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雖然這哥們兒很可憐,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這一幕,總是莫名的有些想笑呢?」
「隻有我一個人,感受到了炸裂嗎,痔瘡這玩意,是能掉出來的?彈幕上有得了痔瘡的大佬,出來解答一下,這玩意真能掉出來?」
「能的,正因為這個,在去醫院的路上……」
「???」
「好好好,所以說之前沒見過這種,還是我孤陋寡聞了!」
「真的體會到了,彈幕上大佬們最愛說的那句話,每天都在直播間裡長見識……」
「我倒是可以體會一下這位同學的憤怒,我來醫院就是找辦法的,你給我開藥啊,給我打針啊,你讓我自己塞回去是什麼意思。」
「就是,這玩意要是自己說塞回去就塞回去的,為什麼還要來找醫生看病啊!」
「就是!就是!」
「這也太不把我們這些患者,放在心上了吧!」
「……」
—
“這位同學,我算是聽明白了你的意思了……”
陳牧揉了揉有些發疼的額角。
看向中醫藥大學的那群實習醫生們時,陳牧的目光裡,都多了些許的同情。
嘖。
這群家夥是真的可憐啊。
也許。
這就是實習醫生的弊端,哪怕是前來求醫的患者,也會不斷的質疑你的專業性。
在他們眼中。
隻要你給出來的解決方式,是沒有聽過的。
那你肯定是個庸醫,他們甚至不願意按照實習醫生的辦法,去嘗試一下可行性。
也不願意去網絡上查一下資料,看看是否真的有這種治療方式。
總之。
質疑就對了。
這是很多的實習醫生,在初出茅廬的時候,都曾經曆過的一幕。
看到陳牧在看實習醫生的方向。
患者捂著自己的身後,看向那群實習醫生的目光更為憤怒了,“陳醫生,你既然知道了,那你一定要想想看看解決的辦法啊!”
“這群人雖然在我們海城大學實習,是在幫忙的,可給他們練手的也都是咱們學校的學生啊!”
“咱們學校學生的生命,也是生命啊!”
聽著這位同學的話。
陳牧的臉色莫名的陰沉了下去。
還有幾個拿了藥,路過這邊的同學,聽到他說的話以後,也是忍不住的反駁道。
“這位同學,你不會真以為你的病例,對於這些實習醫生們有多麼的珍貴吧!”
“就是,至少我是很感激這群實習醫生的,咱們學校本來就人手不足,脆皮大學生還多,要不是這麼多的實習醫生,我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看上病!”
“有些人,就不配彆人給他看病,狼心狗肺!”
“你就算是質疑人家的專業性,你可以詢問一下陳醫生,這個方式靠譜不,沒有必要人身攻擊吧!”
“你現在也還沒有畢業呢,等到你走上社會,實習的時候,彆人不分青紅皂白的攻擊你的專業性時,希望你也可以這麼淡定,嗬嗬噠!”
“和你這種人在同一個學校,真的是好丟人!”
—
「好好好!路過的這幾個同學,簡直是我今天的嘴替了!」
「你們幾個可真的太會說話了,會說話就多說一點。」
「看到這一幕,我才體會到某些實習醫生有多委屈,我以前也在醫院看過這一幕,可下一次,我大概不會袖手旁觀了……」
「講真的,醫生算是少數需要自費實習的行業了,他們雖然還沒有成為很成熟的醫生,但絕對不會用自己拿捏不準的結論,來敷衍患者的。」
「同為醫生,我也要澄清一句,我們給患者開檢查,真的沒有提成可以拿……」
「網上針對醫生的奇怪謠言,真的太多太多了,希望可以多澄清一些吧……」
「……」
—
聽著自己的校友們,也在質疑自己。
男生更著急了。
找不到一個可以幫自己說話的人,隻好再一次看向陳牧,眼巴巴的,“陳醫生,你快說句話啊!”
陳牧摸了摸鼻子,看向男生的目光,多少有些意味深長,“如果你真的讓我說話的話,那我隻能告訴你,給你看診的那位實習醫生,並沒有給錯治療方式。”
“你掉出來的痔瘡,需要儘快塞回去,然後上藥。”
“但是通常情況下,很多的患者都是在上廁所,或者是其他的時候,痔瘡掉出來的。”
“往往到醫院,也需要很久的時間。”
“所以通常情況下,醫生會建議患者嘗試著自己把痔瘡塞回去,這樣下一次遇到同樣的問題,也可以自行處理。”
“不然的話……這次醫生幫你塞回去,下一次你自己能下手不?”
陳牧看到自己麵前的男生,逐漸變得滿臉通紅。
想到這畢竟還是海城大學的脆皮大學生,多少也就有些心軟了。
又是一聲輕歎過後。
陳牧抬手。
指了指他們的不遠處,一個衛生間的指示標,“我建議你儘快,再晚一些就隻能去醫院手術,塞不回去了……”
痔瘡掉出來的男生:“!!!”
一瘸一拐的。
艱難的走向衛生間。
—
「雖然剛剛對這個人很生氣,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走路的姿勢時,我有點罵不出來了!」
「笑死,在我這個城市,我有痔瘡我都不敢用這種姿勢走路,怕人誤會!」
「一個痔瘡,有什麼可誤會的?」
「不會誤會的,隻能說你還是個單純的孩子,咳咳咳……」
「說起來,痔瘡要是手術的話,會不會治療效果更好一些。」
「絕對會更好一些,但是很多的患者都比較抗拒手術。」
「就像是之前那位脫肛的患者,不也是很抗拒手術嗎,雖然不是很理解他們抗拒的點在哪裡……」
「說不理解的那個,你得個痔瘡,就可以理解了!」
「雖然我很想反駁,但作為一個曾經的嘴強王者,我還是要承認,前麵那個人說的是對的,曾經的我也不理解,知道我後來得了痔瘡……」
「666!!!」
「……」
—
痔瘡掉出來的男生走了以後。
陳牧就看到剛剛被質疑的那幾個實習醫生,情緒低落的站在原地。
一個個都低著頭,說不出來了。
看著他們這幅姿態,一時之間,陳牧有些好笑,也有些心疼。
儘管這是很多的實習醫生,在實習期間,都會經曆的一幕。
但……
其實隻要患者和醫生之間,多一些些的信任。
他們。
原本是可以不經曆的。
“委屈了?”
聽到陳牧這麼問,幾個實習醫生瞬間更委屈了。
一個個眼巴巴的看著陳牧的方向,就像是看到了爸爸的孩子一樣。
陳牧神色平淡:“委屈了,那就記住這個記性。”
實習醫生們瞬間傻眼:“???!!!”
—
「笑死了,這群傻孩子不會真的以為,他們委屈了,陳醫生就會安慰他們吧?」
「其實……我之前真的是這麼以為的,這麼一看我也是傻孩子了?」
「完蛋啦!點開彈幕一看,我成傻孩子了!」
「哈哈哈哈!!!真的差點笑死在彈幕裡!」
「還我之前溫和,親和力很強的陳醫生,現在這個人怎麼看,怎麼像是我那個倒黴上司,好可怕……」
「打工人被領導支配的恐懼……」
「……」
—
陳牧歎息了一聲,“剛剛哪位同學對你們的態度雖然糟糕了一些,但是未來,等到你們走到工作崗位上,一定還會遇到其他的,態度更糟糕的患者。”
實習醫生們保持沉默。
要是他們的那些學長學姐們,沒有給他們分享過在醫院裡的見聞。
他們一定會天真的反駁,陳牧把這個世界想的太糟糕了。
可他們並不是真的天真。
自然之道。
陳牧說的這些內容,並沒有在危言聳聽的嚇唬他們。
而是真的會發生的。
看到這群家夥一個個沉默著的模樣,陳牧繼續說道:“還沒有正式走上工作崗位,就遇到這樣的事情,對於你們來說其實也算是一種好事了!”
“借著這個機會,去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情,我希望十分鐘以後,可以看到你們出現在自己之前的工作崗位上,並且不會影響到你們的工作狀態。”
聽著陳牧說的內容。
一邊的蘇冰冰,不可思議的看向這個冷酷無情的家夥,“陳醫生,你隻給他們十分鐘的休息時間嗎?這也不太夠吧……”
陳牧哼哼了一聲。
繼續冷酷無情的開口道:“現在的重點並不是,他們需要多久的時間,來調整自己的心情。”
“而且他們可以擁有多少的時間,真的走上工作崗位,十分鐘都多了……”
“就算是上一個患者指著他們的鼻子罵,等到下一位患者進來的時候,他也要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有的時候,這中間的時差可能有一兩分鐘,有的時候,隻有幾秒。”
蘇冰冰:“……”
看著這群聽著陳牧冷酷無情的發言,卻依然沒有任何反駁的實習醫生們。
蘇冰冰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也許。
陳牧現在說的這些,這群實習醫生也是知道的。
他們知道自己未來的工作環境,即將是什麼模樣的。
所以眼下。
才會沒有反駁陳牧的意思。
而眼前的這群實習醫生們。
倒是也都算得上是比較聽話的,真的按照陳牧說的,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陳牧看著這群還算是勤勞的家夥,欣慰的笑了笑。
也就扭頭去隔壁,看田小強了。
看著垃圾桶裡的凍瘡膏屍體,再看看田小強旁邊,幾個求知欲很強的白大褂。
陳牧就覺得這一幕很是搞笑。
原本隻是想看一眼,就離開的。
可有很多的實習醫生,都看到了短暫露了頭的陳牧。
膽子大一點的。
直接拉著陳牧的胳膊,把陳牧給硬生生的拽了進去。
一邊把陳牧拽進去,還一邊很是自來熟的分享道:“陳醫生,我猜你之前應該沒有見過這種世麵!”
“我剛剛征求了患者的同意以後,給他凍傷的地方,拍了幾張局部照片。”
“現在我們學校群裡,都是感歎牛逼的,要不是知道可能會給海城大學帶來一些不方便,他們可能都要組團來見世麵了。”
陳牧:“……”
—
「區區一個凍傷,對實習醫生,還有醫學生,真的會有那麼大的吸引力嗎?」
「我就是海城外科醫生,說實話,我都工作二十年了,也沒有見過活的凍傷患者。」
「這意思,是見過死的???」
「嘶!突然害怕怕!!!」
「已經感受到凍傷患者的稀有程度了,那些之前沒有來實習的,現在應該都後悔了吧。」
「彆說他們後悔了,海城醫科大那群人,也恨不得自己為什麼不是值白班的吧!」
「本北方人看的津津有味,原來凍傷患者這麼稀奇,我要是凍傷了,再坐飛機去海城的醫院看,豈不是有很多的醫生,來管我?嘻嘻!」
「北方的凍傷……你先能活著上飛機再說吧……」
「我們北方一般不凍傷,真凍傷了,弄不好你都不喘氣了……」
「是這樣的嗎,我還想著我去北方凍一凍,然後去找我女神給我看病呢!」
「單擊一個6!沒準你女神還可以幫你買個骨灰盒呢!」
「……」
—
“陳醫生,你怎麼來了!”
陳牧看了一會兒熱鬨。
正覺得田小強已經得到了很多實習醫生的關照,這裡暫時也不怎麼需要自己,準備離開的時候。
之前看起來像是已經睡著了的田小強,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看向陳牧:“陳醫生,我是不是,要涼了……”
陳牧:“……”
唇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
田小強:“陳醫生,學校裡的同學都說,隻要被你看了病,基本上都要沒了半條命!”
陳牧:“……”
田小強:“陳醫生,我是不是除了凍傷,還有其他的絕症啊?我要是真的有絕症,能不能麻煩你,直接一點告訴我,讓我死的明白一些。”
眼前的田小強,和其他玩梗的人不一樣。
看著陳牧的目光裡,是真真切切的,充滿了絕望和恐懼。
陳牧盯著田小強,突然就被這個家夥氣笑了,“我可以告訴你,你的身體情況,不過在這之前,我更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在冰凍礦泉水上睡著,你們寢室的溫度,不是已經很涼了,你沒有在裡麵睡覺的道理啊?”
田小強僵硬片刻,“其實,我不是自己躺進去的,而是暈在裡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