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作為一種需要高超製作工藝的樂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發明。
很多人都認為,鋼琴源自於月亮帝國——這個已經消失數千年的帝國,曆史真相早已經麵目全非,乃至於不管什麼東西,都能往月亮帝國頭上套。
自詡高貴的貴族離不開音樂。
而音樂之中最被貴族重視的就是鋼琴,很多貴族從小都會學習彈奏鋼琴,譬如前身的李斯特,就沒少彈奏鋼琴。
他的姐姐李薇拉,鋼琴彈得不錯,表哥梅歐泊更是鋼琴發燒友。
哪怕一些小貴族,也會省吃儉用買上一台鋼琴,作為消遣。很多貴族次子,沒有繼承爵位的希望,又不敢上戰場,便會轉而向鋼琴發起攻擊,苦練鋼琴彈奏技術,做一名鋼琴家。
成為鋼琴家之後,就能繼續出入上流社會。
很多鋼琴家依靠魅力,吸引到貴族名媛小姐的青睞,並不是新鮮事。
知名的鋼琴演奏家,即便在宮廷之中,也會受到重視。而那些能創作鋼琴曲的鋼琴家,無一不被稱作為大師,走到哪都有貴族搶著接待,以及名媛們暗送秋波。
李斯特在長芋之堡的一曲《致愛麗絲》,就享受過如此待遇。
貴族對鋼琴的瘋狂,直接催生出一群專門以製作鋼琴為職業的鐵騎士——鐵騎士就是打造魔力武器、寶石武器等裝備的鬥氣修行者,他們不上戰場不修鬥技不衝鋒,專心打造武器,屬於高級鐵匠。
而打造鋼琴的鐵騎士,被稱為鋼琴騎士。
至少達到侯爵家族才能有財力、培養出能製作合格鋼琴的鋼琴騎士——每一架鋼琴都相當於一件魔力武器。
最便宜的一架鋼琴,至少得花費十枚以上的金幣。
所以很多鋼琴家都是從二手舊鋼琴起步。
鬱金香堡有好幾架鋼琴,可惜伯爵並沒有送給李斯特其中任何一架,以至於穿越而來的李斯特,沒有發現自己內心深處的“鋼琴之王李斯特”。
“大概是在長芋之堡隨心所欲的一首鋼琴曲,已經將我心底的鋼琴之王釋放出來,所以觸發了這樣的煙霧任務?”
他已經調整好情緒,既來之則安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想辦法完成任務才是最要緊的。
“我該怎麼給杜妮科寫信?以朋友身份,還是以身份?或者乾脆瞎寫一通,應付掉煙霧任務?”
沉思片刻。
他回到書房,展開一張厚皮紙,拿起鵝毛筆開始蘸上墨水:“親愛的杜妮科……”
“不知你近來是否還在練習《致愛麗絲》?乘船回歸時,我在大海波濤中整理出曲譜,顛簸的船艙與浪花的喧嘩,總是在破壞我對旋律的把握,或許還有離彆而神思不寧的因素包含。”
“回到遠離喧囂的鮮花鎮,呼吸著積雪中的冰涼空氣,我的大腦終於冷靜下來。儘管曲譜已經隨著拉涅利管家,送到長芋之堡,再轉交到你的手中。我依然嘗試著重新演奏那些旋律。”
寫到這裡,他不禁從書桌上抽出一張寫滿音符的厚皮紙。
這是他在回到鬱金香堡時重新譜寫的,多次彈奏之後,總算將《致愛麗絲》的細節從記憶深處挖掘出來。
而答應寄給梅歐泊與杜妮科的曲譜,則是他在海上顛簸時匆忙所寫。
不甚完美。
離開鬱金香堡的時候,他沒有再選擇寄出更完美的《致愛麗絲》,大概覺得沒有必要,畢竟他不需要靠鋼琴家身份、來增添自己的貴族氣質。
於是這張曲譜,便放在書桌案頭蒙塵。
看著上麵剛勁有力的字符,他仿佛又想起那一夜酣暢淋漓的瘋狂。比起海妖阿刻的美麗,杜妮科遜色許多,但那不勝風情的嫵媚,是天真純潔的阿刻所不具備。一個讓你覺得褻瀆是犯罪,一個讓你隻想犯罪。
當當當。
敲門聲響起,是管家卡特:“老爺,您方便嗎?”
思緒收回,李斯特回應道:“請進。”
卡特端著一杯奶茶走進來:“這是莫森太太剛剛衝泡的奶茶,加了稍許一點極品蜂蜜,如果您喜歡,我會告訴莫森太太,繼續如此衝泡。”
“我先嘗一嘗。”李斯特端起杯子,品嘗一口,比起之前的鮮牛奶,加了蜂蜜的奶茶無疑更好喝。
這些極品蜂蜜是從黑馬島搗毀的毒蜂窩中刮出來,足足有二十斤,無毒、味道非常香醇甘甜。
裝滿幾大灌,並且貼上“老爺專屬”的標簽。
還有那些蜂蛹,阿比太太放了油鹽調料爆炒之後,大部分都被李斯特消滅——小半吃掉,大半裝進寶石空間中,有空就拿出幾隻蜂蛹嚼一嚼,美滋滋。
此刻奶茶下肚。
美味刺激味蕾,李斯特不由得一口氣將剩下的全部喝光:“很好喝,甜度剛剛好,卡特先生,幫我轉告莫森太太就按照今天這杯的量調羹。”
“是的,老爺。”卡特端著杯子離開。
李斯特繼續埋首於書桌,寫著信件,鵝毛筆不停。
“……現在我已經把《致愛麗絲》的細節補充完整,我想,它應該出現在最懂音樂的杜妮科小姐鋼琴架上,伴隨著你修長十指化作一道一道美妙音符。”
“我想,我已經聽到你動人的琴聲,縈繞耳邊,像月光一樣潔白。”
“順致問候!”
“你的、真誠的,李斯特。”
鵝毛筆擱下,他撿起厚皮紙抖了抖,讓上麵的墨跡加快凝固。隨後檢查兩遍,覺得措辭還算可以,既沒有刻意表現生疏,也沒有厚著臉皮的熱情。僅僅說明寫信的原因,卻沒有提出再見的意思。
男人在衝動的時候,什麼事情都有可能做出來。
但理智存在的時候,更懂得如何取舍,他不可能丟下鮮花鎮的事情,千裡迢迢跑去紅蟹島,就為了找杜妮科開一炮。
如果不是煙霧任務的荒唐內容,他可能再也不會聯係杜妮科。
激情不是愛情。
身為貴族,拿得起就要放得下。
“不知道杜妮科收到信件後,會怎麼想……”李斯特將厚皮紙對折,拿出一個信封塞進去。
信封上,他寫了“杜妮科·風信子親啟”、“寄信人李斯特·鬱金香”字樣。
然後用火折子點燃蠟燭,從桌前存放鬆香的方盒裡拿出圓勺,舀了幾小丁鬆香,放在燭火上烘烤。
等鬆香軟化成液體,倒在信封的封口上塗抹均勻。快要凝結的時候,他又拿出自己的私人印章,一枚刻有“lis”半截蛇文名字的長條方章。在鬆香上狠狠地壓一下,留下一個專屬記號。
做好這一切,他喊來扈從騎士菲利普:“明天一早送到鬱金香堡,交給李維斯爵士,讓他幫我寄出去。”
“如您所願,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