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交錯,士卒湧動,在一片平原上,比約恩正在指揮一支五百餘人的部隊排列陣型。這五百多人是比約恩自己用當地居民訓練出來的。在反叛軍中,除了艾米帶來的親衛隊外,就屬這一支部隊最為訓練有素。
根據情報,內薩瓦爾科約特爾有一股精銳的先鋒部隊正在朝著這邊靠近,而比約恩奉命在此迎擊。
“正麵作戰……嗎。”
這是另比約恩心血澎湃的詞彙。他已經很久沒有指揮軍隊正麵作戰過了。伏擊內薩瓦爾科約特爾時,他被內薩瓦爾科約特爾反埋伏;進攻英格蘭時,他被艾拉燒掉了糧草;拉格納和海斯泰因作戰時,他全程沒有加入正麵戰場;回想起來,上一次堂堂正正地在戰場上廝殺,竟然是在隨海斯泰因劫掠七丘帝國時。
長久以來,七丘帝國的禁衛軍是他心理揮之不去的一個陰影。他從來沒見過那樣的部隊——站在其正麵時,完全感受不到作為一隻精銳部隊應有的火熱的士氣。但是一交戰,就能感受到一股冷酷,宛如機器一般、充滿殺意的冷酷。
幾年來,他一直試圖將這群阿茲特蘭人訓練成同樣的軍隊,但是卻無法成功。他們的步伐永遠無法協調一致,在麵對敵軍時,他們也忍不住會發出嘈雜的吼聲。在見過七丘帝國的禁衛軍後,這種原本是比拚氣勢的戰吼,在比約恩聽起來就像是懦夫為了壓抑心中恐懼的狂吠。
他迫切地需要一場大勝,以逃離禁衛軍帶給他的陰影!
“比約恩,我們的目標是失敗,然後安全地撤退。”
埃斯特拉德看出了比約恩內心的蠢動,在一旁這麼提醒道。他是拉格納的舊部,艾米因此派他來協助比約恩。
比約恩的胸部因呼吸而劇烈地起伏著。良久,他才沉悶地回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遠處的平原上隱隱出現了一排灰塵。不久之後,一個士兵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喊道:“敵人出現了,有三百餘人,全是鷹武士!”
“就三百人嗎?後麵還有沒有其他部隊?”
“暫時沒有看到,但是那是鷹武士,是特斯科科邦最精銳的鷹武士部隊!”
比約恩掃過他的士兵們的臉龐,從中看出了止不住的驚慌。即使他們人數差不多是敵人的兩倍,但“鷹武士”的名號,足以震破他們的膽子。
“怕什麼,說是三百多人的鷹武士,但其中大部分還是扈從。真正的鷹武士估計不足百人。”比約恩說道,“挺起胸膛來,你們也是飽經我訓練的勇士!”
從士兵們的眼神中,比約恩依舊看到了幾分膽怯。他知道,對這樣的部隊,就需要用一場大勝來振奮士氣。不管是反叛軍、還是他個人,現在都太需要一場勝利了。
敵人逐漸地靠近了。那散亂的陣型讓熱血再度湧上了比約恩的胸膛——即使以他的角度來看,這群敵人也是太散漫了。阿茲特蘭在大陸上根本沒有敵手,導致他們的指揮官僅僅隻有武藝出眾,卻根本不知道怎麼打仗。彆說和七丘帝國的禁衛軍相比,就算是和當他自己帶隊的那支海盜相比,這個陣型也是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