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人帶頭的情況下,更是壯了大多數人的膽,畢竟在他們看來就算出事也不是他的事,是其他人帶頭的,他不過是搖旗呐喊,然而當事情過後,再去找那帶頭之人卻怎麼也找不到了。
等城防司與縣衙衙役驅散百姓之後,韋氏拍賣會已經變成了一堆廢墟,彆說屋舍了,原地隻剩下一堆瓦礫。
好在韋義堂與那些大家族的族老在事發之時就已經跑掉了,並沒有受到波及,否則事情可就大發了。
看著變成瓦礫的韋氏拍賣會,韋義堂那叫一個氣啊,他沒想到,拍賣會沒被這些大家族給毀了,倒是被一群百姓給毀了,其名義還是他強搶民女,導致人家自儘,這根本就是子午須有的事嘛,自己何時強搶民女了?想要女人,隻要給錢,哪有得不到的,至於去搶嗎?
然而他再怎麼解釋也沒用,不管是那些大家族之人,還是縣衙衙役看向他的目光都是不信,韋義堂是有口難辨,全身不是屎也是屎了。
還沒等他去找那老頭麻煩,就見一幫子人押解著七八人來到了韋氏拍賣會的瓦礫前。
“族老,土夫子被我們找到了!”
“族老,這些就是掘了我們祖墳的那群土夫子!”
“族老,一定不能放過韋義堂,他們供述就是韋義堂讓他們這樣做的!”
“對,族老,就是韋義堂讓他們乾的,這些人就是被韋義堂藏在一處隱蔽的院落裡的!”
聽著自家子侄們義憤填膺的話語,一幫子老家夥眼睛都紅了,剛剛他們還以為這件事跟韋義堂沒關係,想想韋義堂也不會做這樣的事,可誰知他們真是瞎了狗眼,這件事分明就是韋義堂一手操縱的。
是韋義堂讓這些土夫子掘了他們家祖墳的!這如何了得!彆說自家子侄們氣,他們更氣啊!這可是不共戴天之仇啊!
縣衙衙役傻眼了,城防司統領宇文信也傻眼了,實在沒想到這些土夫子是韋義堂養著的,其目的就是為了給他挖墳掘墓,盜掘陪葬品來供他拍賣獲利!
這韋義堂的膽子也太大了吧,他難道就沒有想到後果?
“韋義堂,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孫家族老敲著拐杖怒聲道。
“孫老,您彆聽他們亂說,沒有這事,這不是我做的,我隻不過是收了他們東西罷了,跟我沒關係啊,真的,我對天發誓,這事真的跟我沒什麼關係啊!”韋義堂慌忙解釋道,這事怎麼可能承認,承認了等於是找死啊。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藏的好好的土夫子怎麼被這些大家族的子弟找到的,自己已經給他們留了足夠的食物,就是女人都準備了三四個啊。
韋義堂哪裡知曉,這些土夫子早就被趙天虎的人給盯著了,不管他們去哪,趙天虎都知道,趙天虎知道,羅章自然也知曉,這麼有利的武器不好好利用,羅章就不是他了。
“韋義堂,到了這時候你還敢狡辯?我現在不跟你說,我去找你們家家主說去,看他給我個什麼說法!”孫老衝著護衛揮了揮手,當即一幫子人就要將韋義堂給押走,這自然遭到了韋家護衛的抵抗,隻是抵抗是徒勞的,沒看這裡有著十幾家的護衛在嗎,韋家護衛根本就不是對手,沒幾下就全被拿下,押解著向韋家而去。
一場風波就這樣消弭於無形之中,誰也不知道這件事怎麼發生的,又怎麼演變成這樣。
長孫家老宅的廳堂裡,一副擔架靜靜的擺放著廳堂的地上,上麵蓋著白布。
廳堂內,長孫家的一眾人分列左右的坐著,他們不知家主召集他們做什麼,目光都看向廳堂中央那塊被蓋著白布的擔架,紛紛猜測這白布蓋著的是什麼。
等人到齊了,長孫無忌揮手讓人把白布給扯了,隻見一具被燒焦的屍體呈現在了眾人的眼前,其雙手向上,似乎想抓著什麼,卻什麼都沒有抓到,那副樣子似乎極其驚恐,又十分的無奈。
眾人被這幅燒焦的屍體給嚇了一跳,不是他們害怕,隻是猛然見到這東西心中被一驚罷了。
“家主,這是何意?”有人開口詢問道。
“何意?你們認不出這是誰了?就沒人發現今天誰沒在這裡?”長孫無忌輕哼道。
有心人看了一圈,心中就是一驚道“家主,您說這是.....這是五長老?這怎麼可能?五長老怎麼可能被人燒死?”
“人雖然認不出,但這個東西你們不會認不出吧!”長孫無忌從一旁的茶幾上拿起一塊牌子,正是他們長孫家的子孫牌,每一個長孫家的男丁在生下之後都會有著這樣一塊鐵牌牌,正麵寫著其名諱,反麵則寫著長孫二字。
“家主,五長老上午出門還好好的,怎麼會遭此大難,難道說是羅章那小子乾的?”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難道我們就沒有辦法懲治羅章那小子嗎?”
“家主,讓我帶人去羅家,將他家給血洗了吧,這樣實在太憋屈了,您看看,家族你的長老還剩幾人,再這樣下去,我們長孫家就完了啊!”
“都彆吵!!!”長孫無忌拍了拍桌子道。
家主發話,眾人紛紛安靜了下來,靜聽長孫無忌發話。
“五長老是被殃及池魚,這件事並不是羅章所為!”長孫無忌開口道。
“不是羅章所為?”
“被殃及池魚?這是何故?”
當下,長孫無忌將事情大致的說了一遍,聽到長孫無忌的話語,眾人紛紛沉默了下來,說到底,五長老也是想要給幾位長老報仇,這才與韋家二長老聯手,隻是沒想到會出這麼一檔子事,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羅章。
“家主,不管如何,要不是羅章,五長老又如何會與韋家二長老聯手?若是不聯手,又怎麼會被殃及池魚?這個仇還是要算賬羅章的身上!”
“沒錯,這個仇不能這麼算了,我們要找羅章報仇!!!”
“我不想在這樣忍著了,我要殺了羅章,把他家殺個雞犬不留!!!”
“你看看你們的樣子,就這還想殺了羅章?”長孫無忌鄙夷道。
“家主,您讓那些供奉出手吧,隻要有他們出手,殺了羅章如屠雞宰狗!!”
“是啊,家主,您就下令吧!”一眾長孫家之人紛紛叫囂著。
“蠢貨,一群蠢貨,殺去羅家?你們以為現在的羅家還是那麼好闖的嗎?都彆忘了,公主已經嫁給了羅章,現在的羅章已經是駙馬,他是半個皇家人了,想要殺他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可以明著來了,我們隻能暗中行動了!”長孫無忌心中也有些無奈。
他也沒想到曾經那個在他麵前猶如螻蟻的羅章,現如今居然成長到了這個地步,其成長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現如今,就算是他都不敢明著來,就像他說的一樣,隻能暗中動手。
“可....可家主,暗中我們根本沒機會啊!這可如何是好?”
“我都不急,你們急什麼,遇大事要沉穩,難道你們忘了我跟你們說的了,我們長孫家即使遭遇困難,又豈是那羅章能夠撼動的,幾個長老沒了,再選就是。”長孫無忌淡然的說道。
“是,家主,是我們著急了!”眾人深吸口氣,紛紛落座。
“今天喊你們來,一是說下五長老的事,還有件事就是,衝兒與長樂公主的婚事,若是衝兒能與長樂結親,對於我們長孫家也是有著天大好處的,最少,衝兒就可借此從千牛衛調出來,重新回到右吾衛重掌校尉之職,我想陛下會給我這個麵子,也不會虧待他這個女婿的!”長孫無忌看向一旁坐著的長孫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