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傅城牽著她的手去江邊走了走,夜裡的風還是涼快的,不過風中都好似沾了水汽,很是潮濕。
宋聲聲出門之前還穿了件外套,她怕冷。
薄薄的外套能擋擋風,她握緊了傅城的手,踩著地上的影子慢吞吞往前走。
忽然之間,她好像想到了什麼。
宋聲聲望著地上兩人交纏在一起的倒影,猶豫了會兒,小聲地問:“從廣州去港城坐車是不是很快?”
傅城偏過臉來,燈影之下隻見一張冷峻嚴肅的臉,五官立體,像雕塑那般精致好看,深邃的眼神,靜靜盯著她看了半晌。
他無聲扣緊她的五指,反問道:“你不是不喜歡港城?怎麼還問起這個?想去嗎?”
宋聲聲搖頭:“不想去,我就是看見江麵忽然想起來的。”
傅城望著她的側臉,精致小巧,月色籠罩下的皮膚細膩如雪,白膩白膩的,叫他手癢。他克製著心底的欲望,說:“是很快,兩三個小時的車程。”
宋聲聲想,那真是好近。
隔著這麼點的距離,卻是她從前怎麼逃都逃不開的魔障。
她這個時候才想得起來關心:“沈知書現在還在港城休養嗎?”
他轉院去港城好像已經很久了。
起碼有個一個月了。
宋聲聲沒有見過案發現場,不知道他被捅到了要害深處,更沒見過什麼血腥場麵,一開始聽到彆人說科研院那位骨乾差點被人捅死,也就停留在差點這一步。
既然差一點。
那應該不是很嚴重才對。
傅城收緊了下頜,沉默了下,告訴她說:“嗯,他還在港城。”
宋聲聲挽著他的胳膊,慢慢停下腳步,晚風吹起她的長發,精致的眉眼一覽無遺,她望著江麵,接著就問:“那你們知不知道捅他的那個人是誰啊?”
她還挺好奇的。
沈知書做人很八麵玲瓏,對誰都笑臉相迎的話,是很難得罪什麼人的。
可是無緣無故也不會有人拿刀就要去殺了他。
殺人是要被槍斃的。
冒著被槍斃的風險,也要做這種事情,兩人之間肯定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了。
宋聲聲還真沒聽說誰被沈知書逼到了死路上,才如此破釜沉舟。
傅城說:“我沒細問。”
宋聲聲想到夢裡那個窩囊的自己,怎麼就沒想過拿刀子,在夜裡趁著沈知書睡著了,捅他兩刀,這樣也好結束了自己的噩夢。
不過她有太多的把柄在沈知書的手裡。
她的家人,她的孩子。
每個她在意的人都能成為被威脅的把柄。
宋聲聲打開了話匣子就有點停不下來:“那個人有說為什麼要這樣嗎?故意殺人可是重罪呢。”
傅城沒有問過。
但是陸沉淵這個人是沉不住氣的,當時聽說了就去公安局仔仔細細的問了一遍事情的來龍去脈。
凶手似乎很年輕。
年紀很小。
傷人也沒有任何說得清楚的理由。
隻是一定要沈知書去死。
“沒說,可能私底下有什麼我們也不知道的恩怨。”
“應該是了。”
宋聲聲最後問了一句:“傷人的那個人呢?”
傅城告訴她:“已經判了。”
都不必細說。
故意殺人,還是國家重點培養的人才 ,法律根本不會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