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可當鄭鴻逵的座船來到寧波海域後,他發覺氣氛有些不對。
破碎的木板,漂浮的屍體,到處都是大戰過後的痕跡。
很顯然這裡剛剛經曆了一場慘烈的戰鬥,而能和朝廷水師大戰的對象屈指可數。儘管鄭鴻逵不願意相信,但他也清楚多半是鄭芝龍派出的水師來到了寧波。
至於說孰勝孰負鄭鴻逵當然還不清楚。他決定冒險再往前看看。
當座船越來越靠近寧波水寨時,終於收到了來自寧波水寨的警告。幾艘小船駛出水寨,將鄭鴻逵的坐船圍在中央。
其中一艘小船上的士兵發聲質問道:“此乃水寨重地,何人敢擅闖。”
鄭鴻逵連忙解釋道:“吾乃鄭鴻逵,此來為的是找尋你家將軍。”
那士兵一聽來人是閩地口音,又姓鄭不由得警惕了起來。
“你們是叛軍?想要投降?”
“嘶,不會是詐降吧?”
鄭鴻逵見誤會漸深,隻得拱手道:“要不這樣可好,我隨你們進水寨,待見過了你家將軍一切自然就明白了。”
那些士兵顯然有些猶豫。
萬一這廝是叛軍派來詐降的細作呢?這不是讓他得逞了嗎?
“這樣吧,我們解除全部武裝,任由你們處置。這樣可好?”
鄭鴻逵歎了一聲,做出了最大的讓步。
“這還差不多。”那士兵點了點頭,吩咐道:“把他們的刀劍都收了,讓他們下船乘小船。”
在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前鄭鴻逵的座船是肯定不能進入寧波水寨的,水師官兵們決定用小船將其擺渡。
這樣慢是慢了一點,但十分保險。
鄭鴻逵十分的配合,倒是追隨他的那些閩地士兵有些不爽。
不過不爽也沒有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就這樣他們全部進入了水寨。
鄭鴻逵被人直接帶去了水寨的中心地帶,鄭成功居住的地方。
一番通報後鄭鴻逵直接被帶入屋內。
鄭成功原本正襟危坐,準備氣勢威嚴的審問來人。但見是叔父直是一愣。
“森兒!”
鄭鴻逵眼眶一紅喊出了聲。
“四叔!”
鄭成功亦上前幾步和鄭鴻逵抱在了一起。
“四叔,你怎麼來了?”
第(1/3)頁
第(2/3)頁
“哎,此事說來話長,容我慢慢解釋吧。”
鄭鴻逵苦笑一聲,拉著鄭成功坐下。
他呷了一口茶,便將自己如何反對鄭芝龍起兵,如何遭其軟禁又如何逃出的經過與鄭成功一一說明。
鄭成功聽罷,無奈道:“父親真是糊塗啊。”
“森兒啊,四叔已經儘了最大的努力,可你父親他一意孤行,我也沒有辦法啊。”
鄭成功點了點頭道:“侄兒曉得的,此事不怪四叔。”
稍頓了一頓,他繼而接道:“對了四叔,你這次帶來了多少人?”
鄭鴻逵聞言老臉一紅道:“不過是幾百人。”
鄭成功聽到這裡內心也是有些失望的。原本他以為鄭鴻逵能夠分化鄭家中相當一部分人,拉出一支頗有實力的軍隊。可現在看來他這個四叔也隻是勉強逃離了福建,並沒有帶來多少軍隊。
不過他還是安慰道:“四叔莫要擔心,既然已經逃出來了就是好事。你且在水寨之中好生休息,看侄兒我如何破敵。”
“如此甚好。”
事到如今鄭鴻逵也沒啥好多插話的了,便安安靜靜的看著侄兒如何禦敵吧。
“四叔一路舟車勞頓,不妨先下去休息。有什麼需要儘管跟侄兒說。”
鄭成功和聲說道。
“如此也好。”
鄭鴻逵也確實有些乏了,遂頷首點頭。
“來人呐,送這位將軍下去休息。”
鄭成功一聲吩咐,立刻有一名親兵進入屋內領著鄭鴻逵離開了。
鄭鴻逵離開後,鄭成功清了清嗓子道:“出來吧。”
原來內間之中還藏著一人,乃是鄭成功的心腹謀士,名叫杜沐。
“這件事你怎麼看?”
鄭成功不鹹不淡的問道。
“啟稟東翁,某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杜沐小心翼翼的思忖著措辭,頓了頓道:“這位鄭將軍來的時間實在是太巧了。叛軍剛剛戰敗他就突然出現,實在是讓人懷疑啊。”
鄭成功不由得皺眉。
雖然杜沐沒有明說,但聽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說鄭鴻逵是叛軍派來的奸細。
他當然不願意相信這是事實。可有些事情不是他想怎樣就怎樣的。
就跟他不希望父親起兵造反一樣,可是父親不是照樣舉兵了嗎?
他當然也不願意相信四叔是奸細,可萬一......
第(2/3)頁
第(3/3)頁
鄭成功不敢再想,閉上了眼睛。
“東翁若是不放心,可以試上一試。”
見鄭成功十分為難,杜沐獻策道。
“哦?如何試?”
鄭成功睜開眼催問道。
“請東翁附耳過來。”
鄭成功便耐著性子走到杜沐身邊。
杜沐湊到鄭成功耳邊,壓低聲音道:“這樣,再這樣...”
鄭成功聽得頻頻點頭。
不得不說杜沐是一個難得的謀士。他出的主意都很實用。
“就按照你說的辦吧。”
鄭成功當然也不希望四叔是叛軍派來的奸細。但他現在是朝廷水師的統帥,一切當以大局為重,絕對不能把全軍士兵置於險境。
若能通過此法證明叔父不是奸細自然是最好,如若不然...鄭成功也隻能大義滅親了。
......
......
鄭鴻逵被安置在一間乾淨的屋子住下。
屋子裡一應俱全,鄭鴻逵命人先燒了一桶熱水準備好好泡一泡解解乏。
他這一路走來殊為不易,現在想起來過程實在太過夢幻。
既然逃出來了自然要有所作用。他雖然年紀大了,但作戰經驗還是很豐富的。
若是侄兒願意,他可以幫著操練朝廷的水師官兵。
可就怕侄兒不願意啊。
畢竟他現在的身份十分敏感,侄兒若是怕惹上閒話多半會和自己拉開距離。
這麼做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大明朝的禦史言官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們有風聞奏事的權力。子虛烏有的事情都能被他們說的有鼻子有眼,何況本就敏感的事情呢。
鄭鴻逵也不希望因為自己影響到侄兒的前程。畢竟侄兒是鄭家最後的希望了。
......
......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