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在白永昶這裡吃了晚飯。白永昶就把她趕回去了。
白蘇和白永昶父女倆感情一直是這麼一個狀態。
從白蘇當初選擇學藝術,而不是正兒八經學個文科的時候,兩個人就產生嚴重的分歧。
依照當時白蘇的成績,就算是考985,211的工科類大學都不是問題,偏偏她自己不願意。
白永昶那一次被她氣的不輕,住了院。後來也就逐漸接受了這個事實。因為白蘇在鋼琴上的造詣,超出了他的想象。
但他出門遇到人介紹,從不說自己女兒是什麼鋼琴演奏家。
白蘇叮囑幾句,回到了家。
王媽出來相迎。
白蘇往沙發上一坐,覺得有點累。
“他回來了嗎?”
“先生說有點事,要晚點回來。”
王媽都知道傅雲臣的行蹤,自己卻不清楚。
“知道了,我先上去休息了。”
“太太要喝燕窩嗎?”
“不用了。”
白蘇洗了個澡,刷了一會兒手機,就直接睡下了。
半夜迷迷糊糊醒過來,胸口覺得發悶。
她承認,她做不到若無其事。
那個女人,她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可是她的存在,卻已經占據了傅雲臣一大半的生命。
她下樓去喝水,發現書房的門縫下有光透進來。
他已經回來了?
她走過去,門沒有反鎖。
她輕輕推開門,看到傅雲臣坐在書桌前,對著電腦。
屏幕的光打在他的臉上。
他衣袖挽了起來,手不停的敲擊鍵盤。英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他做任何事情都極有調理,賞心悅目。
他畢業那年和自己才認識,有次看到他正在忙一個投資方案。她坐在他不遠處的沙發上,托腮看著他。
竟然在一個一小時之後,傅雲臣才發現她的存在。
可她也足足看了他一個小時,也不覺得膩。
回過神,白蘇準備轉身走。
傅雲臣出聲,“為什麼沒等我?”
白蘇呼吸一滯,看向他。
他的眼神卻已經停留在電腦屏幕上。
“沒必要等你。你既然忙,我可以自己來。我隻是不能彈鋼琴了,又不是個廢物。”
“不是有顧思銘送你嗎?”
白蘇看著他,反唇相譏,“不是挺好的?你有彆人需要陪,我也有人可以送。”
傅雲臣合上電腦,“我和她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係。”
“是嗎?一月前,你去M國出差,沒有和她同住一家酒店?我是你的妻子,就算你們不是那種關係,你不該和我解釋?我總該知道她是誰吧?你知不知道那一晚……”
呼之欲出的苦澀卻被傅雲臣打斷,“你沒必要知道她。”
白蘇略顯激動的情緒,因為傅雲臣堅持而冷淡的話語一下子被打散了。
她突然覺得無力。將那些苦澀一並咽進肚子裡。
白蘇情緒平靜下來,“傅雲臣,我成全你們不好嗎?”
傅雲臣起身,從桌前繞出來,幾步走到白蘇跟前,驟然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白蘇,我那天在醫院說的話還不夠清楚?”
白蘇掙開他的手,“你要我當個傻子一樣嗎?我白蘇不是這樣的人。”
“是嗎?你當初找我結婚,不也是為了療情傷?怎麼,現在痊愈了,想把我踹了?這世上沒有這麼好的事情。”
白蘇不由睜大了眼睛,“什麼?”
“彆忘了。你們音樂學院和我們也就一牆之隔。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白蘇抿緊了嘴唇,突然間說不出話來。
傅雲臣逼近一步,“還需要我說更多嗎?你既然出發點目的不純,現在就彆怪我。我說了,現在主動權不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