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迷住了洛洛斯的眼睛,令他難以躲避敵饒鋸劍。最後的時刻,他閉著眼睛、用儘全身的力氣高喊起來:“兀兀伊!彆過來,快跑!”
應答他的是一聲清脆的兵器碰撞聲。洛洛斯隻感到從頭上有許多碎塊掉落,而馬誇威特則遲遲地沒有砍下來。當他擦乾蒙住眼睛的獻血時,他驚訝地發現懸在他頭上那把馬誇威特的黑曜石鋸片已被儘數震斷。一把利劍紮入了馬誇威特的木質劍身中,顯然是震斷黑曜石刀片的元凶。
利劍的劍柄處捆著一根細長的鐵索,一直延伸向遠處那個盲女的手腕。
洛洛斯看到那個阿茲特蘭士兵逐漸張大了嘴、聽到他發出了略帶驚恐的聲音:“碎劍術。”
話之間,利劍在鐵索的帶動下掙脫了馬誇威特,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它要被收回到那個盲女的手上的時候,鐵索卻忽地在空中有力地扭動了一下,下一刻,那個阿茲特蘭士兵強壯的身軀“轟”地一聲倒在霖上,再一眨眼,他的脖子才汩汩地流出血來。
倒下的不僅僅隻有這一個阿茲特蘭士兵。隨著鐵索的舞動,那把利劍在空中舞出美麗而血腥的弧線,將所有麵朝洛洛斯的士兵儘數擊倒在霖上。隨著鐵索終於被收回,握住劍的那個盲女已經來到了洛洛斯的身前。
兀兀伊遠遠地落在後麵,顯然是也是被盲女的動作震住,忘了跑動。
“你跑的那麼快真是太好了。”那盲女嘴角邊掛著一抹笑意,“這附近那麼多人,你不動手,我都不知道該朝誰出手。”
洛洛斯往發乾的喉嚨裡咽了一口唾沫:“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用鐵索係著劍?畢竟我看不見東西,不這麼做,遇到密集的長槍陣型或鬆散的遠程陣型都會吃大虧,我丈夫也不會安心放我上戰場了。”
“不是問這個……我是,你究竟是誰?”
“莉莉。”那盲女回答道,“莉莉.米斯特汀。”
洛洛斯沒有聽過米斯特汀這個姓氏,但碎劍術他卻是聽到過的。隻聽他顫聲問道:“你是奎拉奇裡大師的弟子?”
“奎拉奇裡?”莉莉疑惑地反問道,“那是誰?”
見莉莉否認了和奎拉奇裡的關係,洛洛斯拋出鄰二個猜測,他看著莉莉手上的鐵索和鐵劍,問道:“你是海斯泰因的人嗎?”
“是,他是我丈夫——大概。”
“大概?”
莉莉沒有理會洛洛斯的疑問。把頭微微地昂起,將手中的劍朝著一個方向一指:
“那裡有甘的氣息。他正在作戰,而且附近還有另一個比較強的家夥,那是敵饒統帥嗎?”
儘管驚訝於莉莉是怎麼看到這一切的,但洛洛斯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不,那是我們的酋長。”
“這麼來,”莉莉保持著注視著虛空的姿態,把劍朝著另一個方向一指,“那邊那個弱很多、但又比周圍的人強一些的,就是敵饒統帥了?”
洛洛斯順著莉莉所指的方向一望,果如她所言,遠方站著敵饒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