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廣州路途遙遠,不過傅城他們搭乘專機過去,倒也還好。
起碼沒有那麼辛苦,路上也沒什麼可勞累的地方。
就是宋聲聲有些害怕坐飛機,這輩子還沒坐過飛機呢,總是怕會在半空中忽然掉下來。
她在臨上飛機之前還怯怯不安的,緊緊挽著傅城的胳膊,抓著他的手好像黏上了膠水,分也分不開了,她不斷念叨著:“我們不會那麼倒黴吧。”
“飛機掉下來怎麼辦啊啊啊。”
“我不想死。”
“傅城,我還沒有享夠福,我還有很多錢沒有花完。”
宋聲聲說這些話時,聲音很小。
怕被車裡的其他人聽見。
在車上的也不是彆人,正是至今單身未婚的陸沉淵。
陸沉淵的父母時至今日已經放棄了和他鬥爭,不過家裡的獨生子這麼多年了還沒成家,確實也夠堵心的。
陸沉淵也非常識相,儘量不給父母添堵,有事沒事都很少回家。
成天住在軍區的宿舍裡頭。
周末也不回家。
陸沉淵在車裡聽到宋聲聲這麼說,沒忍住就笑了:“我說嫂子,飛機掉不下來,你放心吧。”
宋聲聲和陸沉淵永遠都是合不來的。
“萬一呢。”
“哪有這麼倒黴,反正我和傅哥平時運氣挺好的。”
“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很黴嗎?我告訴你,我的運氣不比你們差。”
“那不就得了,那就更不用操心了。”
陸沉淵笑得有些張揚:“真掉下去了,我們這麼多人陪著你一起死呢。”
宋聲聲的白眼都要翻出來了,直來直往,實話實說:“和你一起死掉又不是多光榮的事情。”
傅城聽到這話,輕輕笑了出來。
陸沉淵在這裡每次都討不到什麼好處,卻又忍不住次次都要在她麵前嘩眾取寵似的。
到了機場,正要上飛機了。
宋聲聲才知道,這次去廣州,她許久沒見的大伯哥也要去。
好像是有什麼很重要的國家會議,在廣州那邊舉行,興許還要轉道去一趟香港。
時局越開放,經濟就越好。
人民的日子,也肉眼可見的越來越好。
宋聲聲見到大伯哥,客氣自如打了招呼。
傅遠聽到這聲大哥,心煩意亂,閉了閉眼睛,隨即睜開,男人頷了頷首,就算回應過了。
他沒和宋聲聲說話,沉默片刻之後,他氣定神閒的同他的弟弟說:“李部在另一架飛機,我和他得分開坐。”
原本傅遠不用和他們一架專機過去。
傅城看著兄長的目光有幾分深,瞳色暗了暗,平靜的明麵下是心知肚明的暗流湧動,他們是親兄弟,有些話不必明說,他也清楚。
傅城也不是真的不在乎。
隻是他的冷眼旁觀都是建立在,他已經把宋聲聲很牢固的鎖在身邊的前提之下。
“知道了,哥。”
宋聲聲一上飛機,就想把眼睛閉上,直接睡死過去得了。
最好一覺睡醒,她就平安落地廣州,不用這麼提心吊膽了。
專機裡麵也很寬敞舒適,宋聲聲平時晚上睡覺愛摟著傅城,這會兒還有外人在,她不大好意思這麼乾。
隻能乾巴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閉上眼睛,翻來覆去的換坐姿都還是睡不著。
她隻好重新睜開了眼睛,歎了口氣。
然後做賊一樣,撓了撓傅城的手掌心,小聲問他要了紙筆。
她在紙上寫了自己到廣州之後要買的東西。
新的、進口的手表。
精致漂亮的牌子貨大衣。
還有金項鏈、鐲子。
再買一些好點的布料。
滿滿當當寫了一整頁,反正千裡迢迢跑過去,她是不會心慈手軟給傅城省錢的,她要花光他的工資。
寫著寫著,宋聲聲就停下了筆。
筆尖落定蒼白的紙張,墨水融成烏黑的一個點。
她好像還有彆的事情要記錄下來,幾次要落筆,又無從下手。
“嫂子,你在寫什麼呢?這麼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