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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立寸功白撿了個王位的齊襄王騷操作頻出。
為重建齊國立下汗馬功勞、南征北戰橫掃八方的田單被賣給敵國。
算不得昏君卻也隻能算是個中庸之主的齊王建霸占王位三十二載而不敢自裁傳位。
睿智有能的君王後給齊國找到了苟延殘喘之道,卻又不能狠心對母族下殺手,令得其母族成為齊國更大的弊病。
如此種種導致齊國複國至今不過短短四十六載,內部積存的問題卻連楚王看了都得直呼內行!
嬴成蟜知道齊王建有心利用他做些什麼。
但嬴成蟜不在乎。
隻要對他此戰有利的,便用。
隻要對他此戰不利的,便殺!
他又不是齊國人,此戰過後的齊國便是洪水滔天又如何?
乾他何事!
王翦砸了砸嘴:“那可終究是齊王!”
“長安君還是謹言為上啊!”
小夥子,說話可不要太狂妄。
人家可是齊王!
即便是弱國君王,但也終究是王,與你這封君可是隔著一層階級呢!
嬴成蟜的目光投向齊王建,聲音很是平靜:“齊王又如何?”
“本將已俘韓、魏、楚三國君王,兵逼困死趙王。”
“齊王若臂助本將,本將不吝助齊得勝。”
“否則?”
“本君也不吝再送一位君王回秦。”
韓王、魏王在請降之後皆肉袒,以示王者已死,徒留庶民之身。
唯有楚王在被俘之後依舊不願自請為庶民。
所以嚴格上來講,嬴成蟜已殺三國君王、俘一國君王!
天下諸雄之數不過七。
嬴成蟜都已經對四國君王下毒手了,還怕再多禍害一個齊王不成?
王翦聞言終於露出笑容:“長安君有此思,末將便心安矣。”
“隻是。”王翦幽怨的看著嬴成蟜:“誠如長安君所言那般。”
“長安君已俘韓、魏、楚三國君王,兵逼困死趙王。”
“又兩次踏破楚國都城!”
“此番助齊伐楚,著實是手到擒來之舉,何苦再令老朽征伐?”
“不瞞長安君,老朽,著實老矣!”
嬴成蟜此戰目標不過是將楚國打回淮河以南。
在王翦看來,這隻是把嬴成蟜去年打過的地盤再打一次而已。
王翦對嬴成蟜有著充沛的信心。
在王翦看來,王翦此戰出征更大的作用不是在戰場,而是在朝堂。
王翦這條老狐狸需要看護著嬴成蟜,讓這尊大秦所有將領頭頂的避雷針能躲過來自齊國朝堂的明刀暗箭!
萬一嬴成蟜不幸亡故,那以後的戰事王翦想推都推不掉了!
而今見嬴成蟜看的分明,又已經有了自己的應對思路,王翦出征的積極性再打折扣,去意愈濃。
但王翦不知道的是,王翦把嬴成蟜視作大腿,嬴成蟜卻更是把王翦視作大腿!
項燕雖然剛回中原沒多久就被嬴成蟜、王翦、王賁、楊端和等一眾將領輪番操練,可人家至少在百越地區立下了赫赫戰功,打下了一場場碾壓戰。
但嬴成蟜呢?
初出茅廬就被一群青史留名的大將輪番操練,好不容易樹立起一點自信心就又要迎戰更悍勇、更知名的大將。
隻打高端局且每戰必跳段的嬴成蟜,苦啊!
所以即便連戰連捷至今,嬴成蟜依舊沒能真正養成大將之心,隻想抱緊王翦、王賁這些名將的大腿不撒手!
故而麵對王翦的這番作態,嬴成蟜當即頷首:“王上將軍著實已為大秦操勞一生。”
“令得王上將軍如此年歲依舊上陣殺伐,本將也於心不忍。”
“若王上將軍著實難耐戰事艱苦,意欲歸國,本將也不攔著。”
王翦沒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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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這話後麵必有轉折!
果不其然,嬴成蟜話鋒一轉,笑盈盈的說:“然,本將麾下卻確實缺乏敢戰之士。”
“久聞虎父無犬子。”
“王上將軍如此悍勇,王上將軍的子嗣也必定悍勇能戰。”
“是故,本將會即刻上稟大王,請郎中將王戊、郎中王勇、不更王剛、簪嫋王毅、法吏王乙來助本將!”
這話若是讓楊端和聽見,楊端和激動的沒準能當場和嬴成蟜斬黃雞拜把子!
畢竟,誰人不知嬴成蟜出征有勝無敗?
追隨嬴成蟜,軍功大大的有!
但王翦聽見這話卻是激動的直跳腳:“彆彆彆!”
“末將不老!末將半點都不老!”
“反倒是末將子嗣皆年幼矣!”
本將攏共就六個兒子,你丫直接就要拉五個兒子來跟你立功封爵?
你這分明是要我王氏全族的命!!!
嬴成蟜笑盈盈的發問:“王上將軍果真不老?”
王翦用力拍了拍胸膛:“末將年歲雖長,卻餐能食鬥米!”
“定能助長安君此戰得勝!”
話說的硬朗,王翦心裡卻都快哭了。
本將從未見過如此不要麵皮之人!
本將那些甩脫功勞、拒絕出征的法子雖然有用,卻隻對要臉的君王有用。
而今對上這渾然不要麵皮之人卻是半點用處皆無。
不行!
本將此戰過後必當緊閉府門,冥思苦想,定要想出能治這等不要麵皮者之策!
嬴成蟜欣然頷首:“如此,本將便要有勞王上將軍了。”
王翦不敢繼續這個話題,趕忙轉而道:“戰事緊張,既然長安君不欲入臨淄,不若先往軍營一觀?”
嬴成蟜略略頷首:“此亦為本君之願也!”
一策韁繩,嬴成蟜當即領著秦軍向齊軍大營方向行去。
未前行幾十丈,一名等候已久的年輕將領便策馬而來,於嬴成蟜側前方拱手而禮:“末將田軫,拜見左相!”
田軫比嬴成蟜更大七歲,但卻皮膚白嫩、麵相稚弱,看起來不過與嬴成蟜同齡。
一雙沒怎麼被世俗熏染過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嬴成蟜,其中滿是崇敬之光!
嬴成蟜也笑而拱手:“原是公子軫當麵。”
“本將此來,還帶了令妹托本將轉交公子軫的禮品。”
“隻是本將軍務在身,未能隨身攜帶,當於明日送往公子軫府上。”
田軫笑著連連點頭:“末將前些日子方才收到家妹書信,可知家妹日子高樂。”
“家妹能嫁與長安君,常伴於長安君這般人傑身側,著實是家妹之福也!”
眼見田軫對嬴成蟜的崇拜都快溢出來了,更是不分場合的聊起了家常,追隨在田軫身後的一眾將領不禁上前拱手:
“末將田儋/田安/田莊/後鴻/棠咎/淳於晃/翟林……”
“拜見左相!”
聽著嘈雜的呼聲,嬴成蟜沒有直接回應,而是下意識的看向王翦,便見王翦也正笑盈盈的看著他。
顯然,王翦對於眼前這一幕早有所料!
收回目光,嬴成蟜笑而發問:“敢問棠公可是棠將軍族中長輩?”
棠咎當即拱手:“末將不才,正是現任棠公嫡長子。”
嬴成蟜又看向另一人:“敢問淳於將軍可是淳於公族人?”
淳於晃也拱手一禮:“現任淳於公乃是末將長兄。”
嬴成蟜有點笑不出來了。
早在聽到這些人的自稱之際,嬴成蟜就發覺了不對勁。
淳於、棠、劇等姓氏在後世都是小姓,並不常見。
可在這個時代,這些氏卻並不簡單。
因為這些氏分彆對應著齊國的棠城、淳於城、劇城、翟城等一座座城郭!
但在自我介紹的這些齊將之中,除田氏將和後氏將之外,竟再找不出不以城為氏的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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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成蟜原本還存有一絲這隻是巧合的希冀。
而今一問,嬴成蟜終於確定。
怪不得齊軍連戰連敗。
合著齊軍所有將領要麼是王室子弟,要麼是權貴子弟!
這還怎麼打?
莫說田假本就無能,便是田單複生也難得勝啊!
嬴成蟜也明白王翦剛才的笑容究竟意味著什麼了。
嬴成蟜此戰要麵對的問題,比他想象中的更大!
沉吟兩息後,嬴成蟜方才笑而拱手:“秦長安君、齊左相、公子成蟜,見過諸位。”
見嬴成蟜笑了,齊國眾將方才鬆了口氣。
田軫迫不及待的說:“末將早就對以庶出公子之身卻於天下間闖出偌大威名的左相仰慕已久。”
“今日能得見左相,實是末將之幸!”
“末將已於軍營中備好酒宴,願能與左相把酒暢談、引以為友!”
嬴成蟜笑而頷首:“固所願也!”
“然,戰事乃是首重之事,本將今日初抵,自當先巡視軍營,而後再與公子不醉不歸!”
田軫一拍馬背:“盛名之下果真無虛士也!”
“秦軍袍澤的營帳已經準備妥當,就在大齊營帳之側。”
“我大齊大營就在這邊,左相且隨末將來!”
按理說,齊軍將士們大清早就起床列陣,等著歡迎嬴成蟜。
散陣之後理應回營帳好好休息一下。
但此刻的齊軍大營卻很是熱鬨。
剛隨田軫進入軍營,嬴成蟜便見數百人圍在一起,高呼喝彩。
嬴成蟜不由得發問:“將士們這是在做甚?”
田軫瞄了一眼,便笑道:“想來是有好壯士正在捉對而鬥。”
“故而引來諸將士圍觀。”
嬴成蟜眉頭一挑:“同去看看!”
田軫還以為嬴成蟜是見獵心喜,便樂嗬嗬的跟在了嬴成蟜身後。
很快,兩名甲胄俱全的雄壯男子便出現在了嬴成蟜和田軫的視野之中。
“好壯士,來戰!”
持槍的少年將手中槍挽出一個槍花,對著對麵男子籠罩而去。
無論姿勢、速度還是力度,便是放在秦軍也可堪為銳士。
但迎接他的,卻是一杆無情大斧!
“呔!吃某一斧!”
伴著一聲怒喝,長柄大斧猛然斬向槍杆,將槍頭直接蕩落至地。
而那長斧卻順著劈出的空擋猛然前突,冰冷的斧刃直接搭上了持槍少年的脖頸!
圍觀的齊軍將士不由得振奮而呼:
“彩!大彩!”
“六人了!連戰六人而不怠,果真是好壯士!”
“再來一人!再來一人!”
許是圍觀齊軍的呼聲激起了持斧士卒的腎上腺素,那持斧士卒竟高舉手中長斧,怒聲高呼:“誰敢與吾一戰!”
田軫激動的看向嬴成蟜:“左相,這便是我大齊的勇士!”
“威武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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