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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祖宗規矩,柳王妃可是正兒八經的原配,她又未曾犯過錯,如今既然回來了,那就該是名正言順的皇後啊!
眾人的目光一時都聚集在馮家身上,一時有些擔心如今的東宮。
本來皇後和太子就不受寵,若不是有個爭氣的太孫,隻怕是早就已經保不住這儲君的位子了。
可現在,柳王妃回來了,那一切就都不同了。
誰不知道以前永昌帝在封地的時候和柳王妃患難與共,兩人是患難夫妻啊?
同時大家又忍不住羨慕起柳家的好運來。
柳家之前就已經出了一個盛寵的貴妃,已經是榮極一時。
現在柳王妃又回來了,眼看著楚國公府可能還會又再出個皇後。
那就等於是柳家一下子就要有一後一妃,簡直可以說是錦上添花。
隻怕太子之位,也要易主了。
不隻是朝臣們和百姓們這麼想,太子也是這麼想。
他在東宮大發脾氣,連向來受寵的範良娣和李美人都被他嗬斥了。
範良娣和李美人在他身邊向來受寵,還從未如此被嗬斥過,就不由得哭哭啼啼“殿下心裡有氣,也彆朝著妾身撒氣呀!”
範良娣用帕子捂著嘴,眼睛亮閃閃的“對呀,殿下還不如讓太孫想想法子,不是都說太孫殿下受寵麼?”
提起蕭雲庭,太子的目光複雜,臉色變換,過了好一會兒才讓身邊的孫太監去傳蕭雲庭。
孫太監欲言又止,但是看著範良娣和李美人烹茶的烹茶,喂點心的喂點心,又不敢多說,隻能硬著頭皮去景春殿找蕭雲庭。
跪了一晚上的蕭雲庭膝蓋有些發紅,胡太醫皺著眉頭給他艾灸完了,歎氣說“您彆以為自己年輕力壯,就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雨夜長跪,這可是十分容易損壞骨頭的,您也知道,端王就是這樣才得了附骨疽”
蕭雲庭笑了一聲,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胡太醫表情有些憂慮“殿下,這次的事兒”
這次的事兒,真可以說是內憂外患。
本身永昌帝還為了太子撞傷齊王的腿這件事大發雷霆呢,還不知道到底會如何發落太子,偏偏柳王妃又回來了,如今多少人都在觀望,等著看東宮的下場。
胡太醫是蕭雲庭的人,自然是多幾分擔心。
蕭雲庭自己卻氣定神閒,將袍子放下輕笑了一聲“是嗎?柳王妃回來,更該擔心的可不是我。”
胡太醫還要說話,孫太監卻已經到了,見到蕭雲庭便幾步上前,輕聲說了太子請他過去的事。
蕭雲庭麵上的笑意消失,衝八寶點了點頭“送胡太醫出去。”
自己則跟著孫太監去了正殿。
太子和太子妃之間關係冷淡,連帶著對蕭雲庭也十分的冷漠。
尤其是蕭雲庭小的時候被養在句容,兩人之間便更是沒什麼感情可言。
此時見到蕭雲庭,太子便譏誚的問“聽說你一回宮,就去太極殿了?”
蕭雲庭沉聲應是。
範良娣不等太子說話,便笑盈盈的問“既然太孫殿下都去了太極殿了,那這次的事兒肯定是沒什麼事了罷?”
若是換做以前,蕭雲庭其實是很擅長處理這些彎彎繞繞的。
可是如今,他卻忽然並不想再虛與委蛇了。
他淡淡的望著範良娣,輕聲問“說起來,昨天要陪著父王去皇覺寺賞梅的,好像是範良娣,為什麼後來忽然換成了王美人呢?”
範良娣陡然變了臉色,不大自然的笑著解釋“這,自然是妾身的頭風犯了。”
“是嗎?”蕭雲庭不置可否,隻是看向了麵色鐵青的太子“父王,您該好好想想了,這樣的巧合,範良娣似乎也不隻是一次了罷?”
範良娣立即便淚眼盈眶的起身跪在地上“太子殿下”
蕭雲庭無謂的扯了扯嘴角。
真是蠢貨。
太子是好色,但是卻更怕死。
他最愛的永遠隻會是他自己。
範良娣膝行著上前想要扯住太子的袍子“太子殿下,太孫殿下這麼說,臣妾無言以對”
太子忽然抬腿,一腳將範良娣踹的倒在地上。
滿殿的人都驚呆了,原本還坐在榻上的李美人也驚慌失措的下榻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範良娣麵色泛白,太子卻已經看了孫太監一眼“拖走!孤再也不想見到這個賤人!”
孫太監應是,麵無表情的揚了揚手,幾個粗壯的太監馬上就進來捂住了範良娣的嘴,無聲無息的將人拖下去了。
李美人嚇得麵無人色,驚恐的不住發抖。
太子卻已經沒興趣讓她服侍了,不耐的擺了擺手讓她下去。
然後才麵色沉沉的盯著蕭雲庭“柳家的事,就這麼算了?”
這次柳家給他扣上這麼大的一口鍋,柳王妃如今又回來了,楚國公府豈不是如虎添翼?
柳家的事,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
他們已經開始朝太子下手了。
若是不遏製和反擊,他們隻會變本加厲。
下次就不隻是栽贓這麼簡單了。
隻是這樣的話,蕭雲庭卻不會這麼跟太子說,他出了宮,便徑直去了戚家。
誰知道卻撲了個空。
戚元並不在戚家。
對於蕭雲庭出入戚家的頻繁,戚老侯爺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戚震今天一早就進宮去了,所以便是戚老侯爺出麵接待了蕭雲庭,他坦誠的說“元姐兒不在家裡,她早上就出門了。”
早上就出門了?
蕭雲庭立即便反應過來,出了門便讓八寶備馬,徑直出城。
八寶見他出宮,便知道他是要去白雲觀了,忙打馬跟在他後頭,又忍不住嘟囔“殿下,您說戚大小姐怎麼想的?她有什麼話,可以讓您去告訴長公主啊!”
為什麼非得自己去?
蕭雲庭冷冷瞥了他一眼,八寶就不敢再說了,忙縮了縮脖子。
此時的戚元卻並不在長公主那裡,她想起了一件很要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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