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嗎……”郭一龍是做夢都沒想到。在這樣的場合。陳牧居然會點自己的名字。一時之間。有些欣喜若狂,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難以言喻的惶恐。看著郭一龍那忐忑不安的模樣,陳牧就格外的無語:“拔針都不會的話,我建議你回去以後換個專業,中醫不適合你!”隨著陳牧的話音落地。周圍。也陸陸續續的傳來了一些同學們的嗤笑聲。郭一龍的臉色一紅,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犯了什麼蠢。有些尷尬的跟著急救中心的醫護人員們一起離開了。急救中心雖然隻有五台車。但還有可以隨車的名額。陳牧一不做二不休。愣是把其他的患者,也送到急救中心的車上去了。-「好好好,陳醫生這是一點麻煩,都不給自己留啊!」「怎麼說話的!這是相信急救中心的工作能力吧,畢竟海城大學的藥物太少了,送到三甲醫院,患者獲救的可能性大一些。」「患者都走了,陳醫生怎麼還不走?在燕教授家裡轉什麼呢?」「這算不算侵犯燕教授家裡的個人**啊,這要是回頭燕教授的家裡的丟了什麼東西,就找陳醫生,我們這群觀眾可全部都看到了!」「彈幕上的有些人……我甚至都不想說……」「說陳醫生在燕教授家裡打轉的人,就沒有發現樓下何司機的校救護車,也沒有走嗎……」「燕教授最後清醒的時候,說的是家裡是12口人,現在還有兩個人沒找到呢,陳醫生怎麼有膽量走啊!」「……」-陳牧發誓。他現在恨不得自己是學刑偵,學痕跡學的。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裡。找出那兩個消失的患者的蛛絲馬跡。可誰知。他在這裡左看右看,都快要把每一塊牆皮都看穿了,也沒有找到另外兩個患者。“陳醫生!”安保負責人急匆匆的從外麵走進來。陳牧的目光立刻希冀的落在對方身上:“查看的監控,有結果嗎?”安保負責人苦笑著搖了搖頭:“家屬樓這邊是安裝了高空攝像頭的,沒有視覺死角,如果真的有人從樓上掉下來了,從窗戶走的,高空攝像頭一定可以拍攝到。”“我們雖然是倍速播放的模式,但不會錯過這麼大的物體。”看到陳牧蒼白的臉色。儘管有些心疼這位年輕的校醫。可有些工作還是要在沒有糾紛的時候,儘可能的彙報清楚。免得後期出現不該出現的問題和責任。安保負責人也是努力的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繼續吧自己帶來的消息,如實彙報:“樓道裡的監控,我們也調取了,在相關的時間裡,並沒有從燕教授家裡離開的人。”沒有從燕教授家裡離開的人?陳牧更慌了。—「好家夥,整個時間段,沒有任何離開的人,那麼那兩個患者,還在屋子裡?」「雖然直播攝像頭沒有跟著陳醫生進去拍攝,可看蘇記者和陳醫生的模樣,這個房子裡裡外外,他們已經檢查的很仔細了。」「是的,中間還找出了一隻貓和一條狗,唯獨沒有看到有人啊。」「人的體積其實不算小,能藏下一個大活人的地方,都是稍微大一點的,應該不難找才對啊!」「我建議陳醫生去問問鄰居家的老教授,燕教授家裡,今天到底來了幾個小孩子。」「這個思路是正確的,隻有小孩子身材小一點,才會比較容易躲藏,人命關天,節目組的工作人員要是看到了這條彈幕,建議通知一下陳醫生一行人。」「……」—節目組是聽勸的。看到這條彈幕後的第一時間。就主動地找到了陳牧,把彈幕上的聲音,轉達給了陳牧。陳牧一拍腦袋,“是我疏忽了!就應該這樣的!”“我現在就去問隔壁的那位教授!”那位教授和燕教授一家人非常熟悉。甚至在燕教授一家人做飯之前,還收到了邀請。肯定比他們這群人更了解燕教授家的內部情況。陳牧急匆匆的從燕教授家出去的時候,那位老教授還坐在自己家門口的小板凳上。很明顯的是。這位老教授的胃口,似乎非常不錯。剛剛在吃的西瓜,地上的盤子已經空了。老教授不知道從哪裡,又搞來了一盤菠蘿,一邊吃著,一邊往燕教授家的方向探著腦袋。很顯然。隻要他們這群人不走,這位老教授可能就一直在這裡看熱鬨。陳牧:“……”看著老教授手裡的果盤,陳牧歎息了一聲。隻覺得自己的職業病要犯了:“教授,你們這個年紀,就算是沒有三高,也應該注意飲食,這個時間還吃這麼多升糖的水果,小心回頭血糖變高……”老教授很是嫌棄的擺了擺手,“小陳啊,你知道我們村的老祖宗,為什麼能活到一百歲嗎?”陳牧:“因為他不愛多管閒事……”老教授:“對嘍!我都這麼大歲數了,我吃得開心最重要了!”“而且你們中醫不是也經常說嗎,如果不開心,就會鬱氣堆積,從而影響健康嗎?”陳牧:“……”這位教授還是一如既往的。能言善辯呢!麵對老教授感興趣的目光,陳牧擺了擺手,“教授,我不是來和您討論這個的,我是想要和您了解一下燕教授家的情況。”老教授:“你說,我知道的還挺多的。”“燕教授家的那個小孫女,今天還在我這裡偷吃辣條了。”“你都不知道,那個小姑娘扣得很!躲在我這裡偷吃辣條,居然連分給我一根,都是不願意的!”說著。老教授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幽怨。陳牧:“……”繼續擺了擺手:“教授,您誤會了,我也不是和您討論這個的。”“是這樣的,請問你知道,今天來燕教授家的後輩,有幾個小孩子嗎?”“或者身材矮小,纖細一些的大人,也是可以的。”老教授想也沒想,就說道:“三個小孩子啊,怎麼了嗎?”陳牧的臉色也開始變得嚴肅。他們在燕教授的家裡。已經看到過三個小孩子了。並且把三個小孩子,都送上了急救中心的救護車。那麼他們到現在還沒有找到的患者。並不是小孩子,而是大人嗎?陳牧這麼想著,繼續追問道:“那大人呢?身材矮小,或者詳細一點的?”這回。老教授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可很快。老教授輕輕的搖了搖頭:“燕教授一家人是北方人,就算是家裡的女兒,也沒有身材過於纖細和矮小的,陳醫生伱怎麼問這個?”“是他們一家十口人,有出了問題的嗎?”十口人?在老教授說出這幾個字的那一瞬間。周圍所有的目光。全部齊刷刷的,落在了老教授的身上。陳牧的腦瓜子“嗡嗡”的。有那麼一瞬間。陳牧隻覺得自己好像要明悟些什麼了,可在這一瞬間,又不是很清晰就是了。陳牧:“可是在燕教授最後清醒的時候,和我說的是,他們家有十二口人。”“十二口?”老教授一拍腦袋:“那燕教授應該是把來福和荔枝也算上了。”“來福和荔枝?”陳牧皺著眉頭,細細的品味著這兩個名字。聽起來。也不像是人的名字啊!就在這樣的想法,剛出現在陳牧的腦海中沒多久。就聽到了老教授後麵的話,“來福,就是燕教授家裡那隻會開門的狗,荔枝就是燕教授家裡的那隻橘貓,那隻貓愛吃荔枝。”陳牧:“……”僵硬的站在原地。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是應該先慶幸,沒有其他的人受害。還是要感歎,不愧是教授。家裡的貓居然吃荔枝。麵對陳牧明顯有些呆滯的模樣,後知後覺的老教授一拍腦袋:“哎呀,差點把來福和荔枝給忘記了,陳醫生,你讓人把來福和荔枝給我吧,我幫燕教授送到寵物醫院去,看看還能救得回來不!”“你是不知道啊,燕教授的兒女,雖然每周都來看燕教授兩口子,可燕教授兩口子還是更喜歡來福和荔枝。”“這回頭等到燕教授出院了,要是找不到這兩個小家夥,可能會著急到心臟病犯了的地步。”能急到心臟病都犯了?隻是聽到這幾個字,陳牧就不敢耽誤,“實習醫生們,有沒有帶了駕照的,如果有,麻煩送這位教授和那兩隻貓狗去趟寵物醫院。”“好的,陳醫生。”把貓和狗安頓好。陳牧簡單的和這邊的安保負責人在一起客套了兩句。最後以自己校醫院那邊還有很多工作為理由,先行帶著校醫院的人離開。而安保負責人則是留在這裡,聯係了安裝門的商家,給燕教授的家裡重新裝一個和現在的看起來區彆不大的門。回去的路上。陳牧拒絕了做何司機的車。而是選擇了自己徒步走回去。其他的實習醫生們紛紛坐車回去,隻有蘇冰冰留在陳牧的身邊。跟在陳牧的身邊。兩個人肩並著肩,不緊不慢的往校醫院的方向走去。“陳醫生,我剛剛在網上看到了一種新型食物,你能幫我看看,靠譜嗎?”陳牧:“什麼?”蘇冰冰:“吃中草藥長大的雞。”似乎擔心陳牧不理解自己在表達什麼。蘇冰冰一口氣把後續的所有內容,全部說清楚了。原來。蘇冰冰在幫不上忙的時候,拿著手機摸了一會兒魚。她某個喜歡喝湯省份的朋友,最近看上了附近一個養殖場,養的土雞。這家養殖場,和其他的養殖場比起來,是有些特彆的。飼養家禽類的養殖場,基本上都會給家禽注射一些免疫類的藥物。但是這家養殖場,最近回去了一個學中醫的,據說是養殖場老板的兒子。這位中醫回去以後。認為他爸爸給雞注射免疫類藥劑的方式,會損害雞的肉質。於是乎。這位中醫,提出了另外一種可能。他來給雞煮一些湯藥,保證雞不會生病。陳牧:“!!!!”—「好家夥!我知道現在和中醫相關的一些內容,在網上炒得很是火熱,但如果不是我老婆開口,我都不敢相信,這年代雞都喝上中藥了?」「不應該說,雞都找到了靠譜的中醫,而你還沒找到嗎?」「????」「都隻是發個彈幕而已,你為什麼要人身攻擊?!」「我突然在思考,喝中藥長大的雞,煮湯會不會更健康一些,肉質更鮮美一些?」「問題是,這家養殖場開在哪裡,我想去嘗嘗……哦,不,我想去看看……」「……」—蘇冰冰的眸子,落在陳牧的身上:“陳醫生,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給雞煮中藥喝的,你覺得這種方式來替代免疫類藥物的注射,是靠譜的嗎?”陳牧:“如果隻是簡單的免疫,依靠中藥應該是沒問題的。”陳牧:“不過這裡麵,有個前提。”蘇冰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陳牧:“什麼前提?”陳牧:“雞得喝啊!”擔心蘇冰冰不理解自己的意思,陳牧繼續說道:“很多人不願意看中醫的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覺得中藥的湯藥,又苦又難喝。”“同樣的病,如果他們選擇西醫,可以直接開一盒藥片回來,一頓幾片藥就好了。”“而中藥,少說也要喝上一周。”“這麼多人都不願意喝的中藥,如何讓雞喝下去,本身其實是個問題。”蘇冰冰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不過,陳醫生,我那個朋友曾經去那家養殖場考察過的,那位年輕的中醫,似乎很有辦法。”“他在湯藥裡,加了一些特彆的草藥,據說是會讓雞接受,並且願意喝中藥的。”陳牧點頭:“那這是個聰明人。”蘇冰冰還是有些糾結:“可是陳醫生,學中醫的,真的可以保證雞是免疫的嗎?”陳牧:“最簡單的方式,買一隻喝了中藥的雞,去做個免疫測試不就知道了。”“中藥給動物免疫,本身是能做到的。”“現在的中醫有很多的分支,中獸醫也是其中之一,像是你剛剛描述的,那位養殖場的小老板,可能學的就是中獸醫。”“當然,也有可能是中醫,這本身是通的,你看我前幾天,不也給一隻小貓針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