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爺子不是會在意出身的人。
他當年也是窮苦人家的孩子,靠著自己這雙手、滿腔的熱血才打拚到今日。
沒點血性,他也不能活到現在。
隻是誰家的孩子都行,就不能是霍家的孩子。
傅家和霍家,當年結仇結的根本不留餘地,壓根就不應該再有姻親。
當年的事情,也並非隻是他們的過錯。
霍家那個女兒,並不是適合過日子的,身上有好些資本家女兒的陋習,鋪張浪費、過於精致、又處處計較,疑神疑鬼。
夫妻兩個的感情被漸漸消磨殆儘。
到後麵她鬨得另一個無辜的女人,名聲喪儘,若非解救及時,那個被她懷疑上的小姑娘也就不知不覺的跳河了。
說到底,婚姻出了問題,總不能隻是一個人的過錯。
傅家和霍家,還有些情分在,但是成不了親家。
傅老爺子覺得兩人都有錯,霍家卻偏執的認為是他對兒子管教不嚴,壓根不覺得雙方都不對。
這要怎麼交流?
往後兩家見了麵,怕是還要為這些不愉快的往事吵架,又鬨得不可開交。
而且傅老爺子覺得霍家人知道,也不會同意,甚至於要極力反對。
他們太過溺愛那個女兒,不承認她的任何一點兒不對。
傅老爺子如今還得坐輪椅,照顧他的警衛員將人推進屋子裡,霎那間就靜了下來。
“爸,您身體不好,我們去療養院看您就行了。下回就不讓您奔波的來回跑。”
說話的是傅文淵,話雖如此,但是老爺子要回來見見孫媳婦兒,他們也不可能真的推三阻四。
葉靜也笑了笑,“是啊,爸,您身體重要。”
傅老爺子餘威仍在,板著張臉的時候瞧著還挺唬人,他年紀雖然大了,眼神依然鋒利,他淡淡地說:“行了,說的我好像不能自理了一樣,療養院過來才多少路,以前打仗的時候,爬也爬了不止這麼點路。”
傅老爺子說完就將目光放在孫子身上。
彆的不說,這個孫子脾性最像他,戾氣重,脾氣狠,看著有耐心,其實還挺凶的。
傅老爺子也還記得他當年結婚的時候,就隻是通知了家裡人,沒打算和任何人商量,也根本不給父母決定的權利,自己拍板就定了下來。
他老子還動用關係,往下壓了一次。
這死小子愣是一聲不吭,接著往上打報告。
鐵了心就是要結婚,攔也攔不住。
傅老爺子當時也不想摻和,他想娶誰就娶誰,現在真是有點後悔了。
“傅城,你過來。”傅老爺子盯著他,接著問:“你早就調回首都來了,怎麼也不帶你媳婦兒和兒子來療養院看看我?”
傅城知道老爺子沒事兒不會回來,今晚八成是有目的。
他默了默:“太忙了,沒顧得上。本來想過年的時候帶人去見見您的。”
傅老爺子問:“去年過年你就沒來。”
去年傅老爺子過年那段時日,身子骨不好,得臥床靜養,就沒回大院陪著家裡的小輩一道過年。
但他也聽說了,傅城的媳婦兒跑了,不和他過日子,他找人都找瘋了的。
現在一看,確實是像霍家的孩子,脾氣大的很。
傅城麵不改色的胡扯:“去年我生了場病,您身子骨本來就不好,我怕傳染了您。”
傅老爺子冷嗬了聲,不置可否。
“行了,你媳婦兒呢?”傅老爺子故意戳人痛處似的,問:“怎麼著?還沒找回來?”