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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侯爺跟戚震都詭異的共同的沉默了。
是啊,齊王府的護衛,百裡挑一的人選,他們那麼多人,護不住自家的王妃嗎?
除非,除非是他們根本就不是去護著韓月娥的。
就像是當時戚元說出那些挑動百姓情緒的話,她本來沒有那個機會機會說出口的。
為什麼那些護衛卻讓戚元說完了呢?
戚震的嘴唇動了動,麵色複雜的看著戚元“那你,你明知道齊王是在故意捧殺韓月娥,為什麼,為什麼還助齊王一臂之力?”
畢竟就在前天,戚元還跟他們說,要殺了齊王才能解脫困局呢。
戚元舉起杯子喝了口茶,理所當然的說“她折辱我的丫頭,差點把我丫頭的手指壓斷了,所以就先殺了她了,反正借力打力,也不費什麼力氣。”
老侯爺麵色古怪。
說的真是好輕鬆啊。
說的好像不是弄死了一個準王妃,而隻是殺掉了一隻雞那麼簡單。
他忍不住問“那接下來呢?你就不怕接下來齊王就隻剩下你要對付了嗎?!”
戚元奇怪的看著他們“怎麼會是隻有我要對付了呢?”
她微笑著提醒“我之前不是也說過了嗎?還有你們啊!”
戚震跟老侯爺的臉色頓時都沉下來。
他們真是好倒黴!
戚元輕輕笑了一聲“若是祖父和父親至今還是覺得,這仇怨是可以化解的,或是覺得,推我出去頂罪,這件事就能消氣,那現在就可以把我拷走了。”
老侯爺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戚震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齊王對他的差事感興趣,事無巨細的打聽,現在又被揭穿,還被塞了一個韓月娥做王妃。
他到底有多震怒,隻從韓月娥死的多快就知道了。
這才第幾天啊?
聖旨才下的第二天,韓月娥就‘摔死了’。
還是眾目睽睽之下‘摔死的’,誰都找不出什麼不對勁來。
對韓月娥尚且如此,何況是戚家呢?
戚震終於沉不住氣的說“那是個親王!你知不知道,他可是小柳貴妃的兒子!他是不一樣的!”
老侯爺麵色大變,厲聲嗬斥“戚震,你糊塗了嗎?!”
但是對麵的女孩兒卻一臉淡然,她嗬了一聲開口問“有什麼可忌諱的,不就是一個得了死人的恩惠,扯著死人的旗號,占了死人的好處的貴妃嗎?”
老侯爺麵色怔怔的看著戚元。
其實戚元說的完全對。
是啊,小柳貴妃雖然是貴妃,但是實際上卻位同副後,風頭甚至蓋過馮皇後!
人人都不敢說,但是人人其實都知道。
小柳貴妃之所以這麼受寵,是因為她是先柳王妃的妹妹!
先柳王妃死的冤枉死的可憐,所以永昌帝心中有愧,將她的妹妹接進宮中,盛寵有加。
小柳貴妃在宮裡說話比馮皇後還管用。
雖然太子是馮皇後所出,可偏偏太子的身體極差!
而且因為性情古怪而不被永昌帝所喜。
相反,反倒是齊王自小到大都受儘永昌帝的喜愛。
大約是從戚元回來之後受到的刺激實在是太多了,所以現在,見戚元哪怕是對小柳貴妃發家的原因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戚震竟然已經有些麻木了。
他撫著自己的胸口,嗓音乾澀的問“你知道你還如此不知死活!”
老侯爺沒有說話,但是也是這個意思。
是啊,就是這個道理。
既然都知道齊王是永昌帝最疼愛的兒子,小柳貴妃是永昌帝最喜歡的妃子,那為什麼竟然還敢口出狂言,說殺了齊王?!
韓月娥之所以能殺,好殺,說到底是因為齊王不想要這個不光彩的王妃。
可齊王本身就是一座高山!
戚元哂然而笑。
或許是因為她的笑容實在是讓人不舒服,戚震很不高興“你笑什麼?我們說的難道有錯嗎?”
“為什麼不能殺?”戚元忽然抬手將杯子重重摔在地上。
碎片飛濺,戚元的聲音伴隨著這瓷器碎裂的聲音,再次響起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殺齊王,也不是第一次了,上一世齊王就是死在她手裡。
上一世齊王都已經贏到最後,馬上就要登基了,還不是一樣被她一刀捅死?
人活著就是**凡胎,都是**凡胎怎麼齊王就死不了?
她能殺他一次,就能殺第二次!
戚震跟老侯爺竟然都覺得心跳加快,呼吸困難。
真是囂張!
可是,這回不等老侯爺或是戚震出聲斥責。
戚元已經先問他們“朝中是隻有一個齊王可以投靠了,不投靠就會死了嗎?”
戚震麵色複雜眼神閃爍。
老侯爺伸手按住戚震的肩膀,看著戚元“你想說什麼?”
“既然你們跟齊王有仇,那麼就該想想誰跟齊王同樣過不去,然後就幫誰啊。”戚元微微一笑“這個道理,你們在朝中這麼久了,還要我教嗎?”
戚震終於有些受不了,開口訓斥“哪有那麼簡單?”
先不說太子病弱隨時好像都要死,隻說馮皇後,她跟永昌帝之間的心結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解開的。
隻要太子一死,馮皇後隻怕連皇後的位子都難保住。
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氣“你以為朝中的人都是傻子,都沒你聰明是吧?”
“他們不是傻子。”戚元伸手在黑漆桌麵上點了點,沉聲說“他們隻是不知道,其實當年的事,根本不是馮家和馮皇後所為!”
老侯爺跟戚震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
等到反應過來,他們兩個人才覺得渾身都在發麻。
老侯爺聲音有些激動的問“你是說,當年柳王妃的事”
柳王妃遇見的什麼海匪,大家都有各種說法。
流傳的最廣的就是馮家刺殺說。
認定馮家是在幫馮皇後鋪路,所以殺了當時的閩王正妃。
戚震聲音嘶啞,覺得喉嚨都有些痛,但是也顧不得這些,他抬起頭直直的看著戚元“是誰跟你說的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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