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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字不認識幾個,信也不會寫,所以走了三年,便和太奶奶失聯了三年。
原想著三年,她早已嫁人,結果回來才發現,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也在家裡等著他。
兩人多年不見,卻又像從未分開,很快就確定了關係。
太爺爺聘了媒人去說親,很快就定了日子。
兩個人都為即將組成的新家忙碌著,期待著,卻不想厄運來臨。
鎮上發生了連環殺人案,凶手專挑年輕女性下手,侵犯後殺害。
半年犯下了四起命案,一時間鬨得人心惶惶,家裡有女人的,尤其是年輕的女孩兒,根本不敢讓單獨出門。
太奶奶當時在紡織廠上班,太爺爺每天接送她上下班,眼看結婚將近,太奶奶家裡人突然改口要漲聘禮,原來是太奶奶的弟弟看上了某家閨女,對方聘禮要得很高,太奶奶家裡湊不齊,於是便想了這麼個注意。
太奶奶羞憤至極,一直溫溫柔柔的人為此和家裡大吵了一架。
然而那個年代,婚姻由不得女人選擇。
太爺爺不給,太奶奶家裡就會立馬給她安排彆的婚事,總會有人願意出這個錢。
太爺爺也氣憤,可這個錢他又不得不出,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那家人把太奶奶往火坑裡推。
可他當時置辦新家,錢花的所剩無幾,四處跟親友借過之後,還是差一些。
縣裡當時有個煤礦,那個年代機器沒有那麼先進,煤全靠工人在沒有防護的情況下,下礦井,一袋一袋背上來,既辛苦又危險。
但是錢多,他隻需要乾一個月,就能把剩下的錢給湊齊,何況他才二十歲,年輕力壯有的是力氣。
即便工作很忙,太爺爺還是會在太奶奶的下班的時候,準時到紡織廠門口等她。
直到有一天,天降暴雨,雨水把礦井入口給衝塌了,工人們裡外配合,好久才把洞口給挖開。
太爺爺一出來換了身衣服,就趕緊去接太奶奶,當時天都已經黑了,他趕到的時候,紡織廠大門都鎖了,也不見太奶奶。
太爺爺心中不安,便跑去了太奶奶家裡,結果太奶奶根本沒有回家,一起上班的工友說她在門口等了半小時就走了,說是去礦場那邊找他了。
可是礦場的人卻並沒有見到太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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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爺爺直覺出了事,叫上幾個退伍的戰友,沿著紡織廠到煤礦廠的路去尋人。
其中一個戰友,在路過一片莊稼地時,聽見了動靜,他喊了一聲“誰在那兒”,突然一個身影跳起來慌裡慌張跑了。
戰友上前一看,頓時變了臉色。
太奶奶出事了。
太爺爺趕過來的時候,她下身赤裸,脖子被繩索纏繞……
索性發現得早,人還有口氣,趕緊就送去了醫院。
連環奸殺案唯一的幸存者,警察很快就趕過來了解情況。
太奶奶脫離危險後,指認了凶手。
然而事情到這裡並沒有完,太奶奶非但沒有因為指認凶手獲得眾人的尊敬,反而有關她那天被人發現羞辱後的場景在周圍人群中擴散開。
大家覺得,她沒死不是因為她命大,可能是因為她太“配合”,沒有之前死的那些女人貞烈,工友也說,太奶奶太喜歡打扮,所以才遭匪徒下手,還是她自己太“招搖”。
在女性貞潔大過天的年代,受害者成了被指責的對象。
她家裡人似乎也覺得她“丟了人”,之前還想著漲彩禮,事情一出,興許是怕太爺爺嫌棄太奶奶,居然主動提出降彩禮。
太奶奶性格剛烈,哪裡受得了這種委屈,一氣之下就尋了短見。
幸好被人發現,及時給救了下來。
太奶奶不願讓太爺爺成為“笑柄”,主動提出了解除婚約。
太爺爺心疼不已,也看清了這些人的嘴臉,於是在沒有告訴任何人的情況下,帶著太奶奶,永遠離開了故土,在距離幾百公裡以外的柳鎮安了家。
兩人成了家,太爺爺也找到了工作,一切似乎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起來了,結果兩個月後,太奶奶懷孕了。
一查日子,孩子不是太爺爺的,太奶奶想打掉,那時候吃飯都是問題,哪有錢去醫院啊,太爺爺就說留下吧,太奶奶不願意,偷著用各種方法去折騰,甚至還聽信偏方,去喝碎瓷片水。
幸好被太爺爺發現,才沒釀成慘劇。
無論太奶奶怎麼折騰,那個孩子就是一直安然無恙,太爺爺覺得這興許就是命,便勸太奶奶留下他,就當他們倆的孩子養,誰都不許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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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奶奶哭了好幾天,最終無奈接受現實。
太爺爺的長子,也就是喬旭升的父親,和太爺爺並沒有血緣關係,但太爺爺卻也一直奉行對太奶奶的承諾,對那長子視如己出,除了他們夫妻倆,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
他本以為這件事會被他帶進棺材裡,如果韓若星今天不提這茬的話。
長子一家明顯和自己那兩個孩子秉性相差很大。
尤其到了喬旭升這一輩,那幾個孩子多少都有些自私自利。
太爺爺雖說還是一視同仁的對待,但心裡卻早已有了芥蒂。
喬旭升出事的消息傳來,太爺爺愣了很久,最後也隻得出一個“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這麼一個結論,並無太多傷悲。
至於韓若星不是喬旭升女兒的事。
太爺爺頓了頓,低聲道,“其實你的身世,顧小子早就告訴我了。”
韓若星心頭一顫,“顧景琰和您說了?什麼時候?”
他根本沒告訴自己。
“有陣子了,具體也記不清了,”太爺爺咂摸了一下,道,“他把我當時留給你的錢還給了我,還讓我假裝不知道。”
說著還有些生氣道,“我又不是因為血緣才對星星好!”
太爺爺起初喜歡韓若星,是因為賀雨柔,太爺爺對那個孫媳婦的印象特彆好,愛屋及烏,自然也對韓若星青眼有加,後來就純純是對這個孩子的喜愛。
原因也很簡單,這丫頭長得討喜不說,還懂事。
他至今都記得他給小丫頭糖果時,她明明皺著眉一副想隨時吐出來的樣子,卻在他問起時,硬生生擠出一個笑,說“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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