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罰!
當蘇淵話音落下!
數道燦金色光芒落在慕容鎮那虛浮魂體的身上!
就在這時!
異變突生!
隻見在慕容鎮的靈魂表麵,浮現出了一張張鬼臉!
......
“果然是羅刹族......嘖嘖嘖。”
黑皇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
冥界之人,靈魂之中都帶有冥界烙印。
可惜,可惜啊。
彆說是你這麼一個小小的仆族,就算是換做了冥王族的冥界烙印,在這古神祖血發動的神血獄下,那也是死翹翹啊!
.......
果然如黑皇所預料的一般。
慕容鎮靈魂周圍浮現的鬼臉根本就沒有任何抵抗之力,瞬間被燦金色光芒所吞噬。
而慕容鎮的臉,也飛速扭曲了起來!
痛苦!
無儘的痛苦!
好似萬蟲噬心!
好似萬針透骨!
但比起這些具象的痛苦,還要更強烈千萬倍!
因為這是直接作用於靈魂之上的痛苦!
遠超肉身所能承受的極限!
況且,靈魂狀態下的他,根本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在痛苦到極致的時候,人往往會通過哀嚎、嘶吼來發泄痛苦,讓痛苦減輕一些。
可這一切對慕容鎮來說,根本就做不到。
他掙紮著,瘋狂用手撕扯自已的靈魂,試圖通過另一種痛苦來緩解‘神魂罰’的痛苦,可卻沒有絲毫效果......
望著那在神血獄中掙紮扭曲變形的靈體,蘇淵的目光始終保持著平靜。
他,本來要殺死自已。
他,本來要在自已麵前玷汙上官夢和上官如。
這樣的人,無論如何死去,他都不會有絲毫的惻隱之心。
終於。
在無儘的折磨之下。
慕容鎮的靈體已經變得透明,奄奄一息。
他那扭曲的臉上垂涎流涕,在意識到這場折磨終於已經結束了後,帶著無儘的懊悔,在神獄之中朝著蘇淵跪下,瘋狂磕頭,痛哭求饒。
可他的嘴巴一張一合,卻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蘇淵的眼神沒有半點波動,最終的審判如滾滾天雷般落入慕容鎮的耳中:
“第三罰,真靈罰。”
慕容鎮身形一顫。
雖然他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些什麼,但冥冥中的預感,讓他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可能比之前的任何一種都要恐怖。
前所未有的恐懼湧上心頭。
可下一個刹那。
慕容鎮臉上的表情消失了。
他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在他的視角裡,他被拋進了一片亙古長存的虛無之中。
這裡沒有任何存在,不存在時間、空間的概念,而他就在這裡麵一直一直地永存。
看不見儘頭的路,是永遠沒有人能走下去的路,看不見時間儘頭的虛無,是對任何意誌最殘酷的折磨。
不知道過了多久。
可能是一分鐘,可能是一年,可能是一萬年......慕容鎮的麵前出現了一道門。
他那經過虛無折磨,將近死亡枯寂的靈魂忽然顫動了一下。
慢慢的,他醒了,緊接著就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拚了命地往前衝去。
他有一種預感!
隻要衝過這扇門,他就能夠離開這裡!
到時候就算是死!就算是承受再大的痛苦!他也願意!
“咯吱——”
終於。
懷著萬般欣喜,門被打開了!他走了進去!
而後。
他回到了原點。
一模一樣的虛無,這根本就是一個玩笑,是在絕望中給予希望,但那希望本身就是絕望......慕容鎮站在原地,麵容癡傻。
“......”
神血獄中,慕容鎮的靈魂忽然劇烈顫抖了起來,靈魂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超過這個承受上限後,靈魂將會逐漸崩解、消潰。
與此同時,神血獄也在急速縮小,最終化作一紅一白兩道光團,紅色光團沒入蘇淵體內,白色光團沒入蘇淵眉心。
......
“真狠啊。”
張正清的腦海裡,黑皇心有餘悸的感慨聲響起。
“神獄三罰,肉身罰、神魂罰、真靈罰......前兩者還好,最後的真靈罰,你懂是什麼意思嗎?”
“不懂。”
“真靈,就是決定了你之所以是你的根本所在。說得簡單點,就是靈魂。
你們這個世界靈魂不顯,但神血獄中卻能將其照見顯現出來。
真靈罰後,那家夥永世不得超生,世間將再沒有他的存在,而且他那崩潰的血肉、靈魂,還要成為神獄之主的食糧......”
“臥槽?這麼牛?那蘇淵不是無敵了?以後遇見誰,就用上這麼一招,露頭就秒。”
“你傻逼吧?古神祖血用一點少一點,而且他身上的古神祖血本來就極為稀薄,萬億分之一都不到。
照我估計,他那點古神祖血發動的神血獄,殺7階可以,殺8階夠嗆,關鍵是啥?是他現在體內的古神祖血濃度幾乎接近零了!
太浪費,真是太浪費了......”
聞言,張正清若有所思,又問道:
“那真正的古神,按你這麼說豈不是無敵了?古神自已發動的神血獄得有多牛?可你又說什麼這個紀元已經沒有古神了......誰乾得過他們?”
“放在你們宇宙當然算是無敵的......”
“我們宇宙?宇宙還不止一個?”
張正清感覺自已的認知崩塌了。
但這麼說其實也不對,應該說從黑皇到來的那一刻,他的認知就已經崩塌了。
“那是當然。我說的古神族、冥族作為宇宙強族,指的可不是你們這個宇宙。
哼哼,不然你以為我黑皇浪遍四宇八荒是和你吹牛逼?你們這隻是四宇之一,而且是最年輕的新生宇宙,雖有內外宇宙之分,但和其它界域,有宇宙海隔絕,而宇宙海......帝不可渡。”
“帝?這個境界聽起來就很牛逼!”
“是很牛逼.....受限於這片新生宇宙的規則,帝已經是最牛的存在了。不過嘛......像是逆轉光陰長河這樣的神通,帝還是做不到的。但其它宇宙有人能做到。”
“等等,你說你浪遍四宇八荒,又說什麼宇宙海‘帝不可渡’,那你是怎麼到彆的宇宙去的?還是說......你不會是被追殺到我們宇宙逃難的吧?”
“&*%%¥@#!!!!”
在黑皇那難聽的咒罵聲中,張正清自顧自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彆的不說,這地圖還真大啊。我之前看了本玄幻小說,叫《尋羊帝霸》,那作者開的地圖又臭又長,沒想到現實也是如此......”
“還有——”
他看了眼不遠處的蘇淵,像是在自言自語般喃喃:
“一般越階殺敵,算是天才標配,但蘇兄1階殺7階,算不算戰力崩壞?”
黑皇:
“你丫的以後少看點話本小說,小說還要講邏輯,現實誰尼瑪和你講邏輯?還有,不管是1階還是9階,其實都是初境,也不算越境挑戰......”
......
殺死慕容鎮後。
蘇淵眼眸中的燦金色一點點褪去。
前所未有的虛弱感傳來。
‘神血獄’將他本就稀薄的古神之血消耗殆儘,現如今隻剩下了一丁點‘種子’,甚至都支撐不了第二次神血獄的釋放,隻能等待著天源液的澆灌。
一旁。
上官如尚未從震撼中回過神來。
她的喉頭輕輕滾動,望著麵前的蘇淵,根本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些什麼。
慕容鎮......
就這麼死了?
死得這樣輕而易舉?
他可是7階啊!
而蘇淵呢?
1階!
1階逆伐7階!??
如果不是她親眼所見,根本就不會相信!
甚至哪怕是到了現在,她也仿佛在夢裡一樣。
這要是傳出去,絕對會引起全國,不,會引起全世界的轟動!
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現在有更要緊的事情要處理。
今晚的襲擊籠罩著太多太多的謎團。
那名八階血族公爵是如何躲避大夏的探查進入境內的?
慕容鎮的叛國,是他個人行為,還是與慕容家有關?
而慕容家與上官家為世交,這背後......與上官家有沒有牽扯?
還有,慕容鎮的死亡,那名八階血族公爵的死亡,這裡的一切,該如何向十二人議庭解釋?
上官如正在努力理清頭緒。
而蘇淵。
他低頭望向了懷裡的上官夢,靜靜地思考著。
如果說今天最大的收獲是什麼,絕不是那百連抽抽中的‘禁術·神血獄’,也不是在殺死慕容鎮後獲得的兩道‘資糧’。
而是——
他心態上的轉變。
他不願再當天才。
他要做強者!做能夠保護自已想保護之人的強者!
因此。
之前的他,是一樣一樣慢慢地將自已的底牌往外拋,通過收割眾人的震驚來獲得情緒值。
但是現在,他決定更加主動一些。
原本自已以1階之身殺死7階強者的事,應該能夠引起世界轟動。
但現場的見證者,唯有上官如和張正清,哪怕是傳出去,應該也不會有人相信,畢竟這太過誇張。
那麼,自已或許可以先從這方麵入手:
如今的藍星,並沒有任何一門真正的精神修煉法。
所以......
他能否將《大日觀想經·旭日篇》中的前一小部分散播出去,傳道天下,從而起到收割情緒值的效果?
要知道,除了震驚,崇拜、敬仰......可也都是情緒值!
甚至!
等到天源液凝聚成功,將自已的古神血補充回來後,他還可以更大膽、更極端!
比如——
以這個世界為舞台,策劃一場萬眾矚目,震驚全球的謊言!
類似於公布自已的古神血脈,將自已包裝成上界來到下界曆練之人,忽悠全世界!
若有不信者,自已便當眾演示血神獄,殺死一名7階,或者更強的死刑犯?
一旦成功,自已將會收獲難以想象的巨額情緒值!
當然。
這些隻是初步的潦草構想。
如果真要實現,需要更加詳細合理的計劃。
並且最關鍵的是,需要一個強而有力,足以震懾眾人的靠山!
小夢雖強,但還不夠,真正能支撐自已如此野心的,有一個極為合適的人選,那就是大夏最強至尊,古傾天!
隻不過在確定對方是否可靠之前,這種‘忽悠全球,編造神話’的方案,隻能停留在構想之中。
萬千思緒流轉,皆被蘇淵暫時按下。
目前首要處理的,是小夢的事......
雖然她看起來沒有受傷,但她當時的那種狀態,和獻祭古神血使用神血獄的自已何其相似?
說不定會留下什麼暗傷,自已能不能幫她......嘭。
蘇淵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上。
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他本能地將上官夢護在懷裡,似乎完全忘記了她的肉身...可能比他強悍百倍不止的事實。
......
東南弑異局總部。
房間裡。
蘇淵和上官夢分彆躺在一張床上。
經過醫療人員的檢查,兩人都沒有什麼傷勢,完全是因為能量消耗過度而導致昏迷。
身為弑異局雙王之一的‘血屠王’白葬,站在床邊,眉頭緊皺:
“你是說——”
“鷹美聯邦阿卡斯家族的8階公爵,靠著某種不為人知的手段進入了大夏,發動了對上官夢的襲擊。”
“而且......慕容鎮早就得知了這個消息,在結界消失的瞬間,就來到了戰場,對你和上官夢欲行不軌,然後......”
“被這個名為蘇淵的學生通過某種秘法殺死?”
上官如知道這很難令人相信。
無論是姐姐以7階殺死8階,還是蘇淵以1階殺死7階......相比之下,後者的離譜程度更甚,幾乎是天方夜譚。
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我確定。”
白葬是上官夢在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願意信任的人。
所以在事發之後,上官如第一時間聯係了他。
白葬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上官如向他透露的三件事,前兩件事,也即‘阿卡斯家族瞞天過海、襲殺報複上官夢’以及‘慕容鎮叛國’,性質極為惡劣,關係到國家安全。
另一件......‘以1階之身,鎮殺7階’則是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甚至可能會對藍星目前的力量體係產生動搖。
饒是以白葬的心理素質,依舊很難保持平靜。
“呼——”
他深呼吸了一下,揉了揉眉心,試圖讓自已放鬆些。
“你在這裡照顧兩人,我去和古首席討論一下這件事......蘇淵的事先放到後麵再說,這種事古首席肯定和我一樣,根本沒辦法理解。”
“但是慕容鎮的事......”
“如果是他自已還好,如果後麵有慕容家的意思,大夏需要來一場清洗了。”
“對了——”
白葬頓了頓,有些遲疑道:
“你比我更清楚,上官家和慕容家的關係匪淺......”
上官如搖了搖頭,眼神堅定:
“公事公辦。”
白葬忽然笑了:
“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和上官夢還挺像的。”
說完,轉身離去。
......
另外的房間裡。
許安顏沉默著。
今晚發生的一切,她幾乎完全沒有參與。
原本以為自已能按部就班地和前世一樣,一步一步走向巔峰,但現在的她發現,自已似乎想得太簡單了。
重生之後,除去那段記憶之外,她和普通人有什麼區彆呢?在生死危機麵前,自已甚至拿不出什麼手段來抵擋。
隻能像今晚這樣,將自已的生死寄托於彆人的身上,這種感覺......讓她想清楚、也想明白了很多。
但與此同時。
她也在麵臨著這樣一個問題。
她從上官如那裡得知,蘇淵雖然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但是他的身體檢測數據上,出現了很大的異常。
各項數據指標表示......他的身體素質大幅度跌落。
而上官如之所以將這件事告訴她,是為了以防萬一,怕蘇淵在清醒後備受打擊時,好讓許安顏對他進行安慰。
當然,具體發生了什麼,也就是蘇淵使用秘法擊殺慕容鎮的事,上官如並未告知許安顏。
“身體素質大幅度降低麼......”
許安顏的美眸中閃過一絲猶豫。
這對她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畢竟一個月後就是第三次對比了。
而蘇淵相比起她的最大優勢,就在於那強悍到不講道理的肉身。
終於,她還是無法跨過內心的那道坎。
“如果可以的話......”
“我想要擊敗的,是全盛狀態的你。”
許安顏深吸了一口氣。
向著係統提出了詢問。
“係統,第三次對比的間隔時間......能不能拉長?”
“我總會贏過他,但......不是靠這種方式。”
許安顏的這一問,就像是觸發了某種特殊的關鍵詞。
係統略帶驚喜的提示音傳來——
【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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