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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若星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她沉聲道,“這是喬旭升的意思?”
白慧珠笑了笑,“我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不然為什麼他會把手機給我?”
“當然,你爸還是心軟,他願意跟你和解,也願意繼續支付賀雨柔的醫藥費,前提是你必須把你手上那些證據全都交出來,且從今往後都不再提起這件事。”
“彆說你手裡那些東西沒用,就算有,你把你爸弄進去,你以為顧家會不介意?他們還會要你?”
“清醒一點吧,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你爸媽婚也離了,你追究來追就去還有什麼意思?要我說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大家繼續相安無事處著,你當你的豪門闊太,你媽也能繼續吊著命,你說呢?”
她的語氣就是過年回家你最討厭的親戚說你的口吻,處處透著居高臨下的尊貴,不止語氣讓人厭惡,說出的話更讓人惡心。
喬若星咬緊牙關,怒斥,“你做夢!”
白慧珠聳聳肩,“那就沒辦法了,醫藥費你就自己負擔吧,顧家少夫人,應該是不差這點錢。”
說罷直接掛了電話。
莫明軒拎著袋子在醫院大廳等候,見喬若星過來的時候,臉色不大好,便上前道,“辦好了嗎?”
喬若星點頭,隨即道,“莫律師,喬旭升停了我媽的醫藥費,他離婚的事是真的,他已經和彆人組建了家庭,我不能再以離婚起訴他了,我要替我媽去法院起訴,申請財產重新分割。”
莫明軒皺起眉,“你先彆急,先不要自亂陣腳,我先托人打聽一下,就算是重新分割,也要爭取利益最大化。”
說著將手裡的袋子遞給喬若星,“我剛剛問醫院護士要的冰袋,你一會兒記得把臉上傷敷一下,我待會兒先回趟律師所,詳細把這件事查一查,你在醫院照顧好阿姨,這兩天等著我電話。”
喬若星鬆了口氣,紅著眼,輕聲道,“謝謝。”
莫明軒看著她眼角的淚痕,心頭一動,抬起了手,正好這時沈青川聲音從背後傳來,“明軒,嫂子,都弄好了嗎。”
莫明軒蜷縮起手指,自然放下手臂。
喬若星點頭,“沈總,今天多謝了,這個人情我記下了,以後但凡我能幫得上忙的,你儘管提。”
沈青川勾唇笑了下,“沒事兒,記阿琰頭上就行。”
喬若星抿了下唇,“他是他,我是我。”
沈青川一聽就知道這倆人是吵架了。
喬思瑤的事兒鬨得挺大,江盛那邊的處理,他隱隱約約也有聽說,吵起來倒也不奇怪,兩口子過日嘛,不吵才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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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哈哈道,“都是一家人嘛,”隨即轉移話題道,“我公司還有點事,得先過去了,明軒,你呢?”
“我跟你一起,”莫明軒臨走前又分喬若星道,“醫院這邊有什麼事,聯係青川或者聯係我都可以。”
喬若星點頭,隨後將兩人送離醫院。
白天的事情可能多多少少還是對賀雨柔有些影響,晚上的時候,她就發起燒來。
三十八度二,對普通人來說,可能睡一晚上就退了,但是對賀雨柔來說,這個溫度雖說都有可能致命。
賀雨柔的身體現在已經經不起太猛烈的藥,醫生的建議是物理降溫。
沒個一個小時,幫賀雨柔擦拭一下身體,她會舒服一些。
喬若星和護工一晚上輪著來,一直到後半夜,淩晨兩三點的時候,體溫才降下來一些。
護工見她疲乏得很,就讓她先躺著睡。
喬若星靠在椅子上,卻沒什麼睡意,她翻出手機,點開顧景琰的微信,思索了好久,撥了他的微信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也沒人接聽。
她掛了電話,抿起唇,又撥了顧景琰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冰冷機械的女聲,“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喬若星掛了電話,將手機丟到一邊,靠在椅子上,伸手遮住眼。
顧景琰,為什麼每一次,我最需要的你的時候,你永遠都不在我身邊。
a市。
顧景琰莫名在夢中驚醒,他睜開眼,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旁邊是躺椅上林書的呼吸聲。
他怔了怔,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身在何處。
剛剛,他忽然夢見兩月前江城北三環高架橋的拿起連環追尾事故。
他看見喬若星開著車,在橋上行駛,車前車後都是車,她被夾在中間,等著信號燈變換。
突然一輛載貨卡車,橫衝直撞而來,直接朝那一排等紅燈的車輛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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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車被撞出了護欄,從橋上摔了下去,更多的則像破銅爛鐵一樣被擠壓在一起,一瞬間火光滔天,到處都是哭喊聲。
他看見喬若星在一量扣翻在地的車上扭曲的躺著,隔著破裂的玻璃滿身是血的喊他的名字。
他慌張地想要跑過去,車子卻突然炸了,喬若星頃刻被火光吞沒,他心頭一駭,一下就從夢中驚醒過來。
原來是個夢。
顧景琰揉著太陽穴,他明明不在高架橋追尾事故的現場,不止為何,剛剛的夢境卻那麼清晰。
車子炸的那一秒,他驚出一身冷汗。
顧景琰摸出手機。
原本的電話卡,在登機的時候,就已經換掉了。
因為退掉了電話卡,微信一直在提示重新登錄。
他手指在登錄上麵猶猶豫豫,林書翻了個身,看見陪護病房有微弱的亮光,扭頭便看見顧景琰在盯著手機看。
林書打了個哈欠,低聲道,“顧總,明天還有手術,早點睡吧,順利的話,可以早點回去。”
顧景琰回過神,手指蜷縮了回來。
他在乾什麼?
因為一個奇奇怪怪的夢,就想打電話看看她怎麼樣。
她那一身尖牙厲爪,誰能欺負得了她?
這個電話打過去,大概又會被她把張嘴氣得睡不著覺。
一想到離開那晚,她說得那些話,顧景琰便置氣起來。
她提的離婚,要後悔也得她先後悔。
她說後悔,他便也不再計較。
想著,便問道,“林書,項鏈做得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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