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定襄城中也在同一時間遭遇了叛徒盜取機密之物,此人與那通風報信之人乃是同夥,若非羅章帶人阻止,將賊人擒獲,後果不堪設想,這是其一,其二,若非羅章帶兵前往突厥大營營救程咬金,我大唐十五萬將士將全軍覆沒,可即使羅章如此,此戰,我軍依舊戰損七萬之眾,這皆是那叛徒之罪責,當臣發現之後,想要將其抓捕,此賊卻提前得到消息,逃往突厥之地,現如今不知所蹤,臣想向大唐所有疆域發布布告,一旦發現此人,第一時間抓捕,望陛下首肯!”
李孝恭念到這再次停了下來,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不遠處所站之人。
眾人聽到這也是憤慨不已,通敵賣國,還想盜取城中機密之物,更是害的大唐軍士戰損七萬之眾,這每一條每一項都可判處死罪啊。
“郡王,快說,這人是誰,我非把他撕個稀巴爛不可!”
“就是,郡王您快說,這通敵賣國乃是何人?實在是妄為大唐人!”
“難怪房相與杜相如此氣憤,原來是這麼回事,換做我也氣啊!”
李孝恭在眾人的催促下,再次開口道“城中賊人臣已經派人押送回長安,此人乃是長孫家長老,長孫青,而那向突厥人通風報信之人則是長孫家長子,長孫衝!”
“轟!”
整個大殿頓時炸開了鍋,長孫家長老長孫青,長孫家長子長孫衝,怎麼可能是這二人!
是長孫青眾人還能接受,可這長孫衝,他乃是長孫無忌的長子啊,前不久還敕封他為邊軍都衛,可謂是前途無量,這怎麼就成為了突厥人的內應,大唐的內鬼呢?
眾人第一時間就是不相信,可這是給陛下的奏折,沒有確鑿的證據,李靖可不敢妄言,這要是亂說,那是欺君之罪,是要掉腦袋的,也就是說,這奏折所寫之內是真的。
難怪,難怪杜大人會在最後說有爹生沒爹養,這是在變相的罵長孫無忌啊。
不過想想長孫衝居然做出這等事情,就算是指著長孫無忌鼻子罵都不用懼怕,誰讓長孫衝做了錯事呢。
“李孝恭,你休要滿口胡言,我兒怎會做出這等事來!還有那長孫青,早就被長孫家逐出家族,根本不是我長孫家人,李靖這是汙蔑,這是一派胡言!”長孫無忌當即就跳了出來,雖說他心裡知曉這事十有**是真的,但這種事打死都不能承認啊。
李孝恭瞥了眼氣急敗壞的長孫無忌,鼻中輕哼一聲道“你跟我大呼小叫做什麼?這是李靖上的奏折,他敢上這樣的奏折,是不是汙蔑你心中比誰都清楚,彆在這吵吵鬨鬨,顯得自己多冤枉一樣,要是沒證據李靖會上這樣的奏折?我勸你還是消停消停吧,想想這裡麵有沒有你什麼事,要是有趁早也交代了吧,求陛下從寬處理吧,彆到最後讓陛下難做!”
李孝恭這話不可謂不毒,不但將長孫無忌的話給駁斥了,還連帶著把事情給引到了長孫無忌身上,那意思很明顯,長孫衝可不敢做這樣的事情,是不是你在背後操控。
眾人在聽聞了二人的話語,目光都閃爍起來,卻詭異的沒有開口說話。
這種級彆的大佬交鋒,可不是小魚小蝦能夠參合的,沒看房玄齡,杜如晦早就跳了出去,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連他們都不想管這事,其他人又怎會去多管閒事。
李孝恭的一席話,把長孫無忌堵的想要反駁,卻不知如何反駁,隻見其衝著陛下跪拜下去,大聲疾呼道“陛下,冤枉啊,衝兒絕對不會做出此等事情的,絕對是有人栽贓陷害啊,請陛下明察!”
李世民端坐在龍椅之上,審視的看著下方跪拜著的長孫無忌,目光一片冰寒。
眾人沒想到長孫無忌來這一招,居然向陛下喊冤,李孝恭鼻中輕哼,房玄齡與杜如晦也露出鄙夷的眼神,在他們看來這已經是證據確鑿了,可長孫無忌還在那狡辯,更說是栽贓陷害,人不要臉到這種程度,當真令人不言以對。
“這件事,朕會親自命人去調查!”李世民最終沒有直接定長孫衝的罪,給了長孫無忌一個麵子,不過在眾人看來,這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那奏折裡已經寫明了,長孫衝脫逃,這等於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不過,李靖所言也不無道理,命各州各郡縣,全力緝查長孫衝,一旦發現其蹤跡,立刻抓捕,將其羈押回長安,詳加調查!”這話一出,眾臣紛紛跪拜在地大呼道“陛下英明!”
反觀長孫無忌臉色黑如鍋底,顯然沒想到陛下會來這一招,我不是不調查,但我要先將長孫衝給抓回來再說。
這就已經告訴長孫無忌,朕不相信你的鬼話,你兒子既然無罪,他跑什麼?
朝會沒多會就結束了,眾人各懷心思從太極殿裡走出,不過眾人的目光在看向長孫無忌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有點敵視,也就他一派陣營的人不敢多言。
之所以受到那麼多人的敵視,全因通敵賣國四個字,且通敵之人還是大唐最為仇恨的突厥人,更是因為其通敵,致使七萬將士埋骨北方,這怎能不令人氣憤,敵視!
長孫無忌並沒有理會這些目光,下了朝就急匆匆的往家趕去,其實這件事,他要比李世民更早知曉。
在昨天夜裡,他就收到了飛鴿傳書,隻不過這份傳書不是長孫青的也不是長孫衝的,而是突厥王的。
在信中,突厥王將長孫無忌罵了個狗血淋頭,說他不講信譽,說好的給他木疙瘩,可最終不但沒給,還不通報消息,使他大好的形勢,最終敗北。
他沒去在意突厥王的咒罵,而是在意那木疙瘩為何沒給突厥王送去,按照長孫青之前所給他傳遞的消息,一切順利,木疙瘩已經到手,就等著交給突厥王,換取西域五步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