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官如沉默了。
她不知道上官夢所指的‘回來後要做的事’是什麼。
但她知道,這是心理學上的‘錨點’。
有‘錨點’在......
一定能回來的吧?
想到這,上官如語氣堅定:
“姐,我們等著你。”
“嗯。”
上官夢輕輕點著頭。
離開前,她習慣性地伸手在口袋裡摸出了一枚檸檬糖。
正打算剝開糖紙的時候,卻又突然停下,然後拉過上官如的手,把它塞到了她的手裡。
在上官如錯愕的目光下,上官夢踮起了腳尖,笑吟吟地在她的臉蛋上輕輕掐了掐:
“你和小淵一人一半喔~”
說完。
留下一個燦爛的笑。
轉身消失在了街角。
......
上官夢和上官如剛離開沒多久。
蘇淵正在和張正清喝酒擼串侃大山。
在最開始的尷尬過後,兩人逐漸熟絡起來。
除去兩人性格相投的原因外,最主要的還是張正清講述了一段自已無疾而終的戀愛往事,讓蘇淵大為寬心,隻要不是死gay,一切好辦。
當然,這個話題也是黑皇建議的,用它的話來說,男人和男人聊天,最快增進感情的方式,就得是聊情感經曆,最好還是傷心的事。
忽然。
黑皇的聲音響起:
“小子,好像出事了。”
張正清一愣:
“什麼事?”
“這周圍被布下了結界,有殺氣,剛才那個小不點說自已是去上茅廁,純扯淡,估計是應付麻煩去了......”
“啊?”
張正清懵了。
他忽略了黑皇把‘衛生間’說成‘茅廁’的習慣,問道:
“你不是說她是七階強者嗎?誰敢對她動手?”
“你傻啊,當然是八階的啊!”
張正清:?
八階?
封王級彆的強者?
真的假的?
這樣的強者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又怎麼會對那個不知道多少歲的‘合法小蘿莉’動手?
大夏是有法律的啊!平日裡治安也很嚴......算了。
他意識到這已經不是自已能夠參與的話題了。
“那怎麼辦?”
“莫慌,問題不大......本尊在考慮一件事。”
“什麼事?”
“你覺得......那個小不點和蘇淵的關係如何?”
“我覺得他們關係很好,就是蘇兄好像還不知道她的實力吧?她可能是國家派來保護蘇兄的貼身保鏢?我看一般小說裡都是這樣寫的......”
張正清好一頓腦補。
其實也不怪他,無論換成誰,看見蘇淵把一個七階強者當做小妹妹一樣照顧,不腦補點劇情才是不正常吧?
“沒錯,本尊也看出來了。那小不點估計是蘇淵的護道者,就是不知道是自願的還是被人派來的。
古往今來,護道護到床上去的不在少數,是她給他護道?還是他給她護‘道’?多少愛恨情仇,多少緣生緣滅......”
“打住打住!”
張正清實在是無語。
這黑皇腦袋裡一天天都在想些什麼?
果然不是什麼好人,不,不是什麼好狗。
好在黑皇也沒繼續發表自已的‘護道理論’,而是指揮道:
“這樣,你找個借口把蘇淵拉上, 我們去觀戰。”
“觀戰?你瘋了?那可是八階對七階!我倆過去,他們一個屁都能把我們蹦死了吧?”
“慌什麼,有本尊在,出不了事。我雖然大殘,但弄死一個小小的極限境還是綽綽有餘的,就是......”
“就是要沉睡一段時間?”
“你丫的你把我的話都說了我還說什麼?”
“小說裡都是這麼寫的,你就算現在能乾死那個八階,也絕對不是什麼綽綽有餘,而是要用儘最後一點力量,然後陷入沉睡,直到我給你收集東西,讓你慢慢恢複。”
“......”
黑皇沉默了一段時間,然後道:
“這個時代的人都像你這麼不好忽悠?”
張正清咧嘴一笑:
“時代變了。”
“......”
黑皇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說回了重點:
“其實那家夥布下這結界,就沒想著讓裡麵的人活著出去,我不殺他,就得和你一起死。不過剛好,借著這次機會,咱們能和那小子的關係拉近一大步。”
“啥意思?”
“到時候你拉著蘇淵,我們‘無意’闖入戰鬥區域。
那小不點肯定打不過那八階的家夥,在她快撐不住的時候,老子出手弄死他。
但是在他們眼裡看來,是你出的手,蘇淵就欠了你一個天大的人情,至於後麵怎麼解釋...你自已想個辦法糊弄過去,能不能徹底抱上這根大腿,可就在此一搏了。”
“這......”
張正清感覺很難辦。
他一個剛剛覺醒沒多久的人,弄死一個八階封王境強者?
他還不得被人抓去切片研究了?
“趕緊的!再晚點我怕那小不點撐不住了!”
“行吧。”
張正清咬牙答應下來。
他看向蘇淵:
“蘇兄,我知道離著不遠有家很有名的小吃店,咱們過去買點過來?到時候如姐她們回來了,可以一起吃點。”
“可以。”
蘇淵當即應下。
雖然小夢今晚吃得很飽,但是對小饞貓來說,美食這種東西,怎麼吃都吃不夠的吧?大不了帶回酒店去慢慢享用。
兩人起身離席,隻留下許安顏一個人。
她對此倒是毫無察覺。
畢竟與黑皇的肉身不存、靈魂保留不同,她的重生隻有記憶。
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都與上一世學生時期的她沒有任何差彆。
況且——
這起事件的導火線,是上官夢當時接受任務,前往斬殺盧卡。
而這件事本就是因為蘇淵而起,是她擔心嶄露頭角的蘇淵被盧卡盯上從而夭折,便先下手為強。
也就是說,上一世,今天的事根本就沒發生。
蝴蝶的翅膀,小小的扇動了一下。
命運的齒輪,也因此而扭轉。
......
有黑皇帶路,張正清帶著蘇淵避開了上官如。
隨著愈發靠近弗洛裡的位置,黑皇嘖嘖道:
“我還以為是什麼來頭,原來是小癟三,哼哼,在你們這個星球,血奴都能囂張了嘛?”
“血奴?”
“就是一群劍走偏鋒的修煉者,放棄肉身,放棄神魂,專門煉血的家夥,算是歪門邪道......就算是他們的祖宗血魔老祖見到本尊,都得給老子拉兩天磨再走......”
血魔老祖。
聽起來就很牛逼的存在。
張正清還挺喜歡聽黑皇吹牛逼的,雖然不知道真假,但聽起來挺好玩。
“不過說起來,真要論對付血奴,還得是他們古神一族。”
“哈?”
“血奴一輩子煉血,煉得再牛逼,讓他們碰碰古神血試試?當年血魔老祖給古神族的一個家夥舔腳趾,就為了能獲賜一滴古神血,結果好不容易舔到了,你猜怎麼著?”
“好惡心......他變強了?”
“不不不,那血魔老祖還想著把古神血融到自已身體裡呢,結果直接被反噬到差點死翹翹......
他娘的,古神族也是真狗,知道自已血脈牛逼,創造了一門叫做‘神血獄’的禁術,專門玩自已的血......”
“你了解的這麼清楚,不會被這禁術對付過吧?”
“*#@¥¥#@!”
罵了好一陣。
黑皇罵累了,又轉移了話題,惋惜道:
“可惜了,要是那小子會‘神血獄’的話,就用不著本尊出手了。害得我得沉睡好一會兒......”
張正清:
“萬一他真會呢?”
黑皇:
“他會個錘子!他會老子跟他姓!
神血獄可是禁術! 哪怕是古神族都沒多少人會,這小子壓根兒不知道自已這麼牛逼,估計連古神族是啥都不清楚,肯定什麼也不會。
再說了,禁術之所以是禁術,就是因為非生死關頭絕對不會動用,畢竟古神血可是用一點少一點......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真會,就算那小丫頭關係和他再好,他都不可能會用這禁術。
因為對古神族來說,除了自已的命,再沒什麼比古神血更重要......
最後還得靠我......艸!已經打起來了,彆磨磨嘰嘰了,趕緊的!”
......
空蕩蕩的街道上。
弗洛裡慢悠悠地行走著。
‘血域’能夠屏蔽外界感知,並阻止訊息的傳播,他有的是時間享受一場美妙的殺戮。
再說了,即便是大夏弑異局的那位‘雙王’之一到場,他也有著脫身的辦法。
說起來,深淵可真是一座寶庫,如果沒有‘血使徒’的幫助,他哪裡能在大夏的土地上這樣肆無忌憚地行走呢?
忽然。
他停下了步伐。
那張英俊而蒼白的臉上,一點點浮現起笑容。
他將那株白色月季銜在嘴裡,向著麵前出現的銀發異瞳少女,行了一個紳士禮。
“很高興見到你,上官小姐......”
“我是......”
“唰!”
一道徹骨的寒芒斬過。
白色月季花的一片葉子緩緩掉落至地麵。
弗洛裡的臉頰,一道傷口顯現,緩緩滲出細小的血珠。
他緩緩直起身,毫不在意,保持著微笑:
“暴躁可不是一名美麗少女該有的品格。”
“因為這往往會付出相應的代價。”
“嗯......這滴血——”
他的指尖輕輕劃過臉頰,笑容玩味。
“就以這片區域所有人的血來償還吧。”
說完這句話,弗洛裡忽然愣了一下。
因為他似乎感覺到,上官夢身上的殺意,正在瘋狂暴漲。
哦?
好像......有點意思。
是在這片區域裡,有什麼在意的人?
弗洛裡目光微眯,嘴角一點點揚起。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場戲劇,無疑會有趣得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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