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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蕭雲庭之前,她就已經知道自己在蕭雲庭跟前不會留有什麼秘密。
她上一世跟著蕭雲庭,見識過他的手段,這個人號稱是玉麵判官,稱號不是白白得來的。
所以她馬上就反應過來,雙手托腮笑著看著蕭雲庭“所以殿下,這跟我們結盟,有什麼關係嗎?還是說,因為我殺了人,所以殿下準備鐵麵無私,將我送去衙門見官呢?”
雖然理智告訴她,現在跟蕭雲庭之間實力懸殊,她更應該做的是放低身段,擺出自己的優勢,循循善誘的讓蕭雲庭幫忙。
但是隻要想到上一世的事,她便不自覺的梗了一口氣。
哪怕是坐著,蕭雲庭也比戚元要高出一截,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燈光下,她的臉顯得格外的稚嫩。
這樣楚楚可憐的一張臉,誰能想到她殺起人來乾淨利落,比殺豬都要輕鬆呢?
他特地去看過丁成勇跟許屠戶的屍體。
丁成勇不說,他的腦袋都幾乎被砸的稀爛,哪怕是仵作儘了全力,都已經看不出人樣。
而許屠戶的致命傷就在頸部,穩準狠的插進了動脈,他估計死都沒反應過來自己怎麼死的。
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看著人畜無害的小丫頭乾的。
兩人對峙片刻,他沉聲說“他們害你,可是根本不是你的對手。許屠戶跟李秀娘都死於你手,你那個假妹妹現在也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你現在還需要跟我結盟?”
說句實話,有戚元這份狠辣和決斷,她在戚家想要留下來已經易如反掌。
他想不出戚元為什麼會跟自己結盟。
當然,就像他同樣好奇戚元為什麼會知道他在江西生活過的秘密。
戚元在他提起許屠戶和戚家的時候,麵上的表情隱約帶著不屑。
然後她笑著把玩著自己手裡的茶杯,忽然反手將它扣在桌上,挑眉說“殿下也查過我,既然知道我假妹妹被趕走的事兒,那就應該知道我那親哥哥對她跟對我的區彆吧?”
她能設計讓戚錦消失。
卻不能這麼對戚雲亭。
倒不是不願意,而是因為戚雲亭是長子嫡孫。
長子嫡孫,對於任何人家來說都是意義非凡的。
這家以後都是他的,她如果對戚雲亭動手,戚家一家人都不會容下她,風險太大-----她目前的力量,沒辦法弄死戚雲亭之後還全身而退。
要是不弄死戚雲亭,戚雲亭回過頭來就得弄死她。
誰讓她趕走了他最愛的那個妹妹呢。
“所以就是這麼簡單。”戚元麵色淡淡,說的也坦蕩“我需要往上爬,所以,我需要長公主的背書,因為有了長公主的背書,戚家就不會為了戚雲亭放棄我!”
對,戚元一開始就不認識什麼長公主,更沒有被江嬤嬤教養過!
這些說辭都是騙人的!
騙戚震的。
隻有這樣,她當時才能得到戚震的另眼相看,才不會一開始就被戚錦設計趕出去。
她原本是想要自己再想辦法去說服長公主幫自己圓謊的。
但是思來想去之後,她知道光是靠著自己,要讓長公主相信,太難了。
所以,她最終還是把目光放在了蕭雲庭身上。
反正她也不算是白占便宜,她也是能給蕭雲庭報酬的。
聽見戚元提起長公主,蕭雲庭的一張俊臉頓時烏雲密布“你連長公主都敢算計?你好大的膽子!”
說著,他又覺得懷疑“戚元,我查過你,你前十幾年一直都在許家村,從未離開過半步,你甚至連城都沒進過
他隔著一張桌子,冷冷的打量戚元“你怎麼會知道長公主在山上靜養,又怎麼認識本王,更甚者,你是怎麼知道本王在江西呆過,在追蹤的那批人的暗號?”
這些問題一個比一個急,同樣他的語氣也越來越冷酷。
說到最後,他那雙好看得過分的眼睛已經盯著戚元有了殺意“你要是解釋不清楚,本王大可現在就殺了你!還跟你談什麼條件?!”
屋裡殺氣騰騰劍拔弩張,屋外的白芷或許等的太久了,試探著敲了敲房門“姑娘,您要洗漱了嗎?”
戚元應了一聲安撫了白芷,然後才吸了口氣看向蕭雲庭“殿下,這些問題我無法回答你。但誠然如你所說,我身上把柄眾多,你憑借任意一條都能要我的命。既然如此,您還怕什麼呢?”
隔著桌子,兩人對視,誰也沒有再開口。
最終是蕭雲庭哼了一聲,先開了口問“那個暗號,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他們背後是寶通錢莊。”戚元毫不遲疑,什麼時候該耍脾氣,什麼時候該乾正事,她是分的很清楚的“殿下可以派人去查,應當可以查出您要的東西。”
蕭雲庭嗯了一聲,噌的一下坐了起來“長公主的事,稍後本王會給你傳消息。”
戚元就知道自己是成功了,雖然心裡有些把握,但是聽見蕭雲庭這麼說,她還是由衷的笑了“多謝殿下。”
蕭雲庭不再多說,轉頭就走。
可他走到窗邊,卻又忽然回頭,將那一碟子芋粉包子給放進食盒轉身提溜走了。
戚元目瞪口呆。
剛才那副隨時都能殺人的氣勢呢?
怎麼還連吃帶拿啊!
可蕭雲庭身法極好,不過縱身一躍,人已經不見了。
她隻能翻了個白眼,好氣!食盒怎麼交代?
白芷在外頭急急的敲門“姑娘,侯爺來了!”
戚震回來了?
戚元看了一眼天色,心知戚震應當是從彆院回來的,想了想就打開了門。
戚震正好上了台階,見她出來,淡淡的問“還沒睡?”
戚元輕聲應了一聲,很是乖巧的迎戚震進門“聽說父親和母親都還沒回來,所以女兒也不敢睡下。
這個女兒倒是個乖巧的,戚震心裡堵著的一口氣總算是消散了一些。
他走到裡頭的小幾旁邊坐下,見戚元低眉順目的倒茶,便沉聲說“以後,戚錦不會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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