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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他十分害怕。
是人就有弱點。
名聲和惜命就是徐煥的弱點。
他急忙說“我可以幫你!我可以幫你家洗脫冤屈,隻要你們配合,這個罪名,我也可以推給其他人!”
戚元麵無表情,眼裡的冷意卻更深了些。
她抵著他的匕首動了動,轉眼就又給他添了一道血痕。
然後加重了語氣的問“推給彆的仍舊還在戰場上廝殺,為國儘忠的將領嗎?推給那些十二三歲就上戰場的軍戶們的兒子,讓他們連長大都來不及,就死在你們的陰謀被算計之中嗎?!”
徐煥痛的忍不住驚呼。
不過他很快就驚恐的發現。
沒有任何動靜。
外麵沒有任何動靜。
他不由得冒著危險轉頭看著戚元,眼神驚恐。
戚元就笑了笑“彆這麼看我,好像我是什麼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似地,你這宅子裡總共也沒幾個伺候的人,內宅伺候的都跟著去拜菩薩了,前院這幾個,我敲暈他們不費吹灰之力。”
徐煥閉了閉眼睛。
這消息說了等於沒說。
意思就是不會有人來救他。
他不由得問“那你到底是來乾什麼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是來羞辱他的嗎?!
戚元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徐大人,我剛剛才誇過你聰明,你怎麼能又蠢了呢?我現在過來,當然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能給我的啊?”
徐煥沒好氣的問“你想要什麼?!”
“跟瓦剌人通敵的密信,中間人的名字,還有你那些銀子的去處,薊州軍中還有哪些是你們的人,這些,徐大人最好是都告訴我。”
戚元笑眯眯的,手裡沒停再次在他脖子上劃了一刀,輕聲補充說“不然的話,我對付人的手段,可不隻是在脖子上劃些小傷口這麼簡單了。”
她哦了一聲“我還沒跟你說過徐新橋是怎麼死的吧?被燒死之前,他胸口被我捅了一刀,兩邊的肩胛骨也被我捅了個對穿。當時我跟他說,他隻有一次機會,最好是跟我說真話,但是很可惜,他失去了這個機會”
徐煥覺得自己遇見的是個瘋子。
而且是個純粹的瘋子!
他一直以為樸無用那個死太監就已經夠變態了,但是沒有想到,戚元這個賤丫頭竟然會比那個死太監還變態!
他還來不及說話,就見戚元拔下了自己的簪子,輕描淡寫的說“我當時還跟徐新橋說,他如果不聽話,我就會用這跟簪子,一下子捅進他脖子上跳的最厲害的那根血管裡,就像是放爆竹一樣讓血管爆掉哦,徐大人,你要不要試一試?”
他要試個鬼!
徐煥真的很想報官!
能不能有人把這個瘋女人給抓走?!
他相信戚元是真的乾得出這樣的事,因為戚元對著他脖子上的血管開始用力了。
隻要她一抬手,那根簪子就會插進自己的脖子裡
徐煥冷汗涔涔,當聽見戚元數一二三,終於忍不住,大聲說“我可以給你!我可以給你!密信在,在我書房書架後麵的暗格裡!”
戚元哦了一聲,收起金簪跟匕首,一手拎著他的後頸的衣領將他拽起來,推著他走到書架處,沉聲說“打開它。”
徐煥有些遲疑。
戚元立即便在他的腿彎出狠狠地踹了一腳“打開!”
徐煥抖抖索索的掏出自己腰間的一枚玉佩,嵌入書架上的一個凹陷處,轉了一圈,書架果然緩緩打開。
可也就是這一瞬間,徐煥立即掙紮開戚元想要逃走。
他知道,一般人在得到自己非常需要的東西的那一刻,是最容易走神的。
他一直在等這個時刻!
隻可惜,他才滾落在地,就見戚元麵色不變的將暗格裡飛出來的幾隻箭矢給打飛了。
這個女人!
戚元回過頭,似笑非笑的挑眉“怎麼?徐大人,想要跑啊?”
徐煥從未如此憋屈過!
他眼睜睜的看著戚元拿走暗格裡的那些密信,見到戚元朝自己走過來,立即便下意識的躲閃。
就算是證據已經被她拿走,但是徐煥也不會想就這麼死了。
隻要活著,就能翻身!
他不信樸無用能看著他死!
誰知道戚元走到他跟前,卻壓根理會都沒有理會他,隻是踩了他一腳,踩著他的肚子過去了。
痛的他像是一隻被抽了蝦線的蝦一樣弓起了身子。
真他娘的離譜!
荒謬!
而另一端的戚家,大半夜的竟然鬨了賊,還把戚元的明月樓都給燒了,若不是因為府裡的人發現的快,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幸虧劉忠和護院們警覺,發現了賊人,及時報官,巡檢司和五城兵馬司的人來的也很快,當場抓住了幾個賊匪。
劉忠心裡鬆了口氣,大小姐讓他守著,說今天有事,沒想到是真的有事啊。
隻是,明月樓被毀了一半兒,也不知道大小姐回來會不會生氣?
戚元暫時沒功夫生氣,她將自己得來的密信交給了蕭雲庭“加上殿下那邊查到的證據,應當足以證明我祖父和父親的清白了吧?”
蕭雲庭的心情不錯。
大約是因為戚元沒有真的留在明月樓當誘餌,反而另辟蹊徑,偷偷溜去徐家拿到了密信。
他笑了笑,玩笑一般的問“徐煥死了?”
“沒有啊。”戚元理所當然的笑了笑“想要討好一個人,投其所好是最簡便的法子,想要整治一個人,反其道而行之就行了。”
“這世上有求名的人,若是讓他身敗名裂遺臭萬年,就是再補償他一個九五之尊,隻怕也是生不如死,這世上有求利的人,倘若讓這樣的人散了萬貫家財舍了權勢地位,就是給他一個聖人的名聲,又何嘗有半點用處?”
“想要對付一個人,就該奪走他最求最甚的東西,否則,不是適得其反,也是徒惹人笑。所以,我為什麼要殺了他?我盼望他長長久久的活著。”
活著看到閹狗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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