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鄭!”陳牧這邊隻是看了鄭鑫的方向一眼。作為多年的好友,隻是一個眼神,鄭鑫就可以大概的搞清楚陳牧的意思和目的。點了點頭,道:“一會兒把患者送上急救中心的救護車,我就下班了。”“下班路上,我會聯係一下我爸,讓他看著去組織一下,調查一下,為什麼大半夜的,男生寢室還會有電。”隨著鄭鑫不大的聲音落下。一公寓樓下。瞬間哀嚎一片。“陳醫生和鄭醫生真的太殘忍了!”“半夜不斷電,也是我們大學生需要的健康生活啊!”“你確定我們真的還有健康生活嗎,陳醫生剛剛的話,我可是一個字都沒錯過,這哥們兒一身的毛病啊!”“這哥們兒是這哥們兒,我是我啊,就算是一個學校的,生活習慣也不一樣啊!”—「滴!直播間新人卡!我怎麼有些看不懂了,為什麼要聯係鄭醫生的爸爸,難道鄭醫生的爸爸,還可以處理脆皮大學生嗎?」「可能鄭醫生的爸爸,是個電工?」「???」「好好好!我就說這個直播間裡,果然人才輩出,鄭醫生估計自己都想不到,還能在直播間裡看到,自己爸爸是海城大學電工的選項。」「鄭醫生的父親是海城大學的副校長,人家當然可以查學校的用電情況了!」「居然還有這種身份,怪不得剛剛這群脆皮大學生,一個個的看起來反應那麼大。」「那些後過來,看起來倒是沒有什麼反應,應該是一公寓的這群家夥,在偷電!」「嘖!真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整個海城大學,隻有一公寓的學生不該偷電!」「啊?為啥!」「一公寓的風水,都已經邪性成那樣了,在這種時候還不保持健康的作息,少作死,不是嫌棄自己活得太長了嗎?!」「說得好有道理啊!」「講個有意思的,最近這兩天,白天在重播《走近科學》了……」「……」—聽到那群學生的大呼小叫聲。鄭鑫有些好笑的看了陳牧的方向一眼,“這群家夥反應這麼大,沒乾好事實錘了!”陳牧還在為患者施針。一邊施針,一邊歎著氣開口道:“這還是個經常喝咖啡和濃茶的主,作息超級差勁,經常通宵,大概很長的時間裡,都在通宵打遊戲,還是連續性的……”正在偷聽的脆皮大學生們:“……”隻是悄悄地打量一下患者室友那過度驚訝的臉色。就能猜出來。陳牧剛剛說的那些,患者的生活習慣,飲食習慣,作息。幾乎每一項。都和患者貼得上。很多作息差勁的脆皮大學生,都默默的把手,搭上了自己的脈搏。滿目的茫然不解。這玩意不是隻能摸出來自己還活著嗎?那麼多信息,是怎麼看出來的?難不成。這不是中醫,而是玄學?可惜陳牧聽不到這群學生的心聲,要不然沒準還會小小的讚同一下。畢竟這個世界上除了常規的中醫。還有一個非常小眾的群體,道醫。就像是很多神醫流都市裡,寫的鬼門十三針,也不能說完全不存在。但這玩意,會的人,基本上都沒有行醫資格證。鄭鑫聽著陳牧這邊給出的結論後,撇了撇嘴,“這群脆皮大學生身體素質不好,都是有原因的。”“有時間還是和學校建議一下,給舍管加個夜班,至少脆皮大學生熬夜這件事,學校要儘可能的控製一下。”鄭鑫怎麼說,也是從海城大學出來的。很多的固有思維。可以說是和海城大學的教職工們,如出一轍。儘管。學校不可能一直庇護著這群家夥。但隻要這群家夥還在學校裡,總是想要儘可能的管一下。哪怕。隻是約束他們按時休息,這麼簡單的事。也許等到他們畢業以後,麵對繁忙的工作,也會想念可以肆意睡覺的大學時光呢。陳牧畢竟和鄭鑫比較熟悉。聽到鄭鑫的話,無奈的搖了搖頭,“鄭醫生,你在直播鏡頭麵前說這種話,小心回頭那群脆皮大學生,關燈的時候狠狠的嘀咕你!”站在一個醫生的立場上。陳牧當然知道,鄭鑫的用意是好的。但很多的時候。即便是真的好心,也不代表彆人要領情。鄭鑫笑吟吟的勾著唇角,“這有什麼,這要是我上學通宵打遊戲的時候,有人這麼建議學校查寢,我在背後嘀咕的,絕對比現在的這群小家夥們,還要狠!”雖然倆人不是一個學校的。但是隻是回想到,當年一起值夜班的時候,這家夥有多少的怨氣。陳牧就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彆人說這種話,我可能會覺得這個人謙虛了,但你說這種話,我隻會覺得,這是你能做出來的事情……”鄭鑫:“嗬嗬!”又是一針下去。患者之前蒼白的臉色,居然多了一絲紅潤。而之前鄭鑫想儘辦法,也解決不了的咳血情況,也止住了。周圍的實習醫生們,隻是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就忍不住震驚醫學奇跡。更是有求知欲爆棚的實習醫生。目光炙熱的看向陳牧,“陳醫生,如果是西醫,會有什麼比較靠譜的辦法,快速的止住患者的內出血嗎?”在陳牧開口之前。這位求知欲爆棚的學生,又追加了一句:“我說的,是在醫療條件過於簡陋的情況下。”“沒有合適的針劑,也沒有相關的急救器材。”陳牧:“……”抬頭看了眼,正在給患者調整氧氣麵罩的鄭鑫。隨後歎了口氣,道:“也許有辦法,但是我才疏學淺,暫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鄭鑫聽著這倆人的對話。一抬頭。就注意到了陳牧看著自己,若有所思的目光。這一瞬間。鄭鑫沒有覺得有多驚喜,反倒是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很是無語的大聖開口道:“你沒有辦法,就沒有辦法,那麼看著我做什麼?”陳牧咧嘴一笑。整個人的模樣,看起來分外的友善,“我這不是想著,和我比起來,你在現代醫學上的造詣,更高一些?”其實。陳牧當年還在醫院急診的時候,主攻的也是現代醫學。但這一切都有個硬性條件。醫院急診的急救設備,還有急救藥物,相對來說都是比較齊全的。醫生在那樣的環境下,自然是可以施展。但是……在沒有任何器材和藥物的情況下,倒不是陳牧盲目的吹噓中醫。按照他個人救治患者的體驗感來算。在沒有太好的醫療條件下。在患者沒有太嚴重的外傷的基礎下,中醫如果針灸急救的技術,掌握的很棒,那麼的確是可以更勝一籌。可問題是……陳牧隻是想到海城中醫藥大學的那群實習醫生,就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在直播鏡頭下。又是一聲長歎。他大概可以理解這些海城醫科大來的實習醫生們,現在對中醫有著很大的濾鏡。可麵對這群求知若渴的眸子。有的時候。其實也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神奇。鄭鑫冷哼一聲:“你可彆在這方麵給我挖坑,我也才疏學淺!”陳牧搖了搖頭,很是無辜的對那位實習醫生說道:“至少我和鄭醫生,都才疏學淺,給不了你想要的答案。”“但你們的導師,應該都是學校裡的教授,等你回學校的時候,多問問自己的導師,也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答複,也說不準?”—「兄弟們,你們有沒有覺得,海城醫科大來的這幾個實習醫生,有點怪怪的?」「說怪怪的,是來得晚吧,你們要是經曆了剛剛對內出血的束手無策,肯定也會和他們一樣,對中醫有極大的濾鏡。」「有濾鏡有什麼用啊,他們不都是學現代醫學的。」「真的不要看大學學什麼專業,我是律師,我們紅圈所的合夥人,就有一個是半路出家的大佬。」「你也說了,是大佬,半路出家能做到行業前列的,終究還是少數人。」「這群人大部分都是海城醫科大來的研究生,都已經讀到碩士了,這種時候轉專業,真的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吧?」「誰都知道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可你們仔細看這群實習醫生的眼神,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但我總懷疑,已經有人動了心思了!」「嘶!……」「……」—“患者睜開眼睛了!”就在陳牧準備繼續說兩句的時候,突然人群中傳來一陣不可思議的驚呼。陳牧去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剛剛在醫治的這位患者,也是個命大的。內出血的情況,不但被穩住了。現在居然連意識,也恢複了一部分。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陳牧有些情不自禁的,在心中默默的感歎著。該說不說。彆看這群脆皮大學生們,一個兩個的,脆的和什麼一樣。動不動就來個吐血,來個昏迷。但這群家夥的生命力。絕對比小強還要頑強上許多……完全扛得住他們這般作死。“陳醫生!”意識到救治自己的人是陳牧,患者瞬間大驚失色。目光開始四下尋找。果不其然。就在他的不遠處,看到了直播攝像頭。然後整個人開始劇烈起伏。陳牧臉色一變,“直播攝像頭先出去!你留在這裡,患者容易出事!”當下。跟拍攝像毫不猶豫的,扛著自己的攝像機,跳下了校救護車。—「???」「不是!我這邊直播看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被攆出來了?」「攆出來其實也不奇怪,患者的情緒看起來那麼激動,陳醫生作為海城大學的校醫,當然是以患者的情緒為重了。」「道理是這麼個道理,我不理解的是,這名學生,怎麼對直播攝像頭反應這麼大。」「是啊!海城大學現在絕大部分的學生,應該讀知道校醫院這邊有攝像頭的存在吧。」「當你不服氣和彆人約戰以後,打了一個晚上又輸了,我就不相信你們的心態,能比這哥們兒好上多少!」「哈哈哈哈!!!」「想起以前的一句老話,生活沒有那麼多的觀眾,開玩笑,等你認真生活之後,就會發現,生活裡到處都是觀眾,還是全國觀眾。」「你是說那個空軍了十幾個小時的釣魚佬嗎?哈哈哈哈!!!」「……」—“隻是讓跟拍攝像下去,患者的情況就好轉了?”鄭鑫雖然不懂中醫號脈。但是基本的注意患者的臉色,和整體狀態還說會的。眼睜睜的看著,患者的情緒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平靜了下來。鄭鑫再抬頭。看了一眼跟拍攝像離開的方向,還是忍不住嘖嘖稱奇。他這次回國算是發現了。陳牧留在校醫院,精進的可不隻有醫術。還有陳牧對這群脆皮大學生的了解。麵對鄭鑫的驚歎,陳牧不屑一顧的撇了撇嘴,“這患者就又菜又愛玩的典型,作為他現在的急救醫生,我們肯定要稍微照顧一下,他那脆弱的內心。”鄭鑫笑吟吟的點頭附和道:“陳醫生說的,非常有道理。”“我!”“不!”“菜!”“我是最強王者!”聽著陳牧毫不掩飾的嘲諷聲,脆皮大學生逐漸有些破防。奮力地開口,為自己辯解著。陳牧翻了個白眼,“誰和你討論你在峽穀裡菜不菜了,就你這狗屁身體素質,還一次次的通宵達旦,我說一句你菜怎麼了?”“你不菜,你現在躺在校救護車上?”患者:“……”一位高貴的峽穀召喚師,有些心虛的低下了自己的頭顱,“我菜,我挺菜的……”陳牧冷哼一聲。姑且就算是對這家夥的回應了。簡單的重新號脈過後。陳牧倒是有些意外,“患者的情況,暫時已經脫離危險了,鄭醫生你在這裡看著一點這位患者,我去看看另外一位昏迷的患者。”鄭鑫神情嚴肅的點了點頭,“這裡放心交給我,你去吧!”陳牧在其他實習醫生們的帶領下,見到了另外一位,陷入昏迷的患者。可是手才剛剛搭上患者的手腕,陳牧就有些不可思議地抬起頭來。看向那幾個剛剛看護這位患者的實習醫生們,震驚地開口詢問道:“這位,就是你們口中的,昏迷患者?”聽到陳牧的疑問。幾位實習醫生你看我,我看你。幾乎在場的幾個人,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的慌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