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海帶灰,似乎都是不可能存在的東西。”
帕提西帕奇奧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將視線投向了一麵牆上:“伊波利塔,帶我去見見那個帕拉塞爾蘇斯。”
伊波利塔應了一聲,整了整衣服站了起來。她帶著帕提西帕奇奧在宅邸裡繞了幾圈,最後來到了一個不起眼的房間前。她掏出一大串鑰匙,從中選出一根打開了房間的門。
房間裡堆積著許許多多廢棄的雜物,上麵布滿了灰塵。房間的一角放著一張些微有些破損的床。伊波利塔清理了一下雜物,然後把床移向了清理出來的空間。床移開後露出的地麵上隱藏著一個地窖的口子。伊波利塔又從鑰匙中選出了一把,打開了地窖的門。然後,她點起雜物間裡的一支蠟燭,帶著總督走下了地窖。
地窖比想象中要龐大許多。向下拐了幾個彎後,一個龐大的煉金實驗室出現在了前方。凡是煉金術師們所能想到煉金設備在這裡一應俱全。美中不足的是這裡的光線不太好。除了伊波利塔手中的那支蠟燭亮著外,固定在實驗室四周牆壁上的燭台現在都處於熄滅的狀態,這讓帕提西帕奇奧難以看清實驗室裡的狀況。
“帕拉塞爾蘇斯呢?他不用照明麼?”
“誰知道呢,也許他就是老鼠變得也說不定。”
伊波利塔嘲諷了帕拉塞爾蘇斯一句,然後才端著蠟燭點亮了房間四周的燭台。在點亮最後一座燭台時,她注意了到躺在牆角的帕拉塞爾蘇斯。
“肥豬,還不快起床。”
伊波利塔冷笑著,把滾燙的蠟油朝著帕拉塞爾蘇斯的臉滴了下去。帕拉塞爾蘇斯慘叫一聲,捂著臉醒了過來。
帕提西帕奇奧眯著眼睛問道:“帕拉塞爾蘇斯,現在可是白天,你就在這裡睡覺?”
帕拉塞爾蘇斯一邊用衣服把滴到臉上的燭油擦去,一邊生氣地瞪著那個往他臉上倒燭油的女仆:“這裡黑乎乎的,哪裡分得清是白天還是晚上!”
帕提西帕奇奧“哼”了一聲:“說的倒也還有點道理。”
這期間,伊波利塔給他拿來了一把椅子,帕提西帕奇奧一屁股坐上去,壓得那椅子“吱呀”地響了一聲。帕提西帕奇奧把身體壓到椅背上,那椅子就又發出了一聲不妙的聲響。
因為過量運動的緣故,帕提西帕奇奧的臉上冒出了許多汗。伊波利塔又掏出手帕,幫他擦去了。帕提西帕奇奧坐在椅子上喘了幾口氣,然後才接著說道:“醜化說在前頭,你的私生女雖然暫時得到了釋放,但賬務卻還沒有購銷。如果你不能按時製成海洋之火,我可保不準她會遇到什麼!”
“按時製成?”帕拉塞爾蘇斯頂了回去,“你們連原材料都不能給我籌齊,我拿什麼製備海洋之火?”
“我聽伊波利塔說了,你索要的原材料是可燃的水、窒息的空氣、以及冷的火。”說到這,帕提西帕奇奧的聲音一下子大了起來,“水是滅火的,又怎麼能燃燒?有了空氣,人又怎麼會窒息?還有火,又怎麼可能是冷的?你用的形容詞和之後跟著的名詞完全是矛盾的,就像方的圓、高大的侏儒、醜陋的美女一樣,完全沒有意義!你是在把我們當成傻子麼?”
“智者清楚自己一無所知,而無知者卻以為自己通曉一切。所幸可燃的水和窒息的空氣我已經自行製備了一些,應該能夠打消你的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