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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江家的門,就一路罵罵咧咧從前門罵到了後院。
江夫人正在房裡看著那些下人整理東西。
見了江大人進來,就指桑罵槐的冷哼“一個個的,不知道的哪裡會覺得咱們這是個普通的人家,都以為我們是上天了!要這個也來,要那個的也來!”
江岩貞本來就心情不好,見到她這個模樣就更是來氣,猛地踹了一腳地上的箱子“誰給了你氣受,你就去找誰,彆他娘的一天到晚整一副死人臉給我看!”
以前江岩貞跟江夫人都是夫唱婦隨,你好我好的。
就算是江夫人的脾氣差一些,一天到晚的隻要有什麼不順心就拉著一張臉,但是江大人也總是能夠忍她。
不僅如此,還總是能放低身段主動哄著她。
像今天這樣這麼口不擇言的,還是頭一次。
江夫人一下子就炸了,見丫頭還蹲在地上準備撿那些散在地上的東西,馬上就踹了那個丫頭一個窩心腳“你死人啊?你們大人生氣了你還留在這兒,是不是想勾引你老爺?!滾出去!”
丫頭被踹在心窩裡,痛的整個人都懵了。
但是她也知道江夫人的脾氣,根本不敢耽擱,忍著劇痛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江夫人一張臉沉下來,眼神也是刻薄惡毒,等到丫頭一退下去,就立即開始罵人“你吃了屎回來了,嘴巴這麼臭?我招你惹你了?你衝老娘撒什麼氣?”
論罵人和撒潑,江夫人從來就沒怕過誰。
當年她在閔地的時候就是賣豆腐出身的,人人都稱呼她一聲豆腐西施。
江岩貞去閔地做屬臣,看到了她對她一見鐘情。
不管不顧家裡人的反對,用絕食逼著家裡人答應了這門親事。
這些年江夫人對江岩貞向來都是這麼厲害的,該打就打,該罵就罵。
什麼規矩不規矩,什麼體麵不體麵,她可不在乎。
江岩貞早就已經習慣了她的德行,但是現在看到還是忍不住頭皮一陣一陣的痛起來,他暴跳如雷“你知道什麼?都是你,當年如果不是你氣死了爹娘,非得答應國公府,幫他們圓謊,站出來說我妹妹是病死的,咱們也不至於一天到晚提心吊膽的!”
原來又是這件事。
江夫人肥碩的身子站起來,聽見這話二話不說,刻薄的說“你那妹妹說是王妃的親娘,但是有什麼用?一天到晚的就知道裝賢良,你要升官她不讓,你要發財她也不讓!搶了些戰利品,她都要你退回去!”
她絲毫不覺得有什麼錯“還有你那沒用的外甥女,還是王妃呢,提攜你了嗎?”
這些問題他們以前就爭吵過無數次了。
江岩貞不想再繼續爭吵下去。
他現在一點耐心都沒有,隻要想到那些人落在順天府手裡,可能會說出他來,而楚國公卻還袖手旁觀,他就恨不得想要殺人。
偏偏江夫人磕了個瓜子無所謂的冷哼“你這些族人全都是破落戶,一天到晚的上門打秋風,這麼下去也不是法子,我可沒功夫一天到晚的給她們接濟,你再拿出些銀子來!”
江岩貞立即不可置信的問“我哪裡還有銀子?我的銀子不是都給你管了嗎?”
“你少跟我來這套,當年楚國公府把你妹妹的嫁妝全都還給你了,你妹妹那些嫁妝到底有多少,彆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後院那一排屋子都堆得滿滿當當的!怎麼,你就舍不得拿出來是吧?”
又是楚國公府!
又是江氏!
江岩貞忽然就瘋了,他的心臟死命的往下沉,怒氣卻拚命的往上升,聽見江夫人還喋喋不休的說要去後院打開院門拿銀子,他就忽然腦子一熱掐住了江夫人的脖子。
豆腐西施又怎麼樣?
男人就是這樣,哪怕是娶了天上的仙女,過了新鮮的日子也就是那樣了。
何況江夫人還不是仙女,隻不過是個潑辣的貧女。
一開始江岩貞覺得她有什麼說什麼,直來直往的性子也可愛。
可是等到後來他就慢慢的煩了。
因為江夫人她行事和正常人都不同。
家裡讓她立規矩,她就說這是惡婆婆。
讓她出門待客,她因為自家送了禮,就說人家是來打秋風。
反正你跟她說這些,她全都聽不懂。
現在,這些事全都湧上心頭。
江岩貞恨得咬牙切齒。
都是江氏不知足,貪圖楚國公府的好處,拿了楚國公府送的銀子和珍珠,回來就把自家老娘給氣死了。
以至於他一路就被當成了國公府的狗。
不是狗是什麼?
連楚國公府的門房都可以惡聲惡氣的讓他滾。
隻要想到這一點,他就氣的止不住發抖。
江夫人身材肥碩,力氣也是一等一的,死死的將江岩貞的手給掰開了,怒問“你發什麼瘋?你還要殺人不成?!”
殺人?
江岩貞覺得頭有些暈,一陣一陣的喘著粗氣,正要說話,管家便進來求見了,說是順天府的刑大人求見。
完了!
江岩貞腦袋裡嗡了一聲。
他可不是楚國公,敢直接讓順天府的人滾出去。
江夫人還不當回事“楚國公在,他們怎麼敢來咱們這兒?”
江岩貞想到楚國公的態度,心裡更氣了,冷哼了一聲,咬牙切齒“楚國公?他巴不得我現在就死了,你還指望著他呢!”
他氣的胸口都痛,見到邢敏的時候,明知故問的問“刑大人這個時候過來
邢敏笑盈盈的“江大人,今天晚上在西城的棚戶區,發生了一樁殺人案,殺手死了三個,留了兩個活口,現在活口說,他們是江大人的人。”
江岩貞腦子裡嗡了一聲,整個人都不大好了,他知道這件事不好了,誰知道事情來的卻比他想象的還要快。
楚國公府果然拋棄他了!
他欲言又止的看著邢敏,想要問出些東西來。
誰知道邢敏卻根本不肯多說,隻是笑盈盈的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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