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沒有人敢堂而皇之地與特索索莫克作對。自一營的指揮官被特索索莫克擊敗後,其餘各營都加快了拔寨的動作。阿茲特蘭沒有輪子的技術,也沒有牛羊等能夠托運物資的家畜,士兵們隻能動手將那一包包玉米粉、牛油果、南瓜、菜豆從倉庫裡搬出,然後塞進用人力擔閱箱子裡,並挨個地清點數目。
這是一個不的工程,花了士兵們整整一。這一整裡,艾拉都被逼著跟在特索索莫克後麵,看他對著士兵們吹眉瞪眼、大呼喝。
“瑞典王,有件事要和你知會一聲。”特索索莫克道,“那些海盜的戰俘,等一下會被我拿來用一下。你要是覺得不方便露臉,我的武士可以帶著你去旁邊回避一陣子。”
這句話稱呼的是“瑞典王”,而不是“神使大人”。是已經做出決定後的“知會一聲”,而不是“商談”。這巨大的轉變,讓艾拉有些難以適應。
“特索索莫莫克,你之前不是這樣的性格……”
“那是因為我受傷了。隻能將希望寄托於神明。”
“那你現在……?”
“現在我傷好了,很多事我自己就可以辦到,自然就不需要求助於神了。伊茲科亞特爾鬨事之初時我要是沒受傷,也不需要‘羽蛇神’來收拾殘局。”
到這,特索索莫克停下腳步,轉頭看了艾拉一眼:
“但是,瑞典王,希望你不要多想。我們依然是盟友。雖然不得不限製你的一部分行動,但我還是會儘可能地給你與我同樣的待遇。”
艾拉迷茫地眯起眼睛,感覺特索索莫克這個人逐漸變得陌生起來。他先前太聽艾拉的話、太依靠艾拉了,以至於艾拉差點忘了,這是一個帶著300名武士就敢突襲不列顛、把騎士王的都城化為人間煉獄的凶惡角色。
被俘的海盜們被阿茲特蘭士兵帶到了整裝待發的部隊跟前。
“也許你們中有很多人在疑惑發生了什麼、在猜測接下來你們要去乾些什麼。”特索索莫克對著底下的部隊道,“那麼我可以告訴你們——什麼都沒有發生,接下來隻會有一個普通的部署調動。薛奇佩佩是對我不敬,多次越界,所以才被我打傷;太陽王給予了我指揮你們的權力,一營的指揮官不服,所以才被我處死。”
特索索莫克一邊,一邊在高台上、在戰俘和士兵們的中間來回踱著步子。
“也許你們中還有很多人在疑惑,為什麼這個高台上不見祭司。畢竟按習俗,大部隊調動之前,這群戰俘將被先獻祭給太陽戰神,他們的血將被平均分給你們,由你們飲用,為你們增進魔力——那麼我也可以告訴你們,今不會有這種殘忍的獻祭。因為指引我們進行這一次行軍的不是彆人,而是最厭惡人祭的羽蛇神——不管你們信還是不信,羽蛇神已經回到了阿茲特蘭!”
到這,特索索莫克偏頭看向艾拉躲起來的方向,意味深長地一笑,似乎是在:“看,我履行著我們的盟約。”
但這樣的笑容,已經不再能讓艾拉產生十足的信任。
被推到高台上的海盜們又被拉了下去,他們所起的唯一作用就是配合特索索莫磕講演。艾拉被推攘著走上了高台,特索索莫克在眾人麵前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看起來就像是對待兄弟一般。爾後,他忽地臉色一變,轉身朝著下方喝到:“話就到這裡。現在,拔寨後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