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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米安琢磨了幾秒,對安東尼使了個眼色。
安東尼立刻走入那片背光之處,對目標使用了一次“安撫”。
四十多歲的本地男人終於緩了下來,就像脫離了一場折磨他許久的噩夢。
盧米安靠攏過去,意有所指地問道
“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遭遇神使達尼茲奇異死亡之事後沒多久又遇到這麼一個精神崩潰的男人,他直覺地認為這應該同樣不簡單,也許藏著相當關鍵的信息。
那男人抬起腦袋,望向盧米安等人。
他正要說話,突然看見了芙蘭卡和簡娜,表情一下扭曲,極度驚恐地喊道
“女鬼!有女鬼!”
這聲音異常尖銳,飽含著恐懼,讓老舊小區門口的保安都察覺到了動靜,打著電筒過來查看。
盧米安快速扔出了鏡子,製造起屬於自己的“鏡像迷宮”。
芙蘭卡望了他一眼,見他及時做出了反應,遂將右手從衣兜內收了回來。
與此同時,芙蘭卡嘀嘀咕咕地自語道
“我哪裡像女鬼了?
“我和簡娜哪裡像女鬼了?”
保安拿著散發出明亮光芒的電筒,走了過來,在綠樹周圍繞了兩圈,一臉疑惑地說道
“聲音明明在這邊,為啥沒看見人……”
他又仔細聽了聽,覺得喊“女鬼”的聲音變得有些遙遠,分辨不出究竟源自哪裡。
這保安猛地打了個寒顫。
不會真有女鬼吧?
他決定不再管這件事情,隻幫忙報個警。
一有了新的想法,他立刻往門口的保安室狂奔而去。
雖然“鏡像迷宮”隻剩下序列7的水準,但當前天黑人少的環境還是讓盧米安順利欺瞞過了保安。
他讓芙蘭卡和簡娜都後退到“鏡像迷宮”的邊緣,不要被那個崩潰男子看到,並示意安東尼再做一次“安撫”。
那精神崩潰的本地男子又一次緩了過來,安東尼溫和平靜地問道
“發生了什麼事情?也許我能幫你。”
不知為什麼,那男子覺得眼前的安東尼非常可信,讓自己非常放心,喘了口氣道
“我,我遇到僵屍了!”
“僵屍?”盧米安大概能理解這屬於一種不死生物,也許是活屍在這個夢境世界的獨特稱謂。
那男子沉默了幾秒,看了安東尼一眼,得到了對方肯定的點頭。
他鼓起勇氣,結結巴巴說道
“我,我是醫院的護工,剛剛負責把一個屍體送到停屍房。
“那屍體太美了,美得不擺了,她的耳朵有點小,很可愛,迷死人了,就跟那些金店裡的貴首飾一樣,她還沒穿衣物,我受不了了,讓工友先走,然後就爬了上去,咬著她的耳朵,搞了她好半天。”
聽到這裡,芙蘭卡忍不住抬起右手,捂住了半邊臉孔
給祖國丟臉了!
變態哪裡都有,得看具體比例!
“那感覺一點都不像死人……”那男子絮絮叨叨地說著,仿佛還在回味。
漸漸地,他的眼睛瞪了出來
“我剛提上褲子,她,那個屍體的眼睛就睜開了!
“睜開了!
“女鬼!有女鬼!”
盧米安專注聽完,側過腦袋,對芙蘭卡和簡娜道
“屍體都有這麼大的魅力,那會不會是一個‘魔女’?”
“有可能。”芙蘭卡點了點頭。
簡娜隨即提出了另外一種可能
“‘性癮病人’或者‘小愛神’的屍體說不定也會。”
她對“吝嗇鬼”途徑印象極其深刻。
盧米安望了眼“鏡像迷宮”外麵,見暫時還沒有警察的蹤影,於是讓安東尼又一次安撫好那個護工,然後利用“夢境占卜”的辦法繪製出了一張素描。
素描上的女性很明顯不是本地人,更像北大陸人,容貌明豔但氣質聖潔,一點都沒有屍體的感覺。
另外,看得出來,那護工對女屍小巧精致的耳朵和修長好看的脖子印象最為深刻,摻雜著強烈的**。
“看起來確實有點像‘魔女’。”站在“鏡像迷宮”邊緣的芙蘭卡有豐富的鑒定“魔女”經驗。
盧米安琢磨了一下,問起那男性護工
“你在哪家醫院工作?”
那男性護工沒有隱瞞安東尼
“我住在這附近,但我是在目曙醫院上班。”
“目曙醫院……”芙蘭卡眼皮跳了一下。
“怎麼了?”盧米安、簡娜和安東尼都不理解芙蘭卡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醫院的名字很正常啊,難道不是目視遠方曙光的意思嗎?
芙蘭卡組織了下語言道
“這就是你們可以理解相應詞語意思,但沒法真正掌握它究竟象征什麼的表現之一。
“在我的母語裡,‘目曙’和‘母樹’是近音詞,而‘母樹’代表什麼,你們應該很清楚。”
不等盧米安等人回應,芙蘭卡沉聲說道
“‘**母樹’!”
“‘**母樹’也能將力量滲透進這個夢境一點?”盧米安略微皺起了眉頭。
“母樹”出現了,“母親”還遠嗎?
簡娜顯然也想到了這方麵的事情,沉默了幾秒才道
“那是‘小愛神’屍體的可能性上升了……”
盧米安讓安東尼追問那男性護工平時在目曙醫院有遇到什麼事情,但沒得到有用的回答。
他們沒再耽擱時間,由安東尼依靠“催眠”,讓那男性護工忘記了剛才的安撫和問答,自己走出“鏡像迷宮”,走去了另外的街道。
解除“鏡像迷宮”,望著護工的背影,盧米安若有所思地說道
“那具屍體肯定有問題,但不代表他沒有問題,也不代表目曙醫院其他都一切正常。”
簡娜深表讚同
“那種強烈的、對女屍都想下手的**很像被‘性癮病人’汙染到了。
“當然,也可能是被女屍魅惑到無法自控。”
幾人一邊走入自身租住的小區,一邊討論著剛才的事情。
芙蘭卡忽然感慨道
“我們才到半天竟然就遇到了兩件資料上沒提的詭異事件,應該沒提吧?”
“沒有。”盧米安做出了肯定的答複。
他隨即笑道
“也許這就是‘災禍’兩條途徑的含金量。
“等我跳轉回‘獵人’途徑,都可以算不完全版的人形屍油蠟燭了,說不定什麼都不依靠就可以完成相應的密契儀式。
“嗯,我的靈性直覺告訴我,也許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遇上那具複活的女屍。”
“那我們從今晚開始就得輪流值夜。”芙蘭卡立刻說道。
在夢中死了可是會真的死亡!
“確實值得這麼警惕。”盧米安讚許地點了下頭,“明天早晨,我們就去‘愚者’先生公司外麵暗中觀察,先認認人。”
…………
深夜,主臥室內。
簡娜忽然醒來,看見芙蘭卡擁著她從“旅者行囊”內拿出的薄被,靠著床頭,坐在黑暗裡,仿佛變成了雕像。
“你在思考什麼?”簡娜慢慢坐起,斟酌著問道。
芙蘭卡凝望著對麵被黑暗“粉刷”過一遍的牆壁,聲音宛若夢囈地回答道
“‘愚者’先生為什麼會給自己的秘偶小鎮取名烏托邦……”
“這個名字有什麼問題嗎?”簡娜不是太理解芙蘭卡在意的點。
芙蘭卡默然了幾秒道
“那是我穿越前那個世界的專有名詞,意思是不存在的國家,空想的國家……‘愚者’先生為什麼會用……”
簡娜大概明白了芙蘭卡的想法,她嗓音溫柔地說道
“大阿卡那牌們在資料裡提過,‘愚者’先生一直在搜集羅塞爾大帝的日記,可能某篇日記裡正好有這個名詞,也可能是‘愚者’先生在和天尊的長期對抗裡了解到了這個名詞,也可能,嗯,你不是說‘遠古太陽神’也許同樣是穿越者嗎,為什麼‘愚者’先生不可能是?”
“我就是懷疑,我越想資料上提到的‘愚者’先生來曆和他化身們的經曆,我就越是懷疑……”芙蘭卡的嗓音低得失去了重量。
“不要懷疑,要去驗證。”簡娜用自己的方法寬慰起芙蘭卡,“等喚醒了‘愚者’先生,你就問這個問題,不管他是不是穿越者,和天尊對抗了那麼多年的他都肯定知曉你們穿越的秘密,說不定還能幫助伱們回去,現在,不要去想那麼多,專注於喚醒‘愚者’先生這件事情。”
芙蘭卡緩慢地吐了口氣道
“對,現在想再多都沒用,都暫時沒辦法去證實。
“嗯……對我來說,喚醒‘愚者’先生不再隻是‘塔羅會’的任務,不再隻是為了度過末日必須做的事情……”
又聊了一陣,芙蘭卡重新躺了下來,嗅著簡娜的香味,身心都很疲憊地進入了沉眠。
等到芙蘭卡徹底睡著,簡娜小心翼翼地起床,打開主臥的房門,走入了兼職餐廳的客廳。
白色襯衫配黑色長褲的盧米安正坐在木製餐桌旁,望著鞋櫃方向的窗戶,怔怔出神。
“到我值夜了,你可以去休息了。”簡娜笑著說道。
盧米安收回視線,站了起來
“你和芙蘭卡剛才在聊什麼?”
簡娜挑重點說了說芙蘭卡的懷疑和自己的安慰,盧米安輕輕頷首道
“對,給她一個目標,讓她有動力去做,暫時不去想那麼多。
“等天亮,我找機會再谘詢下安東尼,看是否還需要做點什麼。”
簡娜將目光投向了鞋櫃方向的窗戶,好奇問道
“你剛才在想什麼?”
盧米安跟著望向那邊,映入眼眸的是小區內部的景象,此時此刻,每棟樓房都隻剩下兩三戶還有燈光溢出,其餘已一片黑暗。
盧米安的思緒似乎又飄飛了起來,他嗓音低沉地回答道
“我在想,奧蘿爾以前就是生活在這樣的城市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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