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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顫聲說“這個丫頭簡直就是滾刀肉,混不吝!針戳不進水潑不動的!”
臉皮厚的跟城牆都沒什麼分彆!
換做彆的還未出嫁的小姑娘,連一句重話都受不住的。
但是戚元倒是好,彆人罵一句她回一句,不管你是引經據典還是口不擇言,她都能對應的罵出花樣來。
柳大夫人從未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
柳驚鴻看了妻子一眼,見她直到此時提起這件事還在微微發顫,就知道她是確實氣的狠了。
他不由得眯了眯眼睛“當真難纏到這個地步?”
柳大夫人哽咽著說“比我見過的所有人都難纏!怎麼說反正她沒有任何羞恥心,也不受規矩束縛”
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事都敢做。
柳大夫人心裡有些悔恨。
為什麼要為了幫公主出氣就讓女兒對上戚元。
早知道戚元是這麼個東西,她真是死都不會讓女兒去沾惹半點的。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想到女兒今天所受的痛苦和磋磨,她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地往下掉。
柳驚鴻正在出神,便聽見丫頭驚呼了一聲“大小姐!大小姐您彆亂動!”
是柳明珠醒了!
柳大夫人跟柳驚鴻對視一眼,急忙轉身進了房間。
就見柳明珠正漲紅著臉要下床。
柳大夫人快步走到她跟前將她給按住了,又急又氣的問“明珠,你做什麼呢?太醫說你的傷勢須得好好的養著”
柳明珠卻根本不管不顧,一把推開她,紅著眼睛問“戚元呢!?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一醒過來,當時的場景便瞬間在腦海中浮現,鋪天蓋地的驚呼和謾罵聲,到如今都仍舊縈繞在她的耳邊。
這一切都是拜戚元所賜,她的人生本來該是完美無瑕的錦緞,可現在,這錦緞上卻布滿了裂痕。
柳驚鴻上前一步握住女兒的手“明珠,是爹爹,爹爹來了!”
見到父親,柳明珠才哇的一聲哭出聲來“爹爹,您幫我出氣,戚元那個賤人,都是她害的我!”
她死死地盯著柳驚鴻“我要她死!我要她死!”
“好好好!”柳驚鴻溫柔的輕拍著女兒的背,像是在哄孩子一般溫柔細致“爹爹一定讓她死,你放心。”
他笑著替柳明珠將碎發給拂到耳後,又用指腹擦去柳明珠的眼淚“你母親說得對,你是玉瓶她是老鼠,都是父親的過錯,父親怎麼能讓你去和陰溝裡的老鼠打交道?”
柳明珠並沒有被安慰到,她隻是盯著自己的父親執著的問“父親,我以後是不是就完了?”
當眾輸了比賽,還陷害戚元墜馬,可結果不僅沒有害到戚元,自己反倒是摔下馬了。
她都不敢想象以後京城的閨秀會怎麼議論她!
還有洛川郡主她們,一定會幸災樂禍。
“真是個小孩子。”柳驚鴻忍不住微笑“這算是什麼大事呢?人生一輩子這麼長,要經曆的難關無數,你看看那個戚元,十幾年都在鄉下摸爬滾打上不了台麵,可她不是一樣活得好好的嗎?”
說起來,這個戚元倒是真是個合格的政客。
臉皮厚應變快,朝中多少老臣都沒有這樣的臉皮?
不過這點欣賞改變不了什麼。
他三言兩語的安撫好了女兒,便轉身跟柳大夫人說“走,去會會這位戚大小姐。”
戚元正在跟蕭雲庭說話。
她的傷勢其實是很重的。
摔下馬那一下,她是實打實的撞到了後背,才剛胡太醫給她看過,都忍不住咋舌,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堅持著到現在的。
直到現在坐在蕭雲庭對麵,她的唇色都還有有些泛白。
蕭雲庭板著臉看著她若無其事的一鼓作氣的喝完一杯茶,忍無可忍的問“你沒什麼事要跟我說嗎?”
戚元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自然有,殿下,剛才這屋子裡藏著的刺客並不是柳大夫人她們的人,您知道是誰嗎?”
真是牛頭不對馬嘴!
蕭雲庭忍不住壓低了聲音怒問“我問的不是這個!我是說,你真的不知道求援兩個字怎麼寫嗎?!為什麼要”
為什麼要把自己放的這麼低?
為什麼非要自己去撞的頭破血流?
這有什麼意義?
分明可以求助的!
他都已經站在那裡了,可戚元竟然從頭到尾,沒有生出過求助他的想法。
戚元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殿下,我在跟您說正事。”
她不想探討什麼求助不求助的問題,這根本沒有意義。
她隻是冷冷的放下了茶杯“剛才躲在這裡要殺我的,是齊王!”
齊王?!
蕭雲庭瞳孔巨震,一時也忘記了跟戚元計較了。
他隻是匪夷所思的問“為什麼?”
就算是要殺戚元,實在是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動手吧?
而且,也可以有無數的法子。
齊王卻選擇在周王府舉辦馬球會的時候,躲在周王府的客房裡殺人。
這
“因為他終於確定了我跟他一樣。”戚元嘴角掛著一抹冷笑“所以他不想再躲在背後,想要直接殺了我。”
蕭雲庭的目光落到戚元的手上,忍不住問“這個傷,是他乾的?”
戚元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哦了一聲將手收起來“這倒不是,他若是果斷乾脆一些,我今天確實是死了,隻不過他真的很喜歡說些沒有意義的廢話,所以今天還是我贏了。”
上一世的齊王就是如此,分明是奸臣賊子,卻非得要裝的忠孝賢良。
說的難聽點就是當了婊子卻還想要立牌坊。
他滅了謝家全族,還將她最在意的人當成豬狗一樣的圈養起來。
結果卻還覺得她會死心塌地的陪著他,當他的貴妃。
為了她還跟寶榮公主鬨翻。
真是蠢的令人生厭。
蕭雲庭看了她一眼,忽然問“什麼叫做沒有意義的廢話?”
據他所知,齊王不是那種喜歡廢話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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