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誰能拒絕這般誘惑?
沒有人!
即便是原本就有姓有氏且出身尊貴的熊歇也拒絕不了這般誘惑,在得到黃地為食邑後,第一時間便改氏為黃,以黃歇之名開黃氏一脈。
而對於粲緇而言,嬴政給予他的可遠遠不隻是開氏做祖的頭香誘惑,更是他自己和他子孫後代的尊嚴!
如果粲緇不能得氏,即便粲緇爬到了再高的位置,他依舊是旁人眼中無姓無氏的卑賤之輩。
粲緇哪怕是攢下了再多的田畝錢財留給後人,粲緇的子孫後代也依舊會因無姓無氏而在通報姓名的第一時間便低人一頭。
粲緇能否賺回一個氏,直接關乎他所有子孫後代的尊嚴和腰杆子!
“呼~呼哧~”粲緇大口喘著粗氣,輕聲喃喃:“每一個氏都有祂的始祖!”
“俺又為何不能為一氏之祖!”
“俺本卑鄙,先祖亦皆平凡。”
“俺卻已得良機,可令後人皆挺直腰杆,再不受俺曾受過的委屈!”
原本已經心滿意足的雙眼重新湧出濃濃的渴望和火熱。
本已覺得這輩子值了的粲緇突然獲得了一個值得用他畢生性命、不、是值得用他九族性命去拚的目標!
粲緇雙眼滿是狂熱的麵向嬴政轟然拱手:“拜謝大王指點!”
“臣,願為大秦拋頭顱、灑熱血、抵死而戰!”
“臣絕不會讓大王久等!”
嬴政暢快大笑:“善!”
“甚善!”
嬴政的目光又看向所有軍校弟子,聲音滿是鼓舞的開口:“諸位愛卿也皆當好生思量一番,欲以何字為氏。”
“寡人等著為諸位愛卿賜氏的那一天!”
觀禮隊伍中,呂不韋眸光微微一閃。
軍校弟子皆是軍中悍將,他們最有可能獲得氏的路線就是通過軍功獲取侯爵之位,而後得享一塊食邑,再以這塊食邑的古稱為氏。
這是不能選的!
但嬴政卻讓這些軍校弟子們自己去思考他們想要以什麼為氏。
顯然,嬴政的潛意識就沒準備再封賞食邑!
軍校弟子們卻沒有考慮的那麼深。
無論有氏的弟子還是無氏的弟子,麵對嬴政的這般鼓舞全都熱血沸騰,振奮拱手:“臣,必不會勞大王久等!”
眼見所有軍校弟子的心中都有了更宏大的目標,嬴成蟜安心了不少。
待呼聲落下,嬴成蟜看向嬴政道:“軍校諸弟子自秦王政十一年起入軍校學習,有戰則戰,無戰則習,不少弟子已有三載未曾還家。”
“臣以為,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是故,臣諫,軍校畢業生赴任的時間延緩一個月,讓所有軍校畢業生都能有時間回返故鄉,與家眷團聚、宣告其所得輝煌!”
粲緇本就熾熱的雙眼此刻簡直要變成兩個大燈泡!
但粲緇卻還是趕忙道:“校令三思啊!”
蘇角等一眾弟子也強壓下心中期待,連聲勸說:“若是延期一個月,則時已至春耕,弟子無暇熟悉環境便要主持春耕,定會出亂!”
“校令心意,弟子感激不已,但還請校令以政務為重!”
“是啊,弟子三年不歸家也無礙,卻萬萬不能墮了我軍校威名!”
雖然傳入嬴政耳中的都是勸阻之聲,但嬴政豈能看不出粲緇等人眼中的期許?
嬴政欣慰的看了嬴成蟜一眼道:“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王弟此言,甚善!”
而後嬴政又看向一眾軍校弟子,笑而發問:“諸位愛卿可欲返鄉乎?”
第(1/3)頁
第(2/3)頁
一眾軍校弟子頓時止住了勸阻的話語,不少家鄉遙遠的弟子有些扭捏的低下了頭。
從理性上來講,他們很清楚他們應該在春耕之前便履任,如此才能有時間熟悉當地的環境,更好的主持春耕工作。
但從感性上來講,正如嬴成蟜所言那般,富貴之後若是不還鄉,那不是白富貴了嗎!
他們不隻是希望能回返家鄉和家人們團聚,更希望能讓那些曾經輕視他們、嘲笑他們甚至是欺辱他們的人好好看看他們今日的成就!
嬴政朗聲一笑:“校令所諫,乃是良諫!”
“諸位愛卿所思,亦是一心為公!”
“既如此,寡人便令所有軍校畢業生履任之期推遲半個月。”
“再令王室車馬禮送所有軍校畢業生!”
半個月的時間不足以讓畢業生們自行回返家鄉,再自行抵達履任的目的地。
但當嬴政以王室車馬送行,畢業生們回鄉的時間便變得綽綽有餘。
不止如此,畢業生們自行返鄉的排場,哪有嬴政親自用王室車馬送他們回家的排場大?!
一想到會有王室車馬和王宮宦官送自己回家,再想到曾經欺辱自己的主家麵對王宮宦官卑躬屈膝的模樣,粲緇終於扛不住狂喜,兩眼一黑直接昏了過去!
“粲緇!”
“公大夫冒!”
“狗剩!可無恙否?!”
蘇角等人見狀不由得失聲而呼,嬴成蟜更是一把將粲緇撈入懷中。
先用手指試探了一番鼻息,嬴成蟜又狠狠按壓粲緇的人中。
數息過後,粲緇終於緩緩睜開雙眼,目光朦朧的看著嬴成蟜:“校令!”
“弟子方才好似做了一個夢,一個很美很美的夢!”
嬴成蟜扶著粲緇站直身子,笑著拍了拍粲緇的肩膀:“那不是夢。”
“隻是你必將迎接的未來。”
“給本君站直身子,收斂情緒。”
“這點小喜算什麼?”
“要昏?也等到日後汝開氏做祖再昏!”
粲緇身子一僵,瞳孔緩緩聚焦。
看著站在自己麵前含笑的嬴政和嬴成蟜,回首望著身後那些眼含擔憂的同窗,粲緇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劇烈的痛楚終於讓粲緇醒悟,方才所發生的一切都不是他的夢,而是現實!
雙臂顫抖著轟然拱手,粲緇目光堅定的看著嬴政和嬴成蟜道:
“救弟子於水火之恩,弟子此生莫不敢忘!”
“重擢厚賞信賴微臣之恩,臣必以性命報償!”
粲緇隻讀了三年多的書,他沒什麼文化,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
他隻是很清楚且堅定的知道,他的這條命已不再屬於他自己,也不屬於大秦。
而是屬於嬴政和嬴成蟜!
嬴成蟜滿眼鼓舞的說:“很好!”
“很有精神!”
“本君等著汝的捷報!”
粲緇以鋼鐵般的堅定立誓:“這一戰,弟子寧死不敗!”
鄒城的權貴豪強們。
來玩兒命吧!!!
最後對著嬴成蟜和嬴政拱手一禮,粲緇決絕的轉身下台,與一眾同窗並肩而立。
第(2/3)頁
第(3/3)頁
嬴成蟜也終於收回了投在粲緇身上的目光,沉聲開口:“一期生,公乘獵,上台!”
嬴成蟜很有耐心。
他親手為每一名畢業的弟子彆上了畢業徽章,好生鼓舞。
因為嬴成蟜知道,今日一彆或許便是永彆!
嬴政也很有耐心。
見嬴成蟜始終站在台上,嬴政也硬生生與嬴成蟜並肩而立了一整天,宣告著每一名軍校弟子的去處。
直至天色暗淡,嬴成蟜才終於略顯疲憊的開口:“一期生,中更蘇角,上台!”
蘇角隱蔽的活動了一下發酸發僵的雙腿,邁步上台,肅然拱手:“弟子蘇角,拜見校令!”
嬴成蟜臉上揚起一抹笑容,朗聲開口:“中更角,以官大夫爵入學而成大秦一期生。”
“今以軍藝甲等,律藝乙等,武藝甲等,數藝甲等,爵中更之身,順利結業!”
親手把徽章彆在蘇角的心口處,嬴成蟜笑道:“明晚記得來本君府上吃酒。”
蘇角笑而拱手:“謹遵校令之令!”
嬴成蟜沒有露出與其他弟子分彆時的那般不舍,蘇角臉上也沒有絲毫不舍之情。
因為嬴成蟜和蘇角早在三年前就早已知道了蘇角的去處。
嬴政有些無奈的看著蘇角發問:“律藝乙等?”
蘇角原本不在軍校一期生的名單裡,而是被嬴成蟜推薦成了侍郎。
實在是蘇角就連字都認不全,才被嬴政又發配來了大秦軍校。
結果一看畢業成績,蘇角的律藝雖然有所長進,卻還隻是個乙等!
蘇角訕訕道:“臣愧對大王期許!”
嬴政笑著手指蘇角道:“你啊!”
“日後汝就歸入車郎中將高麾下。”
“車郎中將高精善律法,記得多多討教!”
趙高當即對蘇角露出和善的笑容。
蘇角也趕忙拱手:“臣尊令!”
嬴政略略頷首:“此事不能掛在嘴上,寡人日後會對汝多加考教。”
蘇角麵色一苦。
怎麼畢業了還得學習啊!
但嬴政都下令了,蘇角也隻能對未來的夫子和長官趙高露出諂媚的笑容。
蘇角滿心的不情願。
但軍校內外的所有人卻都心神恍惚,眼中滿是震撼。
三百五十一名軍校一期畢業生,湧現出了一位公大夫、三十六位公乘、二百七十四位五大夫、三十五位左庶長、三位右庶長、一位左更、一位中更!
什麼特麼的叫特麼的含金量!
更重要的是,這不是大秦軍校的終點,而隻是大秦軍校的起點!
迎著一雙雙灼熱的目光,嬴成蟜的目光終於看向軍校之外,朗聲喝令:
“令!”
“大秦軍校四期生,入校!”
d qq
read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