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傷勢過重,艾拉是在意識不清的狀態下被丟回牢房的。牢房裡的囚犯從沒見過有人被帶出去後還能回來,全都驚愕不已。他們看艾拉傷重,給她留了一個大一點的空位,又拿來牢房裡唯一的草席蓋在了她的身上。氋
艾拉的身體一如既往地快速恢複著。當她第二天把草席掀開的時候,她看到那些囚犯全部跪在了她的麵前。
“你從那群異教徒的邪惡儀式上凱旋歸來,並連續兩次展示了神跡,不要掩飾了,你一定是神派來拯救我們的使者!”他們聲嘶力切地哀求著,“懇請你告訴我們,派你來的究竟是哪位神明?”
——被當成神的使者了啊,艾拉有些無奈地想到。
地上還留著她前天晚上如蛇皮般蛻下來的血斑,看起來確實不像是人該有的能力。這群人又深處絕境之中,也難怪他們會這麼想。
“我自己都想被人救呢。”艾拉在心裡暗暗地想著。但她無意讓這群人喪氣,便順著他們的話說道:“我的主人是三重偉大的赫爾墨斯。”
“三重偉大的赫爾墨斯”是在談論煉金術時才會采用的說法,單純的受赫爾墨斯加護者並不會這麼說。艾拉以此暗示自己不會魔法。但那群人卻不管這些,一聽到“赫爾墨斯”幾個字,又在那裡拜了起來。
往小了說艾拉是瑞典王、是騎士王的盟友,往大了說艾拉是七丘帝國的巴塞麗薩,英格蘭本是屬於七丘帝國的領土。所以接受這群人的跪拜,艾拉倒也坦然。她的心思已不在這裡——雖然她贏下了決鬥,但從阿爾弗雷德的情況來看,這種決鬥接下來還會有很多次。“西庇阿戰法”隻在第一次有效,對麵下次如果換個劈砍的武器,她就擋不住了。在此之前,她必須儘快地找到脫困的方法。氋
也不知那群人在前麵拜了多久,忽然間,人們在下麵喊道:“赫爾墨斯的使者大人,你快來這邊看看吧,他快要挺不住了!”
艾拉收回思緒,順著他們的手指望去,隻見在牢房的另一側還有一個人,全身蜷縮著躺在牆角,不時發出痛苦的呻吟。
“生病了?”
艾拉靠過去,還沒蹲下來細看,就發現他露出來的手臂上布滿了黑紫色的斑。艾拉腦袋裡“轟”地響了一聲,連忙阻止了其他人的靠近——她沒想到黑死病居然已經從阿勒曼尼聯邦傳到不列顛來了。
她想起了溫契斯特的街道上那成群的老鼠。
“他是今天早上發病,剛剛被我們發現的。”那群人問道,“赫爾墨斯的使者大人,這到底是什麼病?”
從人們的眼神中,艾拉看到了恐懼。氋
黑死病在阿勒曼尼聯邦肆虐許久,英格蘭人肯定或多或少得到了一點消息。隻是他們從沒親眼見過,所以始終無法確認而已。
“是一種烈性的傳染病,我這裡倒正好有一份藥,能不能康複就看他自己了。”
黑死病在阿勒曼尼聯邦肆虐許久,不容忽視。艾拉出征前擔心軍中萬一有人染病,從瑞典調配磺胺會來不及,所以給麾下三千人每人都配了一份磺胺。她自己身上也帶著一份,這時正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