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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榮公主的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你們都是怎麼伺候的?!”
她素來在皇帝跟前得寵,甚至連馮皇後的麵子都敢下,徐太監等人一聽她訓斥,嚇得二話不說全都跪了一屋子。
一屋子的人頓時大氣都不敢出。
好在,寶榮公主立即便皺眉“跪什麼?去外頭候著!”
徐太監等人如獲大赦,忙不迭的退下去了。
屋子裡頓時隻剩下了兄妹二人。
齊王收斂了臉上的戾氣,對著妹妹多了幾分溫柔“母妃讓你來的?”
頓了頓,他又忍不住麵色黯然“是我不孝,讓母妃丟了這麼大的臉,還闖了這麼大的禍。”
成王和柳二爺的事情傳的街知巷聞。
小柳貴妃分明什麼也沒做,但是也被鐵禦史追著罵妖妃。
這一次戚錦吊死在王府門口,雖然他已經讓人去想法子彈壓流言,但是肯定還是會有好事之徒拿著這件事去攻訐柳家和母妃。
齊王忽然猛地伸手打了自己一個耳光“我真是沒用!”
他起初還信誓旦旦的覺得戚元是個自以為是的廢物。
可是沒想到,他卻處處被戚元牽著鼻子走。
寶榮公主立即伸手按住他的手,輕飄飄的冷哼“最近的確是出了不少的事。”
她說著,輕聲說“不過沒關係,母妃在父皇跟前地位非同尋常,這些事還動搖不了她的根基。”
她說話從來都是輕聲細語,就像是山上潺潺的流水,令人煩躁頓消。
齊王覺得自己的心裡好受了些,沉重的歎了口氣“母妃一定是很難過吧?”
她跟舅舅的感情那麼好。
提起這個,寶榮公主嗯了一聲“自然了,血脈相連的同胞兄弟,你說母妃如何能不難過?就算是二舅舅,他也是母妃看著長大的,母妃接連失去兩個兄弟,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了。”
她不等齊王說話,先一步按住齊王的手背“所以這個時候,你就更不能出事,否則的話,你讓母妃怎麼活?”
齊王又痛又急,忍不住哽咽著錘了一下自己的腿“可是我的腿已經廢了!”
腿的事情,之前楚國公就已經進宮跟小柳貴妃說起過。
小柳貴妃病倒也是因為這個。
倒是寶榮公主,她挑了挑眉,目光落在了齊王的腿上“所以你就不活了?先不說神醫還沒說徹底不能治,就算是不能治,又怎麼樣呢?”
什麼叫做又怎麼樣?
齊王覺得妹妹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痛“你哪裡懂這些?我若是腿不行了,那”
那皇位跟他還有什麼關係?
這些年的努力又有什麼意義?
寶榮公主輕笑一聲“瘸了就不能當皇帝了麼?傻子都能當皇帝!說到底,手裡有權有勢便能指鹿為馬,便能說一不二,你現在與其在這裡自怨自艾,倒不如想想法子,彆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傻事!”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寶榮公主的時候,齊王總覺得像是能看到戚元的影子。
這兩個人做事實在是太像了。
戚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寶榮公主其實也不遑多讓。
小的時候,為了給小柳貴妃爭寵,她就能自己跳下冰冷的湖水裡。
每次需要她病的時候,她總是能病的恰到好處。
所以小柳貴妃對待她素來都是言聽計從。
齊王現在看著妹妹,一時也有些恍惚“她簡直如有神助,我已經用過許多法子”
要承認失敗是很難的。
但是在自己妹妹跟前卻沒什麼關係。
畢竟寶榮公主一直都比他要沉穩太多了。
聽見齊王說這話,寶榮公主哈哈大笑“如有神助?哥哥,你是不是傻了?”
她淡淡的說“她若是如有神助的話,那也沒有關係。”
因為她從來就不信什麼如有神助這樣的事。
齊王在妹妹跟前素來都是很少反駁的,聽見她這麼說,也隻是有些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我現在渾身都是錯,怎麼做都是錯”
寶榮公主嘖了一聲“哥哥,你可真是被迷了眼了。”
她輕笑著說“你看看你,在府裡閉門思過都這麼久了,是不是也該進宮去看看父皇母妃了?”
齊王又一次憤憤然看著自己的腿“我的腿像這樣,我能走去哪兒?!”
他怎麼進宮?
怎麼解釋自己的傷?
寶榮公主瞥了他一眼“去所有能去的地方!”
除夕將近,宮中也熱鬨了起來。
尤其是南苑那邊,安南新進貢了一對神鳥,五彩斑斕,十分的漂亮。
寶榮公主對這個很感興趣,纏著求著永昌帝陪著她去看看那對神鳥。
永昌帝對這個女兒自來十分喜歡,如今又快過年了,這樣的小要求當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便笑著答應下來。
他也知道最近楚國公府接連出事,所以女兒的心情不大好。
因此便乾脆道“你若是喜歡,便將那對神鳥賞賜給你了,說什麼神鳥,其實也隻是色澤豔麗一些的錦雞罷了。”
寶榮公主輕聲歎了口氣“父皇,兒臣雖然喜歡,但是看一眼也就夠了。眼下這個時候,您若是賞賜我,還不知道那幫禦史們又要說什麼。”
說起這個,永昌帝也忍不住皺眉。
他知道那幫禦史喜歡風聞奏是,但是最近他們是不是盯著楚國公府和齊王府太緊了?
每天除了楚國公府就是齊王府,什麼事兒都要扯出來說。
簡直是老太婆的裹腳布一般,又臭又長。
他哼了一聲“朕賞賜點東西給女兒,他們能挑的出什麼錯處?”
頓了頓,他又皺眉“倒是你哥哥,確實是該修身養性,一天到晚的招惹出些事端,今年以來,彈劾他的折子就沒有停過!越來越不像樣了。”
寶榮公主也歎氣“說起來,兒臣也好些天沒有看到哥哥了,連舅舅出事哥哥都被關在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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