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忒爾彌波洛斯的反問,盧米安悚然一驚。他之前還真沒懷疑過弗拉芒在金雞旅館待了這麼久,未被蒙蘇裡鬼魂殺死,有什麼問題。
在盧米安看來,弗拉芒的直係親屬和妻子都已經被殺掉,輪到他隻是時間早和晚的區彆,而根據上次在《通靈》雜誌社總部
“舊刊圖書館”翻看到的情況總結,有遇見蒙蘇裡鬼魂後,足足十一個月過去,才被殺光死的桉例,弗拉芒的情況雖然罕見,但絕不獨一無二。
轉瞬後,盧米安記起了這件事情裡,不同尋常的一個細節,其他受害者都是在當年內,被蒙蘇裡鬼魂殺掉,而弗拉芒是去年遇見蒙蘇裡鬼魂的,後來還在神職人員保護下過了新年。
雖然從他遇見蒙蘇裡鬼魂,到他留下遺書吊死自己,確實還不滿一年,但相比彆的桉例,這出現了跨年之從未有過的情況。
“是這塊地血礦石保護了弗拉芒,讓蒙蘇裡鬼魂一次又一次推遲行動,打破了本身的習慣。”盧米安壓著嗓音,再次詢問忒爾彌波羅斯,這是一位真正的天使,雖然被完美封印,滲透不出力量,但僅是眼光,見識和位格,就足以讓她看破許多事情的真想。
忒爾彌波洛斯用恢弘層疊的嗓音回答道:“它讓蒙蘇裡鬼魂畏懼和厭惡,但並不具備任何力量,對你來說,這也許是一把鑰匙。”
“鑰匙?”盧米安瞬間有了許多聯想:“打開第四紀那個特裡爾某處密室的鑰匙。”忒爾彌波洛斯用異常深厚的聲音說道:“你必將進入第四紀的特裡爾,那裡有你的災難,也有你的際遇,與其被動等待,不如主動探索,根據每次探索的反饋,做好更充分的準備。”
“你這意圖暴露得也太快了吧。”盧米安忍不住笑了一聲:“你這是想我快點死嗎?然後借助地底的特殊,屏蔽封印崩潰的信號,保證自身能安全脫離,不遭遇圍攻。”想到暗影之樹,都沒能更深的紮根於第四紀,那個特裡爾,盧米安就對探索地底,不抱任何興趣。
說完,不等忒爾彌波洛斯回應,他離開房間,到最近的輿洗室,洗掉了臉上的神秘學妝容,去除隱患後,盧米安坐至木桌前,開始寫信。
弗拉芒和地血礦石之事透著明顯的不正常。不能忒爾彌波洛斯說什麼就是什麼,必須向魔術師女士請教一下,要是頭腦不夠,全盤相信了邪神天使的話語,遲早會吃大虧,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
忒爾彌波洛斯的聲音又一次響起:“那個魔術師,那個所謂的塔羅會,真的值得信任嗎?他們把我封印在你的體內,而不是想辦法乾掉,恐怕是想利用你做什麼不好的事情,他們直接把你丟到了暴風雨的中心特裡爾,卻對你的情況不關心,不詢問,你不覺得有問題嗎?這絕對不是想要鍛煉你可以解釋的。”盧米安露出笑容,歎了口氣道:“你以前是不是沒有欺詐或者教唆過彆人?純粹靠自身的位格和能力來達成目的,要不要我去買本【說服的藝術】?每天翻看供你學習,我給你講,我十歲出頭就不會上這樣的當了,現在能依靠哪方,誰是朋友,誰是亂人,誰是需要提防的,我非常清楚。”忒爾彌波洛斯沒再說話,似乎在認真考慮要不要學習語言藝術。
盧米安很快寫好了給魔術師女士的信,將它連同那塊地血礦石,一起交給了召喚出來的人偶信使。
沒多久,魔術師女士回了信,並送還了那件礦物標本。
“很高興你足夠警惕,沒有完全相信忒爾彌波洛斯的話語,但她說的有一部分確實是正確的,這塊礦石本身不具備力量,隻是含有一些來源不明,且已散逸得差不多的氣息和特質,沒法給你提供幫助,但我看見,在未來的某個時候,它將給你帶來一些遭遇,那或許好,也或許壞,目前處在非常混沌的狀態,我無法給出準確的解讀,忒爾彌波洛斯刻意誤導你的地方在於,相應的際遇不一定在第四紀那個特裡爾,還可能在地底其他區域,之後,你要是做好了準備,希望看一看究竟會有什麼樣的遭遇,那就在每次進入地下特裡爾時,帶上它,如果還不想冒險,記得將它放在房間內,我上次提到的解讀象征元素的事情,已經有了結果,有位朋友表示他很擅長這方麵的事情,等他忙完了最近的工作,我就帶你去見他。”盧米安握著信的手忽然冒出一股赤紅的火焰,將掌中的紙張燒成了灰儘。
綜合魔術師女士和忒爾彌波洛斯的說法,他真切相信麵前的地血礦石能在地下特裡爾的某個地方激發出某種異變,這也許會帶來一次奇遇,也許會將他的生命埋葬。
“暫時還沒必要冒險。”盧米安在心裡咕噥了一句,對自己當前的實力有足夠清晰的認知,成了序列7【縱火家】後,他無論近戰,還是遠攻,無論肉搏,還是使用法術,都不再存在短板,從真正意義上脫離了普通人範疇,但【獵人】明顯更偏向於常規戰鬥,缺乏一些較為詭異的能力和應對它們的辦法,而地下特裡爾,很多區域都以詭異聞名。
盧米安打算等初步消化【縱火家】魔藥,可以獲得【受契之人】恩賜後,再根據到時候搜集到的地下特裡爾情報,考慮要不要帶上地血礦石轉一圈,如果能在此之前將暗影樹枝製成神奇物品就更好了,收斂住思緒,盧米安帶著那件礦物標本來到白外套街,將它藏在了自己的安全屋內,趁著下午的陽光還沒有消退,他翻看起奧蘿爾的巫術筆記,結合芙蘭卡的教導和本身使用火焰法術的體驗,一段話一段話的做出分析,尋找問題。
過了一個多小時,盧米安看到了召喚靈界生物,簽訂契約的部分,他一下想起了【白紙】,姐姐奧蘿爾的契約生物【白紙】,那脆弱的靈界生命能承載契約者的某種能力。
不知道【白紙】和奧蘿爾之間的契約有沒有解除,根據筆記的內容,除了舉行相應的儀式,隻有雙方之一徹底死亡才能解除契約。
可惜啊,契約生物隻有自身才能召喚,沒法像信使那樣讓彆人召喚出來,否則我可以借助【白紙】,看奧蘿爾有沒有,徹底死亡。
嗯,【白紙】那裡會不會有奧蘿爾遺留的信息。盧米安想著想著,思路霍然轉到了另一個之前沒注意到的問題上,既然奧蘿爾偶遇會清醒,和我一起剪裁小藍書,拚湊信件、向官方求助。
既然她在夢裡的第一反應是召喚卷毛狒狒研究會,副會長海拉的信使,尋求對方的意見,那她為什麼不在偶遇清醒的時候,召喚那位信使,將自身遇到的困境告訴海拉女士。
海拉女士最早給我的那封回信裡,明顯對情況沒有任何了解,是什麼限製了奧蘿爾做出那樣的嘗試工,或者她確實召喚過信使,而海拉在撒謊。
盧米安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缺乏相應記憶的他暫時弄不清楚是哪邊的問題,他目前不是太懷疑海拉,認為有彆的原因,要知道海拉的信使很清楚他住在哪裡,那位女士如果真的卷入了科爾杜村之事,充當了什麼不光彩的角色,她肯定會希望將最後的幸存者也乾掉,不留下任何隱患,而一直以來,她不僅未做實質性的嘗試,而且還友善的提供知識和建議,有那麼一秒鐘,盧米安很想把剛才那個疑問寫下來,直接寄給海拉。
看她會做出什麼樣的回答,但他最終還是克製了自己的衝動,怕戳穿了國王的新衣,帶來不好的發展。
他決定先找芙蘭卡聊一聊,聽一聽這位同時身在卷毛狒狒研究會和塔羅會的隊友怎麼評價海拉。
如果她覺得海拉值得相信,並且將卷毛狒狒研究會的事情告訴過她的大阿卡那牌,那盧米安會提前請魔術師女士留意自己這邊,然後寫信詢問海拉。
他強行平複好心情,繼續研究起奧羅爾的巫術筆記,一直到傍晚時分,才離開白外套街,轉入市場大道,進了屬於自己的微風舞廳。
“晚上好,頭兒。”一聲聲問候從四麵八方傳來,盧米安微微點頭,還著路易斯和薩科塔,走了二樓,他還未來得及於咖啡館內坐下,舞廳經理勒內就找了過來,這位消瘦的中年男子以手按胸,行了一禮道:“夏爾先生,馬丁讓你明天上午十點去泉水街找他。”老大找我,盧米安既驚又喜,他驚訝的是在最近幾天沒什麼事情發生的情況下,加德納·馬丁竟然派人來找他。
喜悅的則是有的機會更多的接觸加德納·馬丁,從而獲得他的信任,加入【鐵血十字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