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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在戚元的描述裡,齊王是一個很暴戾的人,而且齊王本身也是戚元的敵人。
那為什麼齊王反倒是對著戚元會下不了手呢?
要知道,先不說虛無縹緲的所謂前世。
隻說最近,戚元就讓戚震抓出了韓月娥,給了齊王一個好大的沒臉,後來又讓齊王連親王的爵位都丟了,斷了齊王的財路。
若是這樣齊王都對戚元下不了手,那意味著什麼就很清楚了。
可也正因為清楚,蕭雲庭看著戚元這篤定的模樣便忽然很不舒服“既然你都篤定他不會殺你,為何又要跟我結盟?”
齊王對戚元這麼特殊的話,戚元又有這樣的本事,大可投靠齊王啊。
八寶在外頭狠狠拍了一下六斤的頭。
六斤原本還在老老實實的騎著馬的,他正想著待會兒該是怎麼帶著戚大小姐既高調又低調的去福建,被這麼猛地一拍險些掉下馬背。
“乾什麼?”他頓時沒好氣的瞪了八寶一眼“人嚇人嚇死人你不知道啊?”
他可不想跟柳明珠一樣摔下馬弄得半死不活的。
“我聞到了一股酸味兒!”八寶朝著他擠擠眼睛,示意他看馬車那邊“醋味兒!”
六斤頓時兩眼放光“說說!”
馬車裡的戚元卻完全忽略了蕭雲庭的陰陽怪氣。
她當然知道蕭雲庭的態度有些不對,不過她並未覺得蕭雲庭是對自己有意,所以在吃醋。
人都是這樣的,對於漂亮有趣的東西或多或少的都會有些占有欲。
這並不意味著他就對她有什麼不同。
上一世的教訓已經教會了她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太過自以為是。
自作多情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難堪的事,她半點都不想再記起來了。
所以她挑了挑眉有些不耐的看了蕭雲庭一眼“殿下是不是忘了,我跟殿下早就說過,我隻是為了要救謝家。”
換言之,她找上蕭雲庭結盟完全就是因為謝家,為了謝營。
簡直不知道蕭雲庭這股莫名其妙的抵觸來自哪裡。
蕭雲庭鐵青著臉下了馬車。
原本還聽的津津有味的八寶立即便反應過來,噌的一下將六斤給拽開了,兩個人裝著騎馬趕路的樣子,隻當不知道剛才馬車裡的事。
蕭雲庭直到出來之後才緩過來。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股莫名的怒氣來自哪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煩躁的很。
此時見到六斤八寶湊在一塊兒,他冷冷的扯了扯嘴角“怎麼,你們倆閒著沒事兒乾了?”
六斤緊張的搖頭“不不不,咱們這不是在商量著,怎麼保護好戚大小姐嘛!”
保護?
蕭雲庭深吸了口氣,覺得自己有些牙痛,隨即便又鑽進了馬車看著戚元“我把六斤和八寶都留給你,他們兩人武功高強,而且能調動我的暗衛,至少能護住你的安危。”
戚元心情頓時有些複雜。
她上一世之所以會錯意是有原因的。
蕭雲庭實在是一個好人。
她垂下眼,淡淡的道了謝。
蕭雲庭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多想想謝家吧,你既然對謝家如此情深意重,那便留著你的性命,到時候跟謝家的人重逢。”
戚元這回也抬起眼睛看他對視,坦誠的道謝“多謝殿下,殿下放心,我們都會得償所願。”
馬車在白雲山並沒有停下,反倒是直接繼續上了官道,往河南方向走了。
一直跟著馬車的兩撥人頓時散開。
齊王府裡,齊王正看著那把袖箭,眼神晦暗不明。
徐太監輕手輕腳的從外麵走進來,低著頭回稟“殿下,他們回來了。”
齊王嗯了聲,淡淡的抬了抬手“讓他們進來。”
徐太監將一個護衛帶進來,自己則是出去將房門給帶上了。
房間頓時黑了下來。
“殿下!”護衛跪在地上先磕了頭,才輕聲說“戚大小姐並未上白雲山去陪伴長公主,反倒是朝著河南方向去了。”
頓了頓,他又繼續補充“而且戚大小姐今天是跟靖王殿下同乘了一輛馬車。”
啪嗒一聲,齊王手裡的袖箭頓時發出一聲輕響。
隨即一枚袖箭便直接破窗而去,將窗戶震得晃了晃。
護衛忍不住心驚肉跳。
齊王卻語氣晦澀的哦了一聲,隨即才問“蕭雲庭?”
護衛不敢隱瞞,急忙應了一聲是。
齊王頓時將袖箭重重拍在桌上,將護衛驚得幾乎要從地上跳起來。
“好!”齊王咬牙切齒的撐著桌子站起身來,麵目扭曲,透露著幾分猙獰“好的很!她好的很!”
怪不得他哪怕對著她掏心掏肺,她也不為所動。
原來是因為蕭雲庭!
上一世就是如此。
這一世還是如此!
她重新活過來,第一件事竟然就是去幫蕭雲庭!
她就這麼迫不及待!
護衛趴在地上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卻偏偏一聲都不敢吭。
齊王忽然將桌上的東西都掃落在地,厲聲吩咐“去準備!查查看她到底是走的哪條路,本王要親自去追!”
護衛頓時大驚失色“殿下!這怕是不妥,您還在被禁足呢!若是被發現”
之前齊王非得去周王府就已經是很冒險的了。
聖旨下令禁足的,齊王卻出了門,這事兒本來就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何況現在齊王竟然還打算出遠門去。
這太冒險了。
齊王麵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語氣淡淡的嗬了一聲“怎麼,本王還需要聽從你們的調遣了?”
這話問的讓護衛根本不敢抬頭,一時之間更加膽戰心驚,隻能瑟瑟發抖的賠罪“殿下,屬下萬萬不敢有此意!”
齊王麵露不耐“那還不快去?!”
話都已經說到這裡了,護衛也不敢再多說,隻能忙應了一聲,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出去辦事。
房間重新沉浸在了黑暗之中,齊王低聲冷笑“戚元,你彆做夢,這輩子你都彆想逃脫本王的掌心!”
之前既然勾引了他,那就不要想輕易逃脫!
她死都得死在他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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