秦長安君之咒。”
“更遑論鄭某得的乃是太丹之道,修的是東方生長之術,如何能於沙場與秦長安君相抗?!”
從袖中撚出一枚仙棗,鄭安期將仙棗遞給李牧,肅聲道:“然,縱是難抗,鄭某亦不能坐視秦長安君禍亂人間大道!”
“鄭某願將鄭某千餘年間培育的所有凡品仙棗儘數贈與將軍,再由將軍贈與軍中敢戰之士,以為臂助!”
千言萬語不如一個事實。
接過這枚不似人間物的碩大仙棗,李牧心頭對鄭安期的質疑被打消了些許,肅然拱手:“牧,代我軍將士拜謝鄭仙!”
毛遂、田升等一眾將領也齊齊拱手:“拜謝鄭仙!”
鄭安期拱手還禮道:“是鄭某該拜謝諸位匡扶人間大道,為天地逐此亂道之神矣!”
直起腰身,李牧看著已然回歸秦軍陣中的嬴成蟜,審慎的問道:“鄭仙以為,秦長安君果真要就地修築祭壇,祭請地龍翻身乎?”
鄭安期沉吟片刻後,肅聲道:“鄭某以為,不得不防!”
李牧當即看向鄭安期,沉聲發問:“鄭仙可有破此祭祀之策?”
鄭安期沉默數息後,聲音發苦的說:“鄭某,不善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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